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肉,是個無論你健身與否,總會津津樂道的話題。
而且貌似沒有哪件事,能像它這樣,
得以保持這麼經久不衰的輿論活力。
它不僅是很多人生活基本快感的來源,某種意義上,也是衡量人財務自由的客觀晴雨表。
因而就在最近,一條關於肉食新技術的消息,成了格外引人注目的內容。
作為餐飲行業的兩大龍頭品牌,肯德基和星巴克,在今年4月推出了基於人工合成的新概念“肉類”產品。
據瞭解,在不改變產品外觀的前提下,新產品完全採用大豆蛋白、小麥蛋白及豌豆蛋白製作,不含任何動物成分。
除了把庸俗的“人造肉”稱呼,替換成了科技背景濃厚的“植物肉”說法,該系列產品碧綠色的包裝外表,也讓它顯得格外政治正確,頗具左派風情。
既無限貼近“高新、環保、時尚”這些迎合民主小清新口味的標籤,也剛好搭上動物保護人士近年來張牙舞爪的運動潮流,沒過多久,植物肉概念成了眼下又一熱門風口。
資本未必時刻清醒,但永遠嗅覺敏銳。與之相關的股票交易,在華語市場迅速躥紅,是植物肉得寵的典型反映。
不可否認,每當食品科學領域有突破性技術橫空出世,多少總會帶來一定程度的積極影響。
省去場地、飼料、出欄時間以及屠宰等生產傳統肉食所需考慮的必要成本,這些看起來像是肉類的食物,以近乎“無中生有”的力量,一站式解決了人類填飽肚子的古老問題。這對於地球上許多還掙扎在溫飽線上的難民而言,的確意義非凡。
但凡事總有正反兩面。
首先無法避而不談的,一定是天然肉類,拜動物脂肪與肌肉纖維所賜,令人流連難忘的味覺體驗。
那種富有層次的多重口感交織在一起,才構成燒烤或油炸等烹飪手法成功的關鍵。反觀那些植物分子拼湊起來的工業品,幾乎第一時間就被察覺到了這塊短板。
不過植物肉在短時間內,難以代替天然肉最關鍵的一點,還是在於其中複雜而又為人類成長髮育所必需的各種微量元素。
譬如,健友們常掛在嘴邊的,睪酮。
豈止是潛移默化,它對人在體育運動中的表現影響,完全可以通過客觀的對照試驗數字反映出來。
換句話說,如果只是追求攝取肉類所蘊含的蛋白質,那麼其實合成蛋白粉補劑的出現,或許就早已把畜牧業掃進了歷史的垃圾堆。
然而實際上,如果新技術的到來,令與農耕並行數千年之久的肉品生產行業徹底消失,那才可謂是人類文化的重大損失。
因為那是許多向往浪漫與自由精神的源泉。
布爾人(Boer)這個名字,你或許沒聽說過。
但你只要知道,他們是這個地球上罕見的善戰民族就完事了。
上個世紀初,也就是1900年前後,在捍衛他們在南非家園的戰爭中,竟然把當時世界上的第一強權大英帝國,打得落花流水。
神出鬼沒、閃轉騰挪間,英軍眨眼被幹死一百多,布爾人只減員五六個的戰例,比比皆是。
布爾人在南非組建的兩個小國,攏共才44萬人口,卻逼得英國從全球抽調35萬大軍,才徹底征服這裡。而就在與此同時,地球的另一端,慈禧太后老佛爺,那個4億百姓的統治者,正為躲避八國聯軍匆匆跑路陝西。
於是問題來了,布爾人怎麼就這麼能打呢?
原因並不複雜。作為法國與荷蘭移民的後裔,布爾人數百年來都以放牧牛群為生。你從他們留下的影像不難看出,一臉鬍子離不開大量雄性激素,雄性激素又跟吃肉高度相關。
兒時延續到終生的牧民生活,使布爾人從總統到平民,幾乎人人快馬步槍嫻熟。所以跟英國一開戰,全族從16歲到60歲,只要四肢健全能跑能跳的男性,全都上陣了。
由此,你完全可以合理推斷,正是和養牛吃牛的文化背景,造就了這個民族自由不羈的傳說。
飲食,是人類社會非常重要的文化紐帶,重要性絲毫不遜於語言或文字。仔細想來,前一段時間,網上某位醫生有關早飯喝粥還是吃三明治引發的爭議,背後也無非是類似的道理。
雖然植物肉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但它的普及泛化,卻基本是從21世紀20年代這個動盪歲月開始。
“我們通過選擇自己的神明,選擇自己的命運”,就像某天被機器人奴役的恐懼,曾一度被學界正視討論那樣,這種飲食方式對社會文化帶來的挑戰,也是需要被深思熟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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