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讀舒婷的《致橡樹》

一個人一生最應該追求什麼?是淵博的學識?是無盡的財富?還是崇高的地位?其實都不是,人生最應該追求的是獨立的人格。一個人內心的獨立最重要,成為擁有獨立人格的人才是一個人一生的追求。如果沒有獨立的人格,就沒法獲得內心的平靜,找不到生活的目標,這一生都在尋找讓你依附的人或者事,如果自己不獨立,不完整,也許有的人終其一生都找不到。年輕時我們都喜歡讀舒婷的詩,又有誰真正讀懂了舒婷的現代詩《致橡樹》的含義?

致橡樹

舒婷

我如果愛你——

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痴情的鳥兒,

為綠蔭重複單調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來清涼的慰藉;

也不止像險峰,

增加你的高度,襯托你的威儀。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這些都還不夠!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雲裡。

每一陣風過,

我們都互相致意,

但沒有人,

聽懂我們的言語。

你有你的銅枝鐵幹,

像刀,像劍,也像戟;

我有我紅碩的花朵,

像沉重的嘆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

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

彷彿永遠分離,

卻又終身相依。

這才是偉大的愛情,

堅貞就在這裡:

愛——

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

也愛你堅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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