情感故事:她們說我是個心機婊

情感故事:她們說我是個心機婊

閨蜜劉倩在三個月的時間裡想通了三次,可她最後還是沒想通,也始終想不明白。

1、

認識張博憲是在另一閨蜜的婚禮上,劉倩和他分別是伴娘和伴郎,之後偶有幾次一起飯局,當然是一大群人一起那種,這之前劉倩對他並沒有太多的印象,直到那天張博憲突然衝出來當街單膝跪地,手捧百束玫瑰指天指地。

劉倩愣在街中猶豫著,她猶豫的是張博憲的外表。

張博憲相貌平平,中等偏下個頭,能拿出來說道說道的是他的膚色,黑,真黑,誇張地說,扔到煤堆裡找不著。張博憲的解釋是,成天在外面送快遞,曬的。

劉倩偷著眼向我求救,我堵著嘴笑,附在她耳邊,你還單著吶,有總比沒有好。

或許是我這句話起了作用,也或許是周圍起鬨的人起了作用,劉倩忽然想通了,扭捏著接過玫瑰花。

那是劉倩第一次想通。

2、

劉倩的第二次想通,是在她訂婚後的第三天。

那天我正忙著給一個嚼性的客戶試穿衣服,劉倩慌張著闖了進來,姐,快幫我拿拿主意吧。她一邊說,一邊急的哭了起來。

客戶很不滿意,喂喂喂,你這怎麼做生意的?

我三下五除二扒下她身上那套裙子,對不起,打烊了!

趁著我和客戶掰叱的功夫,劉倩總算是平靜了一點。

說著說著,劉倩又開始哭,這剛剛訂婚,他就進去了,這婚還怎麼結。

哭過一陣,劉倩猶豫著說,他會不會被判刑啊?

我所問非所答,你去看過他?

劉倩說,明天上午才讓探視,你說我去嗎?

我愣了一下,原以為劉倩的急躁是心疼,但她的口氣讓我明白過來,她是猶豫張博憲真的入獄,成了罪犯,她還要不要嫁給他?

雖然劉倩沒明說,但我倆從小學就是同學,幾乎每天混在一起,對劉倩的心思還是瞭如指掌的。

頓了頓,我說,這個時候,你明天先過去看看吧。

劉倩沉默片刻,忽然收了眼淚,咬著嘴唇想通了,姐,要麼你陪我一起去吧,我真挺害怕的。

我說,行吧,等會兒跟老闆請個假。

劉倩走後,我腦補了一下幾天前她訂婚的盛況。

在市內最高檔的酒店,近百坪的大廳中間,擺放著我見過的最大的豪華實木飯桌,二十幾道菜也是我生平第一次吃。想不到,黑黢黢的快遞小哥張博憲,竟然有個處長級的爹。

想到這我撇撇嘴,和不確定的未來相比較,實實在在的金錢和地位應該更重要,難怪劉倩想通了。

3、

看守所劉倩去了幾次,每次都要拉上我。

去一次,她情緒低落一次,方方面面傳來的消息不容樂觀。張博憲現在沒了打架時的那股猛勁,完全耷拉了腦袋,劉倩努力剋制著自己,但話裡話外,最關心的還是他能不能出來。然後回來後,又是跟我一頓牢騷,她感覺自己被欺騙了,對這個結婚她現在完全沒信心。

那天,張博憲的母親冷著臉跟劉倩說,對方咬住不放,事實清晰,證據清楚,張博憲沒什麼可辯解的。一旦起訴,最輕的和處罰是坐牢五年。

於是,這次劉倩的第三次想通就很快。

她跟我說,她沒那麼愛張博憲,就算加上他的身家,也不足以讓她搭上後半生。等五年?誰知道會等回來一個什麼樣鬼。

再說,劉倩頓了一下,我也不是窮人,工資養活自己本來就夠,若是再勤奮點兒,額外多接點零活,也能過得小富即安了。劉倩是搞裝修設計的,他有這個能力。

劉倩說,姐,你能理解我嗎?

我立刻點點頭,能。

然後,劉倩拿出一張儲蓄卡和兩套首飾,外加她現在開的那輛車的車鑰匙,一起塞到我手裡面。

我沒勇氣送過去,姐,你再幫我一次吧。劉倩說,如果他們氣不過,要打要罵隨他們來找我好了。

我猶豫片刻,接過了沉甸甸的首飾盒和車鑰匙,看了一眼盒子上面那張薄薄的銀行卡。我知道里面餘額充足,是我在那家小服裝店每天彎腰低頭陪笑臉,差不多過奮鬥10年才能獲得的。

第二天,我打電話告訴劉倩,張家沒她想得那麼強勢,或者也暫時顧不上,收下東西啥都沒說。

4、

那天中午,劉倩跑到我攤位,閒聊時她主動提起了張博憲,問我知不知道他判了幾年。

我反感地說,你還操這心幹嘛!

她感覺被噎了一下,半天才說,姐,你是不是特別看不起我。

我淡淡地說,我憑哪點兒看不起你?你來買衣服,我也得跑前跑後幫你試。

劉倩又感覺被噎了一下,說姐你怎麼了?說話怪怪的。

頓了頓,我心不在焉地回,沒什麼,剛被一個愛挑毛病的顧客罵了一頓,心情不太好。

劉倩哦了一聲,要麼晚上我請你吃飯吧。

我說不了,晚上我還有個約會。

跟男朋友嗎?姐,你找男朋友了?劉倩好奇問道。

嗯,算是吧,沒定下來呢,確定了再跟你說。我沒否認。

劉倩可能是被我弄的心裡彆扭,或許對我有男朋友過於好奇,第二天,她沒事先打電話就又跑了過來。

窄小的店面裡,張博憲笑嘻嘻坐在椅子裡,而我則坐在他的腿上。

我抬頭看到店口目瞪口呆的劉倩,沒有意外,也沒有閃躲,隔著幾米遠,很平靜地喊了她一聲,倩倩,你來了。

幾秒鐘之後,劉倩從懵逼中回過神來,二話沒說,衝上去就給了我一個耳光,靠,姓趙的,你算計我?

沒等我開口,張博憲騰地從椅子裡站起來,發出很大的力氣推了劉倩一把,惡狠狠地說地,滾!

5、

劉倩最後還是沒想通,呵呵,或許這輩子你也想不明白。我暗暗道。

那天第一次去看守所看過張博憲之後,我便開始用手機偷偷錄下了和劉倩的對話。之後,我獨自又去了看守所,把對話播給了張博憲和他媽媽聽。

我對他們說,雖然我是劉倩最要好的朋友,但也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她這樣對你們,我聽著心寒。

張博憲的媽媽快氣瘋了,當時就要去找“那個婊子”理論,被我攔了下來,我說,眼下重要的,是趕緊把張博憲撈出來。

錢張家有,官方張家也能擺平,唯獨被打的那小子嘴硬的很,我輕描淡寫地說,我出面試試吧。

我把那張劉倩退回來的儲蓄卡扔在他懷裡,要不拿錢,要不告你QJ。我在他眼前晃著腥氣十足的套子,那小子的臉上紗布頓時殷出血紅。

我自己很清楚,只有這樣不顧一切,才改變命運,這輩子也許就這一次機會。我沒有劉倩的美貌和學歷,也沒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就像劉倩所瞭解的,資質平平,又不想永遠匍匐伏在人生的底層。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孤注一擲賭一把。

當然,後來她們都說我是心機婊。

其實我自己也沒想通,我到底是不是個心機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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