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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者壽 智者樂
作者 劉亦農
2007年暑假我們中學同學聚會，會後存德又約了幾位同學到華縣赤水程高村他老家去玩。他家屋後是一個小花園，因為存德每個星期天要從西安返回老家陪伴80多歲的老母親，這個小花園成了他澆水施肥栽種花木的勞動園地，他說：“種花種草種平靜心態，愛鄉愛土愛鄰里百姓”，園內“青竹綠樹風搖影，鳥語花香人賞心”，十分幽靜宜人。
高存德與母親合影
存德大病之後常回家居住，他曾寫詩以記之：“農家新樓小二層，夜來納涼沐清風。後院青竹千杆影，天上圓月一輪明。叢叢紅花氣味香，高高綠樹枝葉濃。欣喜門前訪客少，遠離鬧市心安寧”。存德和老同學相見暢談，顯然很高興，精神特好，這使我想起2001年6月他因胃癌施行切除手術後，我和幾個同學去醫院看他，他的虛弱和消瘦使他失了常態。當時我想：癌症對於人類到目前仍然是一個劫難，能躲過這一劫難的人畢竟是少數，存德當年才50多歲，可謂英氣煥發的年齡，但卻罹此大難。我作為同齡人和好同學好朋友，自然禁不住心酸。後來年復一年，存德不但身體一天天好起來，而且還繼續上班、出遊，每年還出一本詩文集，至今已6年半過去了。他說：“（他）險些到了另一個世界”。他現在是“活二世、慶重生。風前短燭，更是惜光明。……寫詩填詞，白髮對青燈。請求閻王高抬手，遲叫我，晚點名”。他病後的日子過的是輕鬆的，身體也日益健康。存德現在陝西省委巡視辦擔任巡視組組長，要到63週歲才退休，所以還要繼續工作幾年。
據說：癌症手術後的第一年，是最容易轉移復發的一年，是最危險的一年。第二年次之，三年之後，危險期就過去了。存德已歷6年半之久，身體狀況又很好，應屬大難不死之人；醫學上還有一個觀點：除大腦而外，人身體的每一個器官，每天都有死亡的細胞，也有新生的細胞，也就是說，每天都在更新。四年之後，人身體的組成每一個器官的細胞都會全部更新一次，所以說人的生命力是極頑強的。我相信：存德只要科學的亦養亦治，他會長壽的。
近年來，我一直在思索：存德曾遭受嚴重的心靈創傷和絕症的威脅，但他為什麼能平穩地渡過危險期而大難不死!想來想去，我以為還是一句老話，“仁者壽”。
存德出身於貧寒的農民家庭，後又在社會動亂中歷經磨難。所以在他從政為官之後，始終把“親民、愛民、為民”作為他一切行動的準則。他說，他要“一生一世把百姓當天”，無論何時何地，“絕不欺天”。上個世紀九十年代他在咸陽市長任上時，視察咸陽農村工作，三天跑了三個縣，行同車、食同桌、夜同宿。他曾以詩詞記述這次活動：“輕車簡從，風雨兼程。隨時隨地叫車停，訪貧訪病，問歉問豐。不管山路多難行，一身風塵，一腳泥濘。院落炕頭送真情，關聲切切，淚眼盈盈”。這既是對“平民總理”的褒揚，也是存德自身平民情結的寫照。
存德說過：“（人）要有仁愛之心，悲憫情懷，樂善好施，扶危濟困，給仍然還處在難處的人以更多的關心，可能的幫助，讓世界充滿愛”。他有許多詩都是記敘他和平民百姓的聯繫：“下鄉支農深山中，朝夕相處身三同。茅屋低矮鍋連炕，茶飯粗糙燻與蒸。尋藥醫治殘疾女，買書贈送輟學童”。“廟堂居高不忘本，應知民間疾苦聲”。
仁者愛人，愛人者得人心，愛人者能和人和諧相處，愛人者既可溶於人群之中，又可眾望所歸，引領於人群之上。古云唯仁者安天下，此之謂也。仁者愛人，這是人自身幸福的源泉，快樂的源泉，所以，仁者不憂，仁者內心的強大可以化解生命中的一切魔難。這就是仁者壽的道理。正因為如此，存德才在與病魔的苦鬥中創造了一個奇蹟。
存德的“愛人”，自然也包括他深愛的母親，他寫有“江城子·常回家看看”一詞，就反映了他這樣的情懷，此一詞很有趣味，錄此共賞：“每到週末回故鄉，急匆匆，看親孃。已成定例，無故不更張。莫道六十兩鬢霜，娘面前，老兒郎。一進家門先喊娘，牽娘手，問短長。飲食起居，事事慮周詳。生前盡孝理應當。養育恩，無日忘”。
存德在創造生命奇蹟的同時，他還創造了另一個奇蹟。
存德2001年6月動手術後至今共出六本詩詞散文集。書為精裝，圖文並茂，六卷本並列書案之上，甚為壯觀。我仔細閱讀之後，我想：我不敢用“驚世之作”或“傳之久遠”一些詞語來形容它，但我至少覺得，它不是一般平庸之作。作者沒有深刻的思想、豐富的閱歷、精練純熟的文字水平，沒有經受驚人的心志之苦和筋骨之勞，這些作品是寫不出來的，一年一本書也是出不來的。我在高校教書，著書立說本是我的工作，但我卻萬萬沒有存德這樣的拼命精神和這樣的成果。一年出一本好書是存德在創造生命奇蹟之後的又一個奇蹟。
長期寫作的人都知道，寫作是一件極苦的事情，況且存德在大病之後工作之中（未退休）的寫作。這裡錄幾段存德的自述，以示其甘苦：“一場大病幸重生，珍惜時光珍惜情。霜發新添惡疾後，眼紋漸深思慮中。讀書只覺白晝短，寫詩常伴夜燈明”。“朝吟暮寫情不倦，其間甘苦心自知”。“遣詞造句朝暾曙，推敲斟酌夜更深。夢有靈感披衣起，悄然燈下伴星辰”。“查罷字典查詩韻，寫了親情寫世情。百篇詞章罵汙吏，一腔熱血念蒼生。感慨不從口中生，全都化作紙上聲”。
存德以大病之身坐擁書城，苦讀苦寫，經年累月而痴心不改，樂此不疲，這是智者之為。智者通過讀書學習而知人知事，通達人情物理而不惑，從而進入自由王國。智者以自己的智慧創造物質和精神財富，從中獲得無窮的幸福和快樂。這就是智者常樂的道理。苦中有樂、苦後必樂。這也是存德創造“詩文多產”奇蹟的原因。正因為如此，存德還對自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他說：“祈求老天有眼，給一個老實人、善良人、正直人、一個好人以更多的時間，更長的生命。讓我多寫一些詩詞，再寫一點散文，倘有可能甚或能寫一部小說。這是我良好的願望，也是對自己的鞭策”。
我欽佩存德的為人和精神，所以才發出上面的感想。以此和大家交流，若有見仁見智之論，有拋磚引玉之效，亦知足矣。
原文來源：作者供稿
原文作者：劉亦農
整理編輯：華州文史薈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