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敘事長詩:智者閔(續二)


故事:敘事長詩:智者閔(續二)


“預料敵軍會再來,

此地不可久留。

鄉親們走吧,

到鐵門峽去,

到那個易守難攻的地方。”

山裡有野物,

斷了糧可以吃到東西。

智者閔以知識判斷,

指導人們的行動。

大夥聽了智者的忠言,

向鐵門峽轉移。

牲口馱、人肩扛,

拿上了僅有的糧食,

就地埋藏拿不動的物資;

趕上牛、羊,

抓上雞、兔,

什麼也不能留給官軍,

那一邦狗。

故事:敘事長詩:智者閔(續二)

勝了的人心由驚懼轉為平靜,

婦女們仔細地為孩子洗禮,

穿乾淨的衣服。

孩子們就是死了,

要死得體面,

符合清淨的標準,

不能讓他們帶著汙濁進入墳墓。

逃難的人們上路了,

在崎嶇的山路上,

逶迤如一條長蛇,

緩緩地向鐵門峽邁進。

冬末的驚雷響了,

一陣陣攝人的心魄,

沉重的災難又加了一層煩燥。

故事:敘事長詩:智者閔(續二)

追殺的騎兵又來了,

正如智者的預料。

一陣緊張過後,

智者的安排下,

男人們擺好了阻擊陣;

女人們帶著孩子,

趕著牲畜,

攜帶糧食離去,

向大山更深處挺進。

敵軍近了,

再近了,

只隔三十來步了,

“打!”

智者閔的箭響了,

騎馬的軍官立刻翻下馬去,

受驚的馬橫衝直闖。

一排排槍彈打過去,

散射的鉛沙布成一張大網,

準準地罩在敵軍頭上,

衝在前面的敵軍全部翻下馬,

沒倒的馬帶著傷痛,

驚恐地回頭猛衝,

敵軍的陣腳亂了。

甩砲和弓箭帶著仇恨,

像雨點般射向敵軍,

敵軍退了。

故事:敘事長詩:智者閔(續二)

幾個鐘頭過去了,

不見敵軍的進攻,

只見它不停地調整隊伍。

智者閔派出的探子來報,

敵軍已派兵從後路包抄,

佔據了周圍的高地。

抗爭的農民們已經被圍困在一個低窪部位,

敵軍在合攏蹲守,

圖謀全殲。

智者閔加強了防禦部署,

易受攻擊的部位加派了強壯人員。

智者閔察看地形,

仔細尋找可以攻擊敵軍的地方。

天漸黑了,

智者閔發現了一塊寶地。

敵軍圍得鐵桶一般地鐵陣中,

有一個隆起的小土崗是空的,

上面沒有敵軍佈置的兵力,

他們恃強自傲,

他們殺人成性,

殺人殺糊塗了,

不料想這個小土崗可以要他們的狗命。

鄉親們趁著夜黑行動了,

智者閔領頭,

他是有頭腦的指揮者,

他像個真正的軍官,

料事如神,

指揮若定。

好像是造物主造化他,

專為救這些被壓迫的鄉鄰,

他超乎尋常的行動有著決定性的意義。

智者閔身後跟著全部人馬,

他們拉開了長陣。

人手提一唐瓶水、兩個土塊,

悄無聲息地爬上了土崗。

兩個土塊立下面,

一個土塊橫上面,

再澆上一唐瓶水,

寒風幫忙迅速凍結成一體,

一個簡易而堅固的掩體瞬時築就。

掩體等待著敵軍的攻擊,

寒天凝視著敵人的狗命。

透過冬天的寒霧,

晨曦爬上陣地,

剛剛過足了大煙癮的敵軍官臉色大變:

“天哪!不好。

這是黑虎掏心。”

他耐不住了,

要把這掏心的鐵手早早斬斷,

免得掏了他的黑心肝。

敵軍的攻勢發動得很猛烈,

一排弓箭接著一排火槍,

新築的掩體上打起來一個個明亮的冰點,

掩體裡的鄉親們一動不動。

“也許把他們嚇壞了。”

“也許他們的眼睛正瞪得血紅。”

“也許他們睡著了。”

“也許他們的槍要射出仇恨的子彈。”

敵軍近了,

再近了,

二十步,十五步,十步。

土槍的覓心瞄到了紅頂官帽的下沿,

“打!”智者閔的土槍響了,

那個頂著紅色頂帶的軀體像半截木樁倒下,

敵軍的陣腳亂了。

鄉親們的反攻開始了,

一切能用的物件都作武器,

對付仇敵。

敵軍哇哇亂叫著倒了。

一大片倒了下去,

血紅泥囊地染髒了土地。

後面的敵軍退了,

一退而不可收拾。

督戰官的鋼刀刷刷地削下幾顆逃竄的人頭,

噴血的頭滾著,

睜著驚恐的眼睛,

他們明白了自己賣命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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