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劇太過精彩 我相信大傢伙看完之後會豎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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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季黃兩莊的故事有了後續。兩莊的祖上有過世仇,村民們只要是見了面分外眼紅,不抻著脖子撕打一番怎能善感罷休。聽茄子爺講故事我一般都豎著耳朵仔細聽,生怕錯漏一句影響故事的全面。因為精彩所以深愛。

很多年前,黃莊的祖上把季莊的大奶奶給拐騙了回來,因此兩莊人為了這事一直吵鬧不休撕打過頭。如今往事已成雲煙,故事卻依然像是在昨天,老一輩人口口相傳,家仇不忘才是季庒為人處事的根本。

數百年固有的頑疾有一天居然被一對年輕人給打破了。這事說來有些驚心動魄。黃杏是黃莊人,季傑是季庒人。兩人在外唸書私定終身。這事是萬萬行不通的,黃莊的長輩們聲色俱厲指責黃杏,如果不計後果嫁到季庒做媳婦,有違倫理不說,還把黃莊一世的臉面給丟盡了。然後不動聲色把一隻豬籠丟到黃杏的面前揚長而去。

季庒人為此事沸騰了。季傑當著全村的人的面發表即席演講,這事往大了說家仇國恨攢在一起,該報仇的時候了。當年,黃老木匠肆無忌憚拐走咱們的老祖奶奶,多少年了,祖爺爺地下哀泣,難道你們聽不見還是裝作沒聽見。這次,我覺得要把此事提升到國家戰略高度,一定要引起全村男女老少的注意,全民總動員,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爭取萬無一失把黃大奶奶娶回家,唯有此,才能一掃國恥揚眉吐氣。”

經過運籌帷幄,季傑騎著一頭健騾愣是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搶渡大運河把貌美如花的黃杏馱回了莊裡。

運河對岸的黃莊,這些日子老少爺們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平白無故被人搶了親,更何況還是對門的仇家所為,簡直是奇恥大辱。不是不想去討一個說法,這運河裡的水奇了怪,連日暴漲浩浩蕩蕩不眠不休。想要過去,兩個字,沒門。望河興嘆根本沒這事,哭鼻子抹眼淚倒是真的。

  黃杏的雙親黃老財和夫人整日以淚洗面覺得天塌下來一般。不能就這麼幹等著,誰知道運河裡的水位那一天會退卻,到那時,閨女可就不叫閨女稱呼一聲婆子還差不多,早就讓季傑這個臭小子睡的山路彎彎兜兜轉轉的。

  黃莊村支書黃舒咬牙切齒道:“風水輪流轉,這幾年,黃莊的婆娘一個比一個有出息,光生閨女不養兒,整個陰盛陽衰婦女村,沒了壯丁拿什麼去和季莊的人抗衡。眼下運河水位暴漲,原先老祖宗能造船揚帆衝撞過去打打殺殺,現如今咱們能造什麼,一群酒囊飯袋而已。明天早起我開始點兵點將勢必去季莊討個說法,各家出一名勞力紮上白頭巾,嗯,有點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意思。大家別笑,做好心理準備,這萬一要是死在了季庒呢,是吧!”

  有人問:“咋去呢,走哪條路合適?”

  黃舒嘆了口氣,“當年老祖宗的長征路,咱們再走一次,走棘洪灘過膠州灣,這次拼上老命也要把黃杏給搶回來。”

  走了幾天幾夜辛苦跋涉不必贅述,黃舒一行人騎著牲口,裡面有驢、馬、和騾子浩浩蕩蕩抵近季老莊。吃不好睡不好風餐露宿連日奔波,這夥人的妝容跟叫花子沒啥區別。大夥兒相互間打量,個個喪氣滿眼鬢如霜,這精神一下子就垮掉,沒了士氣,談什麼打打殺殺。

  黃莊人坐在村外的田埂上吃些乾糧,商量著下一步的動向。有人說,動個屁呀,瞧這窩囊樣,打道回府算了。

  季莊的遊動哨機靈著呢,發現村外來了一夥不明之徒,立馬向村支書季康彙報。季康聽完已猜出八九分,敢情人家是來搶黃大奶奶了,兩個字:休想。

  季康當即就在村大喇叭處搖唇鼓舌做動員令:“老少爺們,緊急集合,緊急集合,黃莊的人打上門來啦,咱們報仇雪恨的機會到了。”

  真是一呼百應,季莊的老少爺們幾乎傾巢出動。騎驢的、騎馬的、騎騾子的都有,不一而足顏色各異,遠遠望去,好似看雜耍的。兵器也是千姿百態,靶子、鐮刀、虎頭鍘,狗頭抓勾也有,也算是兵器林立擎在各自的頭上不倫不類嘻嘻哈哈哈笑了有沒有?

  季康板著面孔訓斥,“不準笑,像什麼話嘛,這是打仗,不是小孩子玩家耍,唉,今晚上,土地爺爺有的忙嘍!”

  眾人不再吭聲,感覺事情的確有些嚴重,難不成這一仗會死個七七八八,要不然土地公公何忙之有。農村風俗,人死之後需通過土地爺報請通關文牒,有點像現在的海關,出境旅遊啥的,須經過他蓋章畫押才能放行。

  季康排兵佈陣有一套,分一撥人馬暗走小路潛伏,意圖斬斷來犯者的退路。剩下的人馬成四下合圍之勢包抄敵人,同時敲鑼打鼓吶喊助威嚇破對方的膽識。

  還別說,這一招蠻有成效,黃莊的人這一頓飯沒吃完,饅頭還在嘴裡嚼著,數不清的兵器揮舞著圍堵過來。黃莊裡面也有膽小之人,登時就嚇尿了褲子,還能強詞奪理對同伴說:“塔媽媽,喝水不小心把褲子弄溼了。”這說話的語氣分量明顯不夠,有點兒結結巴巴支支吾吾。

  黃大奶奶和季傑正在炕上玩雜耍,這大清早的來一發,顯示其雙方旺盛的火力。門窗是新的關閉嚴實,外面的消息絲毫不曉得。還是村支書的老婆急急忙忙前來告知,倆口子一時慌了神,連滾帶爬出了家門。正好看見村支書季康的老爹牽出綽號叫黑鬼的大健騾。老頭聽說要打仗,顯得精神抖擻,背上插著一把沒把的大寶劍也不知能不能用,唬人的吧,反正興頭正濃。

  季傑衝過就把老爺子拽下來,“你說你一把年紀了,打仗輪不到你去,好生在家待著吧。”

  倆口子跨上騾子,策馬揚鞭騰雲駕霧而去。

  雙方正在對峙,誰也不肯先認輸。村支書季康戰前總動員,歷數黃莊人種種不齒行徑,老天有眼,這一次,定讓你們有來無回剉骨揚灰,鄉親們,給我上。

  危急關頭,黃大奶奶如風而至,她振臂高呼:“住手,大家聽我說一句,要打也行啊,讓遠方的客人吃飽喝足再打也不遲,趁人家腳跟未穩搞偷襲,算不得本事,我嚴重鄙視。”

  黃大奶奶一番話,在場的勇士大眼瞪小眼全都愣住了。打是不打,季康沒了主意,要不再等等看,反正黃莊的人已是翁中之鱉,隨時開腸破肚煎炸燜煮。

  黃老財看見自己的親閨女,雙眼一黑,差點從驢身上跌落。他顫顫巍巍抬手一指,“季傑,你要不要臉啊,我辛苦辛苦苦養大的閨女,被你不聲不響偷了去,祖宗是怎麼教的你,難不成你們季莊的人本就是一夥打家劫舍之徒。今日若是把閨女送回來咱們萬事好商量,若是不聽我勸,俺們黃莊人將與你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季傑張張嘴本想安慰幾句,耐不得黃老財救女心切,策驢揚鞭衝撞過來。大健騾黑鬼,它可不是一般的騾子,豎著耳朵早就聽的不耐煩,四蹄刨地暴土飛揚,季傑跨在騾上好不容易喊出一個字,意思是“爹’,好麼,黑鬼領會錯誤,誤以為是“駕”字,得到主人號令,黑鬼揚起四蹄攜風帶雨掃過去。可憐的是那頭驢,長得玲瓏乖巧,在牛高馬大的黑鬼眼裡,它就是一隻兔子。還沒怎麼使勁呢,黑鬼鐵蹄落下之時,黃老財乘坐的那頭驢被黑鬼生生壓垮在蹄下,黃老財皮球似得飛了出去。

  季莊的人歡呼雀躍,明擺著第一回合已是大獲全勝,真特麼的解氣。季傑被搞得灰頭土臉,無心之舉差點把老丈人的命給廢了。身後的黃大奶奶一個勁埋怨,咒罵的話那叫一個難聽。

  季傑滾鞍下馬扶起老丈人,“爹!”說完這個字,他下意識地回頭瞅瞅黑鬼,害怕那混賬東西不辨是非衝過來踩死他的老丈人。還好,黑鬼打著響鼻雙眼炯炯觀察著他一舉一動。

  為避免重蹈覆轍,季傑這次多了個心眼兒,他改口喊的是“老爹”二字,他相信,耳聰目明的黑鬼一定不會再犯那種低級錯誤。

  黃老財見獵物自個送上到跟前,機會難得啊,揚手打了季傑一耳光,季傑不生氣,反而笑嘻嘻說:“老爹左臉還沒打呢?”說著把臉送到跟前去。黃老財毫不含糊,掄起巴掌又是結結實實一下。季傑笑嘻嘻說:“沒過癮吧,接著再打。”心裡話,老東西氣都喘不勻,累不死你我不姓季。

  黃老財還真被季傑一眼看穿,只打了七八下,累的呼呼直喘氣,話都說不出來,幹瞪著眼,目光一時渙散。

  季傑把他像死狗那樣抱起來往回走再說這黃大奶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從黑鬼的背上爬下來,爹啊爹啊跑過來,她看見不一樣的氛圍,他爹在季傑的摻扶下搖搖晃晃走路,狀似喝醉了酒。

  季傑把驢扶起來,驢沒傷著筋骨,就是有點驚嚇。季傑把老丈人抱上驢,再把媳婦抱上黑鬼的背,自己也騎上去。

  他本想說幾句話,卻被黃大奶奶搶了先。黃杏大嗓門喊:“鄉親們先自由活動著,我帶俺爹去驗驗家,他老人家同意我留下我就留下,不同意,我隨時隨地跟你們回去。我的事你們誰也不能干涉,什麼年代了,還打打殺殺,簡直是愚昧無知榆木疙瘩。我把一句狠話留在這兒,你們若是敢打群架,回頭我就死給你們看,讓你們雙方誰也撈不著本兒。”

  黃杏的一番話讓眾人傻了眼,是啊,黃大奶奶若是死了豈不虧大了,這仗打的就沒意義了,要不再等等看?雙方人馬毫不示弱,各自哼一聲把頭扭過去望在別處。

  黃老財這一陣兒失魂落魄的,好似被人點了啞穴不聲不響跟在季傑的身後回到季莊。來到自家門前,季傑把他抱下驢,老傢伙清醒過來,死活不進去,倆口子忙活了半天累的氣喘吁吁,倔強的老頭子將腳蹬在門檻上像釘子釘住一般再不得前進半步。季康老爹沒了騎手,閒在家裡待著,聽見外面吵吵嚷嚷出門看熱鬧,他不認識黃老財,以為是來耍無賴的,手賤的毛病犯了,擼著袖子走過來準備收拾黃老財。

  黃杏一看來者不善,趕緊介紹,“別動手,他是俺親爹。”

  季康老爹一聽這個就有些不好意思,埋怨自己這魯莽的性子再不改改會犯上作亂的。他微笑著蹲下來看了一會兒光景,心想這老東西挺倔的,別人治不了你,遇見我你就歇菜吧。他不聲不響去驢背上揪了一根鬃毛,走回來顫顫巍巍地把那小玩意捅進黃老財的鼻孔裡。黃老財忍不住啊秋啊秋狂打幾個噴嚏,腳上的勁一下子鬆懈下來,季傑和黃杏趁勢把黃老財拽回了家。

  黃老財坐在大炕上,東瞅瞅西望望,這個家要啥有啥四處明亮,心裡一個勁地罵自己的堂兄黃老薑,這打聽的是什麼事,說季傑家睡的是窩棚,窮的耗子不打洞,打得動嗎,都是水泥抹地。

  接近半晌午,曠日持久的一番折騰,黃老財早已餓的飢腸轆轆頭暈眼花。黃杏做了一碗嘎達湯給他爹先墊飽肚子。季傑外面尋來兩個罐頭一瓶白酒,招呼季康老爹過來陪客,“爹,您老先墊巴著,大夥食在後頭呢,我去去就來。”

  季康老爹會說話,幾杯酒下肚哄著黃老財眼神迷離亂喊親家,季康老爹倒變得沉穩起來,嘿嘿,看樣子黃大奶奶已是燜熟的棒骨很難再健步如飛。

  季傑騎上健騾,不往東來不往西,殺往戰場而去,準備一舉消滅來犯之敵。其實不是的,黃大奶奶乖巧地在家裡燒水做飯伺候著自己的親爹,撫平他內心的焦慮,目的還不是為了能和自己比翼雙飛長相廝守永不分離。正因為如此,奔著冤家宜解不宜結的原則,他覺得有必要和黃莊的人坐下來談談,試著和平共處親如兄弟。這一次明明是自己佔了大便宜,一個大子沒花搶來貌美如花的媳婦,心裡的高興那不是逛窯 子的主兒能體會的。

  一顆紅心兩手準備,先勸再打,相信黃莊的人不會太傻試著願意走那一步。

  村外的田埂上,密密麻麻站滿了人。黃莊的領頭羊黃舒拿著白毛巾不住地擦汗,這天不熱,他擦的是哪門子的汗,該不會是嚇破了膽。

  其實不是的,一開始敵我雙方擺好了架勢,本以為會拼個你死我活一決高低,不成想被黃大奶奶一番狠話嚇得雙方都不敢輕舉妄動了。黃大奶奶悠哉悠哉走了,剩下一干人劍拔弩張坐在馬驢背上乾耗著。原先還可以,雄赳赳氣昂昂的面目精神甚有大將的風采,時間一長可就撐不住了,肚子裡積攢的尿液車載斗量。有一種漲,那是自家的膀胱能懂得。就這樣,黃舒坐在馬背上被尿憋的大汗淋漓,又不敢動彈半分,撥轉馬頭去小樹林裡尿吧,害怕引起軍心渙散,呈一潰千里之勢。這滋味不好受啊,黃舒咬緊牙關雙腿夾緊馬背。眼看著在馬背上搖搖欲墜,季傑快馬揚鞭趕來了。黃舒精神一振,心想,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光明正大戰死,速戰速決才暢快哩。若是不死或是被敵方抓住,第一件事,趕緊撒尿去。我滴媽呀,我可真撐不住了。

  季傑匆匆忙忙而來,季康大喜,他振臂一呼,“老少爺們,為了黃大奶奶,讓我們勇敢殺敵吧,衝啊!”

  季傑趕忙喊道:“且慢,我是來捎話的,黃大奶奶告訴大傢伙先吃飯吧!”

  季康面露失望之色,黃舒第一個滾落下馬,邊跑邊喊:“我同意,我同意,黃大奶奶威武,黃大奶奶威武。”再看黃莊所有的人紛紛丟盔棄甲慌慌張張往小樹林裡鑽。這季莊的人一個個看的目瞪口呆,大家相互詢問,怎麼了?啥情況啊?不知道啊,好像是去撒尿吧。

  特麼的,至於麼,大老遠的來就為了撒泡尿嗎,太過分了,可憐我的小樹林,會不會被尿淹死。

  釋放一空,黃舒紅光滿面走回來,從馬背的皮囊裡摸出乾糧、鹹肉、高粱紅,招呼季康說:“來吧兄弟,別不好意思,吃飽喝足再幹仗,這一回可是要來真格咾。”

  季康抓抓頭有些迷糊,“兄弟,這野外荒涼,吃的喝的不甚方便,我看不如這樣,既然到了俺們季莊,不如去家裡坐坐,雖說沒啥好飯,可起碼是熱乎的,好歹將就著吃一頓飽飯。酒足飯飽之後,咱們再來一場大決戰,你看行嗎?”

  黃舒笑呵呵說:“我看行,就這麼定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兩位當家的發了話,隨從們只能聽命行事。兩股人馬合成一路浩浩蕩蕩往季家莊迤邐歪斜而來。

  村口的流動哨兵打著眼罩望,分不清誰是誰,誤以為打了勝仗,屁顛屁顛吩咐各家各戶埋鍋造飯犒勞有功將士。那真是家家炊煙,戶戶飄香。

  勇士們分批次進入季莊,引領著在隊部大院集合。孩子們吵吵嚷嚷忙前忙後搗亂,季康下令把隊部大鐵門關起來,這下把村書記黃舒嚇個半死,感情是人家是關門打狗,眼睛一閉,內心拔涼拔涼的,只怪自己太輕敵,稀裡糊塗把命喪。

  大喇叭傳出季康有力的嗓音,“各家各戶請注意,好酒好菜統統送往大隊部,不得有誤,不得有誤。”

  黃舒聽到這裡,再也站不住腳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季莊人多勢眾,桌椅板凳擺放麻利,雞鴨魚肉上的齊整,白酒論翁大碗盛,呼啦啦一群人站起來,在季康的帶領下,咣咣乾杯,一海碗的白酒人人仰起脖子一口氣送下。嗡的一下,天也轉來地也轉,眼冒金星送喜字。接著是黃舒搖搖晃晃站起來,他說:“感謝季莊的父老鄉親盛情款待,不說別的,吃飽喝足之後一定打出個好賴樣。”

  季康回應:“不光要打好,要打出水平,不掛彩不行,一局定輸贏。”

  眾人紛紛呼應,吃好喝好才能打的好,乾乾幹,填滿填滿再填滿。

  這一場大酒直喝到日落黃昏,好似意猶未盡,季康吩咐把汽燈點亮,諾大的院子恍如白晝。再看這些嗜血的勇士,倆人一簇三人一撥紛紛抱頭痛哭,這仗不能打啊,好歹咱們是一個娘養的,親兄弟有啥過不去的咱擺在桌面上啊,動刀動槍的像什麼話。

  黃舒摟著季康傾訴衷腸,“哥,喝完酒還打嗎?”

  季康被酒燒的頭昏腦漲,沒頭沒腦說出一番混賬話,後來差點沒被他爹打死,簡直是喪權辱國啊,他口舌不清說:“仗是不打了,往後絕對不能再打,雙方開放口岸,黃莊和季莊的百姓能夠自由來往互貿經商。還有一事,這個月陰曆二十一是咱老祖奶奶忌日,我希望能率領季莊的老少爺們去你們黃莊祭奠一番,到時候,你要保證我們全村人的生命安全,這個你能做到麼?”

  黃舒一聽這個就哭了,“哥啊,你去祭奠的也是俺的老祖奶奶,能不讓你去嗎?咱們兩家人都是一個媽養的,骨肉連著筋呢。我不但要保證你的生命安全,還有豐盛的筵席等著你呢。”

  一場大酒能化干戈為玉帛實屬意外。月亮掛在中天外,酒興正濃,夜風飄拂,黃莊與季莊的親們推杯換盞其樂融融。

  忽聽見一聲急促鑼響,東倒西歪的季康正暗自納悶,這門外衝進一夥人,吵吵嚷嚷,原來是村裡的流動哨兵,為首的一個講話有點結巴,“大……大當家的……不……不好了……黃……黃莊的人打上門來了。”

  “啥?”季康拍案而起,一把揪住黃舒的衣領吼問:“好啊,我吃好喝的伺候你反倒喂出一夥白眼狼,背後捅刀子,那是人乾的嗎?”

  黃舒甩甩頭試圖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哥,可能是誤會了,黃莊的人沒個三五日他根本過不來,會不會搞錯了,有可能是別的莊趁亂搞偷襲?你放心,別看我喝了太多的酒,可真要是打起仗來比病老虎還威風。”

  季康轉臉問:“看清楚了嗎,人從哪裡來?”

  哨兵說:“千真萬確,絕對是黃莊的人。哦,對了,大當家的,你說奇怪不奇怪,運河的水位不知怎地呼啦啦退了,居然一滴水不剩,咱們的石橋完好無損露了出來。”

  聽到這裡,季康和黃舒熱烈擁抱在一起,“你看看,老祖奶奶顯靈了,她是被咱倆的誠意打動了。”

  黃舒哭著說:“哥,開心吧,想不到兄弟今晚上就能回家裡摟著婆娘睡,哥,回去後,我會想你的。”

  季康一時間熱淚盈眶。

  一群酒鬼們東搖西晃來到運河渡口。這渡口對岸的光景令人震撼,火把一直延伸到天邊還在源源不斷地往渡橋的另一端集結。蜿蜒著火把流兒像火蛇一般順著石橋滾滾而來。

  季康一時嚇得酒醒,“兄弟,你不是說你們村沒人嗎,這傢伙趕上天邊的雲朵厚的不成個。”

  黃舒笑著安慰季康,“哥哥別怕,光看火把不頂事,為了報仇,黃莊的人傾巢出動,說不定三歲的小孩子也夾在其中。說起這事我也後怕,你說今天咱兩家人若是真的拼個你死我活這事還真不好辦呢,幸虧咱們達成和解締結友誼之情,要不然,只會拼的老本不剩,讓別莊的人趁虛而入撿個現成。”

  季康已無心聽這個,他心急如焚說道:“啥也別說了,趕緊阻止你們的人進攻,眼瞅著到了跟前,咦,對面的婦女拿的是什麼?天哪,分明是一副弓箭。”

  正說著,該婦女彎弓搭箭,嗖地射出第一支箭,力道不是太猛,箭簇歪歪扭扭落在眾人的跟前。

  黃舒瞅一眼趕忙大聲呼喊:“翠花老婆別撒潑,是我,我沒事,挺好的。”

  黃舒翻身上馬一溜小跑衝過去。馬嘶人吼,對方粗手大腳的娘們對此聲音再熟悉不過了,把上膛的箭簇暫時收了回去。

  這時候,黃老財騎著毛驢在女婿閨女的陪同下來到渡口,他對季康拱拱手,“當家的,多謝盛情款待,閨女願意留這兒就隨她便,我不干涉,大傢伙請留步,我回去了。”

  黃杏後面喊一聲:“爹,你等等,我想跟你回去,我想我媽了。”

  黃老財為難說:“閨女,這個我可真做不了主,你還得問問季莊的人,這一天打打殺殺的我可真是有點膽小如鼠。”

  季康彬彬有禮說:“大奶奶您請便,願意走你就走,願意來你就來,季莊的大門隨時為你而開。”

  季傑旁邊不懷好意敲敲打打:“走了不回來,我祝你天天在家裡口舌生瘡,大便稀黃。”

  黃杏溫情款款走過來,“傑子,要不你陪我一起回孃家?”

  季傑吸納著鼻子說話:“算了吧,黃莊的人我還摸不透脾氣,說翻臉就翻臉,再打我一頓出出氣,我找誰說理去。”

  這話把在場的人全都笑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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