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好,泉州。
在遼闊的中國大地之上,遙遠的東南沿海之角,靜臥著一座海濱古城。北承福州,南接廈門,與臺灣一水之隔,她的名字叫——泉州。保泉山上的石乳泉下達於江,其巔有清源洞,以泉名山及州,故名“泉州”。
三朵浪花揚起,刺桐開遍全城。這裡,古稱溫陵,又名清源,雅號刺桐。因城郭形肖鯉魚,又被稱為“鯉城”。
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海上絲綢之路從這裡起航,福建半壁文化江山在這裡撐起,宋朝第一大港在這裡輝煌,中國首個“東亞文化之都”在這裡揚名。走在泉州的大街小巷,恍若穿越千年歷史,一路走來,一路驚喜。
這也是一座奇怪的城市。朱熹曾盛讚:“此地古稱佛國,滿街都是聖人。”這裡遍地廟宇,多神並存,雖為“泉南佛國”的故鄉,卻也不妨礙其他信仰的崇拜。
“山川之美,為東南之最。”在這八山一水一分田的浸潤之中,所有的神奇與奇怪,都會因為這裡是“泉州”,而變得更加奇特。
泉州這座小城裡,唯人間煙火與神的煙火生生不息。祠堂廟宇、老樹新花,都如土沁般活在泉州人的日常裡。
這裡被神庇佑。三步一廟,五步一堂。清真寺挨著關岳廟、靜美的天主教堂、供奉白狗塑像的白耇廟、香火鼎盛的天后宮、泉南堂遙望泉西堂、古老的清源山老君像石雕、摩尼教的草菴、天下第一奇廟的解放軍廟…泉州,這座世界級的宗教博物館,敞開胸懷,將千年間的多元文化巧妙融合。
最熱鬧的,要數每月農曆廿六,開元寺的“勤佛日”廟會了。一年十二場勤佛活動中,正月頭敬許下心願,臘月尾敬親自還願。流動的人群中,閉目聆聽繚繞的梵音,排隊吃碗齋面,也感身心通透,康體自然。再去逛逛西街集市的廟會,在滿街聖人之中,就會發現,這是一座活的古城。
這裡煙火繚繞。寺廟、古蹟、民居、街巷緊緊挨在一起,清淨卻也不失繁華。一腳踏進北宋年間的西街,古老的街道上,茶館古厝,樓宇林立,滿街小販,熙熙攘攘。
泉州人的早餐從一碗麵線糊開始。熱騰騰的煙氣中,面線糊很好地和腸胃熨帖。陽光透過樹影灑下斑駁的日光,隱約能聽見寺廟裡唱誦經文的樂聲,拐過街角,繞過小巷,遇見鄰居,招呼一聲:“食未?”刺桐花在一旁開得正盛。日至晌午,去西街逛逛古董鋪子,去古玩市場淘淘舊物件,溫暖的陽光會讓人忍不住放慢步子。清清夜輝之中,聽一曲瑟瑟深情的南音表演,喝一杯入喉回甘的清茶。這樣的生活,才最有古早味兒。悠閒的千年古城,正在繁茂地生長起來。
東西兩座塔,南北一條街。熱情的刺桐花映著古老的磚厝,在濃墨重彩的文化中,悠閒的泉州人把兩種紅色融為一體,將厚重歷史醞釀得雲淡風輕。
有人說:“在海上絲綢之路的極盛時期,14世紀的泉州,幾乎就是今天的紐約。”山河浩瀚之中,泉州堅守古老,也不乏探索求新。
堅守古老從建築開始。規格最高、規模最大、年代最古老的廟宇,非媽祖廟莫屬。美麗勤勞的蟳蜅女,巡香拜媽祖。在長期的討海生涯中,她們與海浪作鬥爭,也在與生活歌舞。信仰使她們勇敢,也讓她們質樸。依靠信仰的建築總是格外動人。
紅磚厝作為閩南傳統民居的主色調,至今已不多見。屋頂、外牆、地板、磚瓦,到處都是恢弘豔麗的紅色。那些遠離家鄉的遊子,看到了紅磚,就是看到了家鄉。
探索求新也從建築開始。以敢拼敢闖著稱的泉州人伴海而生,因海而興。海風呼呼地吹,他們不甘寂寞地闖。“愛拼才會贏”,他們拼出了一個香料堆積如山的刺桐城,闖出了一個船帆遮天蔽日的刺桐港。宋元時期的泉州,曾是東方第一大港,也曾有過“漲海聲中萬國商”之盛景。
“南國多雨天,騎樓可避風。”根的觀念讓南洋華僑中的有識之士想要改變泉州古城長期閉塞的落後局面,於是那條縱貫南北的千年古街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中山路上的騎樓建築群,在一片希冀中拔地而起。
閩南特色的紅磚厝、非傳統的鋪宅建築、供奉著神明的寺廟、西式風格的番仔樓、隔熱保暖的蚵殼厝、古色古香的別墅群……這些或古老或兼容的建築,無一不是泉州的寶藏,無一不是泉州人的智慧。“當生活方式和建築融為一體時,生命才能開始慶祝。”
白巖松經常提及:“泉州,是你一生有機會,至少要去一次的城市。因為別處有的,這兒也有,別處沒有的,這兒可能也有。”
浮世荒波之中
自然賦予了泉州獨特的個性
他沒有迷戀過去“東方第一大港”的輝煌
經濟總量連續11年名列全省第一
她是一座清雅緩靜的古城
也是一座活力充沛的新城
她時而繁華喧囂
也時而閉塞孤獨
生活在這座小城裡的人們
冬日裡吃一碗熱氣氤氳的面線糊
盛夏時來一碗脆嫩的石花膏
他們信念單純
他們悠閒淡然
從城南到城北
走過街頭巷尾
你會發現
鮮活日子裡的每一絲聲響
都會在泉州這個地方
顯得格外特別
泉州,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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