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雖然也是正宗的宋家閘人,但由於一直沒有其第一手資料;即使有,也像方方似的“聽一個朋友說”的,故一直沒有進入我的“宋家閘人物”系列計劃。然而,前幾天在校醫汪大夫處閒聊,汪大夫竟肯定人們談論著的“花子”就是我記憶中的“ 荷花”;腦子裡突然就將關於她的“碎片”連成一體;且逼著我把手頭正寫著的一個東西放下,趕緊擼出一條軸線,儘快將關於“ 荷花”--“花子”散落的“碎片”穿起。 因為作為宋家閘的“ 荷花”,真正進入我視野的並不是“ 荷花”,而是“花子”。 不知什麼緣故,古城人不像我們老家,對人只稱呼其後兩字,比如陳荷花,就直呼為“ 荷花”;而古城人不知什麼習慣,甭管男女,總愛把名字的最後一個字加上一個“子”,而成其為“暱稱”。比如“花子”,雖然進入我視野十多年了,但一直就不知道她姓什麼,就更別說其“大號”叫什麼了。 開始關注“花子”,應是十五年之前的事了。記得那時我還沒有退休,忽然有天喜歡扯“八卦”的工會劉大姐,來到我辦公室,嘴幾乎伸到我耳朵裡: 知道啵,動物園大老張,又出花花事了! 她賣了關子,足足吊了我十分鐘胃口,才又湊上來: 甭看眼看要吃肉了(六十六,吃塊肉),人家卻又掛了個三十多的,聽說還要明媒正娶呢! 啊!大老張這是瘋了!以往見了面整天愛開玩笑的他,總要提醒別人“動什麼,也甭動感情”呢,這回是什麼原因竟叫他自己卻動了感情呢!
以前,對於所謂什麼“花花事”,我是不屑一顧的;可是一個小區,沒用多長時間接著出了四五起離退休的黃昏戀,這就不得不引起我的關注。於是撇開工會劉大姐,我就從信息靈通的汪大夫那裡瞭解了大老張、大老劉、大老齊們的晚年豔遇故事。慢慢就知道了,關於大老張“引進”的這個“小”(院裡大家都這樣說),人們稱之為“花子”的大體狀況。
要說是“花花事”,其實大老劉、大老齊們“豔遇”的更早;且大老劉找的“小”比起來大老張的還要小呢。為什麼別人沒有人嚼舌根?我想可能是因為老幾位都是教授,都是老伴“走了”,而被人們解釋為“少年為妻老來伴”的緣故吧。而大老張則不行,雖然他的級別也不低,退休後也拿七八千,但他畢竟是個“餵羊的”!況且他是本市人,家裡是有老婆有孩子的!說嚴重了,他就是個老不正經! 有了關注,就有了故事。: “花子”才三十多歲,能找一個大一倍的喂兔子、餵羊的?還不是把他兩個錢誑去,拔腚走人! 但,年年輕輕的“花子”,卻毫不避諱: ““花子”你是怎麼看上大老張的?” “那還用說,有錢唄!” 其實,看看進了門的 “花子”的做派,真的可就是奔著“老張有錢”來的。 “花子”是什麼人? 聽說,就一走街串巷賣冰糖葫蘆的,要嘛沒嘛,只有年輕!而一經邁進大老張的門,人就馬上金盆洗手,成了"闊太太": 每天,吃罷早點,隨便給大老張做點中飯一放;自己則胳膊上掛了時尚坤包,口裡吊一顆雲煙,便晃悠悠進了我們小區的收拾考究的“棋牌室”…… 這,就是“花子”! 看,前邊那個,就是! 有天,在樓下陪著老妻閒步;忽然就指著前邊不遠處一個提著茶杯、挎著“青春包”的女人告訴我。 噢,這就是“花子”;遠遠的看去,也就三十出頭吧。可再一看那長髮飄飄,屁股一扭一扭,走起路來特誇張的背影,怎麼就讓我覺得好似記憶中的一個人…… 當然,我是不便攆上去看的;不過看那三十出頭的樣子,倒真替大老張打個問號: 好白菜,是讓賴豬拱了,可是,真讓人擔心--這好白菜能讓豬拱多久呢,真是個未知數! 不要杞人憂天吧,自己勸問著自己,沒有發表自己一點觀點。打那退了休,離開古城到基層一家醫院幫閒,就再也沒有著意去打聽關於“花子”的信息。
不過,僅僅過了三四個禮拜,老妻就忽然給我報道了“花子”的近況,且報道中還不乏同情:
你還記得“花子”啵?讓大老張的老媽媽(前妻)帶著閨女、兒媳婦一回“撕”的,頭髮,薅去兩撮子,臉腫了好多天;沒法,讓大老張領著,搬走了!聽說在郊區買了房子…… 這消息在情理之中,大老張的老家就隔一條馬路,平白無故他就離了好好的媳婦再娶,你想想那原來的“老媽媽”能告饒嗎?其實,退一步想這樣對於“花子”也好--離開鬧市,買棟新房,踏實的過去吧。且汪大夫還告訴我: 甭看大老張快吃肉了 ,本強著呢! 而汪大夫說的“本”,就是身體。因為專事研究男女不孕的汪大夫,對於老幾位過了古稀之年再婚的老夥計早做了“跟蹤調查”: 那幾位教授們,懂養生,慎行為,對那事兩週只有一把,聽說大老劉還要藉助藥物;而大老張一週就能一把,且還輕輕鬆鬆呢!這,不就是大老張身體棒棒噠的“本”! 說起汪大夫,其實不是外人,我們雖不屬於一個年齡段,但老家就是我們上口--汪家口的。隔三里多路算是一個村吧,人極古板穩重,故作為老鄉,有事沒事我總要過去喝杯茶,扯扯院裡茶餘飯後。 有天,又聊起“老年與性”,突然汪大夫就告訴我: 知道“花子”是誰唄?就是你們村的,能不記得?奧,對了,她原名叫做荷花的! 什麼?她就是“荷花”? 怨不得第一次看她屁股一扭一扭,長髮飄飄,走起路來特誇張的背影,就總覺得那麼眼熟呢!因為她娘--陳三嫂的形象,那就是刻在我腦子裡“褲腰帶不緊”的女人的形象。
說起陳三嫂,在宋家閘就是《鄉村愛情》中的“謝大腳”,屬於大眾情人。走到哪都是被老的少的稱之為“官三嫂”,特別是後來她認定了瘸子哥之後,更是在街面上“撕開了”臉!
人有“人窮志短”之說,當然這話有好多人是反對的;而表現在“官三嫂”身上,就似乎真體現得淋漓盡致。 知道“官三嫂”來路的,都清楚她是陳家一口袋大麥從山裡“換”來的。按說陳家當年也是沒法:弟兄三個,一個比一個醜,當時最小的陳三哥,都四十拐彎了,眼看著就要絕支;是二大爺讓我的堂叔去山裡替陳三相的親,連誑加一口袋大麥就從大山裡將“官三嫂”弄了來。 按說,在這個社會上還是女人適應性強:那時滿打滿算才十四的“官三嫂”,從山裡弄出來,面對比她孃家爹還大兩三歲的陳三哥,竟然就哭過一回之後,服服帖帖在宋家閘過起了日子!當然,三奶奶解釋的也對——在大山裡,抬頭就是山,吃不上一頓飽飯…… 再說 陳家弟兄仨都拿著十幾歲的她當星星,她能不樂意?也是環境造就人吧,老陳家在宋家閘獨門獨戶,到哪都是表叔爺們。當年秀秀氣氣的陳三嫂還不是人見人愛?當然也有人說那是陳家專門“放鷹”的--說是陳三哥也沒有了那個本事,於是陳三嫂慢慢就成了“腰帶不緊”的一種。就真的成了宋家閘的“官三嫂”,然而,這一“官”,倒是給陳家有了延續: “砰、砰、砰”…… 從過了門,一年一個,接二連三,甭管誰的,陳家就有了仨個兒一個閨女!孩子是誰的?管他呢,好脾氣的陳三哥總是嘿嘿一笑: 是誰的?反正羊群裡認不出羔來,哪個都得喊咱爹! 當然,其中這“一閨女”就是“荷花”了!
不過,隨著生活好轉,“官三嫂”又人老珠黃,那就吸引力漸衰,最後就只能 “賴”在了比她還小兩歲的瘸子哥身上。為什麼說“賴”?這就要從瘸子哥說起。
瘸子哥和我同歲,老運河清淤時砸斷了腿。拄了雙柺,生產隊裡照顧他,便在閘口上開了個代銷點。你可別看一個“代銷點”不算什麼,可在那抓“資本主義尾巴”的年代,一個“代銷員”可就相當於一個吃皇糧的!進貨,由生產隊派人;他就只管賣。全村兩千多號人,柴米油鹽、針頭線腦該是一項多大的進項!要不,那時候已是要嘴有嘴,要心有心“閱人無數”的“官三嫂”能“賴”上瘸子哥? 況且,那時陳家老弟兄三個都已過世;四個孩子都十六七歲,只要弄來吃的喝的,他們才不管他娘跟了誰呢!因而,到我離開宋家閘時“官三嫂”就和瘸子哥整床整鋪好幾年了。且不管瘸子哥家裡反對不反對,她就“撕開臉”的,把頭髮巴子解開,披散了,散在背上裝嫩;屁股一扭一扭特誇張的在“代銷點”裡出出進進,儼然就是當了掌櫃的似的…… 因而,可以說到我參加工作時,心裡只記著陳家“官三嫂”;直到我離開宋家閘二年之後,才傳來“荷花”與她娘“爭窩子”的“八卦”: “也是貪吃!” 二大爺的話,一語中的!眼看十四五的“荷花”,先在跟著她娘蹭吃蹭喝;左一塊螺絲糖,右一片香餅乾的品嚐中,一步步縮短了和瘸子哥中間的距離。沒過過苦日子的是應該不能體會“荷花”和一個和她娘“好著”,並比自己大十一歲的瘸子為什麼“好”上的心情的!可是,就是為了當時的能“吃點喝點”,竟然和自己的親孃老子爭起了“窩子”! 當然,後來我才知道,能和瘸子哥成就好事,內中,也是由瘸子哥的娘,從中使了”計”的! 其實,能怨瘸子哥的娘嗎? 誰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娶上個媳婦!那年月好人還娶不上個媳婦呢?不是開個“代銷點”,三十多歲,雙手拄了拐的瘸子哥,誰能會有人正眼瞅他! 聽說,一開始“官三嫂”纏著瘸子哥時,瘸子哥的娘就是半隻眼睜著,半隻眼合著的:男人活一輩子,總算見過女人嘛!可一看十四五的“荷花”粘上來,老太太心裡就猛然一亮: 聽說是在一個半明半暗的晚上,老太太藉著讓“荷花”乾點“小活”的理由,讓瘸子哥和“荷花”進了她的屋。然後,她老人家悄悄在外邊鎖了門,說一聲她去“代銷點”照看去了,就把剛剛懂得“人事”的“荷花”和如狼似虎年齡的瘸子哥關在了一起…… 當然,沒過多久,“官三嫂”就看出了“端倪”的;可是一經成就了“好事”的男女,是八頭牛也拉不回來的;何況“荷花”正是圖吃圖喝的年齡,更何況有著老太太的“老謀深算”呢…… 其實,仔細想想,在那個年月,能捏合個媳婦也是不易。 可是,沒隔半年,就傳來了宋家閘史上沒有過的“瘸子哥慘案”!
聽說當初“官三嫂”看著臉色漸次泛紅的“荷花”,心裡還老覺得“荷花”是個孩子;也不過圖著吃點喝點,只是“玩玩”。誰能知道,有老太太在後頭出謀,早已暗地裡進入了“緊鑼密鼓”呢。以致,等陳家弟兄三個嗅出了知覺,半個宋家閘都在往瘸子哥家跑:道喜、隨禮,第二天--八月十六,就要喝瘸子哥的喜酒了呢!
聽說八月十六的好日子,就是二大爺著意定下的: 八月十五,人們都忙,來來回回的忙活,陳家的小弟兄,是不會在意誰家要娶媳婦的;等第二天一早火鞭一放,生米做成熟飯,請他們弟兄仨個往客場上一坐,自然就是好親戚。 其實,人們哪裡會知道,這可是動了陳家的根本“利益”呢。 因為眼看都要往二十上奔的弟兄仨個,心裡都明白: 好門好院的,還娶不上媳婦,何況他們獨門獨戶!想延續老陳家的香火,那就只有拿“荷花”來換!你要娶“荷花”,那豈不是就斷了陳家的香火! 聽到消息的時候,弟兄三個正弄了一斤多瓜乾子酒,“過十五”呢;聞聽明天一早就要喝瘸子、“荷花”的喜酒!二兩酒下肚的陳家弟兄仨,那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陳大一把摸起切菜刀往桌子上一拍: 今兒可是咱老陳家的生死存亡!我死了也要把“荷花”奪回來!記住,別管你們誰,一定要給咱陳家傳宗接代! 說罷,弟兄仨個小褂一扒,就直奔瘸子哥家而去… 轉眼,在這本該品酒賞月的時候,八月十五的晚上,陳宋兩家在運河大堤上,展開了一場殊死決鬥。聽說決鬥持續了近兩個小時,自古就有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之說;雖然老宋家人多勢眾,但17歲的瘸子哥的親侄平,還是被紅了眼的陳大弄得個當場斃命。眼看七十歲的瘸子哥的老孃,被砍斷了一隻胳膊。而陳家老大則被眼看斃命的平,用三齒鉤刨出了腸子;陳家老二老三看著載倒在壩子上再沒有爬起來的平,喊一聲“哥”,然後亡命他鄉…… 而兩人手扯手到大隊會計那裡開證明信的瘸子、“荷花”,一聽運河大堤上的決鬥,則立即跑到代銷點捲走所有錢財之後,來了個孔雀東南飛,打那再也沒有音訊…… 一支含苞待放的“荷花”,為了吃點、喝點;甘願跟了一個和自己母親“好”過多年,且瘸了腿的老男人私奔了……
二十多年來,也是鑑於二大爺曾參與其中吧,我幾次提筆欲將此事原原本本的記下來,都覺得無從“下牙”;如今汪大夫會突然告訴我:
出現在我眼前的“花子”,就是我們宋家閘當年的那支“荷花”…… 說真的,聽了這個信息,好長時間我的腦子是老轉不過彎來的。 聽說,汪大夫是在批發市場的專賣微山湖鴨蛋的“攤子”上認識瘸子哥的。當然認識了瘸子哥就認識了“花子”。為什麼他能接觸一個擺小攤的?起因就是人們常說的“鄉愁”吧。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從微山湖邊走出來的,哪個不懷念老家那鹹淡適中、切開亮黃、閃著鴨蛋油,被當地人們稱之為“青皮”的微山湖鹹鴨蛋! 況且汪大夫幼年是見過瘸子哥的,並且在閘背上的代銷點裡,買過瘸子哥自己熬製的花生糖。不過,二十多年後在古城的批發市場上再見到瘸子哥時,他是不敢相認的,直到混得比較熟了,且瘸子哥也知道了 汪大夫的為人;再說事情已過去了近三十年,瘸子哥也是“鄉愁”所至吧,終於認下了這個上下二三里路的老鄉。於是,汪大夫就慢慢了解了瘸子哥、”花子““逃”出宋家閘的前前後後…… 大亂入鄉、小亂入城,瘸子哥私奔的時節已經吹響了改革開放的號角。開了十多年代售點的瘸子哥當然就會帶著“荷花”首選了二百里開外的古城。來到古城,“考察”了幾天之後,為發揮自身特長吧,就在批發市場的靠近廁所,而又沒人肯租的地方,花小錢租下了一間十幾平的門面,便開始了他由鄉入城的轉變。 瘸子哥經營代售多年,為人謙和;已被人稱之為”花子“的“荷花”,知道東西的金貴,甭管煙盒,酒瓶,只要人家扔的她就檢。積少成多,兩個人捨不得吃,捨不得喝,等到他們的寶寶“留留”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在批發市場的角落裡站住腳,且蓋起了兩間屬於他們自己,比老家代銷點還好的“安置房”。 “留留”出生的時光,雖然沒有“喜面”,沒有祝賀,可那是他們愛的結晶,更是瘸子哥的全部!心就都放在了孩子身上。 而面對燈紅酒綠的”花子“,慢慢就已經再不是為了吃點喝點的”花子“;一待她們的“留留”能“離開手腳”,在城裡已是生活了五六年的“花子”,看看人家攜手攔肩,花前月下的出雙入對,心就有點“野”了。說詞是自己也要創業,要給她們的“留留”能早一天買上城裡人住的三室一廳大房子;於是,便自作主張的置辦了冰糕箱子,自行車。打那便遊走江湖,夏天賣冰糕,冬天賣起了冰糖葫蘆…… 也是蒼蠅不鑽無縫的鴨蛋吧,就在“花子”“創業”之中,讓她遇上了拔一串冰糖葫蘆甩二十元的大老張。
大老張已經退休好幾年了,為什麼還要不提條件的在動物園返聘?不用說為的就是動物園避靜又召外人(動物園是需要收青草的,而割青草賣的則多是鄉下小媳婦),就能讓他憑仨瓜倆棗,在那些輕浮的鄉下女人那裡沾到便宜!再說,不是他整天沾花惹草,他家好好的老伴能一生氣搬走和閨女一塊住去? 況且,用他的話說是“一見“花子”就被她勾了魂的! 因而,沒用“花子”使什麼伎兩,剛剛辦完手續, 大老張就心甘情願的把一切全交給了“花子”! 啊,“花子”,拋卻家人深夜私奔的“花子”,讓瘸子哥搭了一條人命和老孃胳膊的“花子”,竟因為一串冰糖葫蘆就甩二十元的老男人,置殘疾男人、滿地亂跑的兒子於不顧…… 自從聽了汪大夫關於瘸子哥和“花子”的故事之後,我的心像有團棉花一直堵在那裡: 瘸子哥該同情嗎?“花子”該可恨嗎? 正值我的腦子在來回琢磨的時候,上禮拜天剛回到家,老妻就告訴我一個讓我不置可否的消息: “花子”,跳樓,死了! 什麼?不是搬到郊區,剛買了新房嗎? 新房子有什麼用!騷女人就是騷女人! 老妻的話,一時又讓我摸不著頭腦;直等她炒好菜,倒上一盅酒,才給我續上了“且聽下回分解”: 原來,學院動物園這幾年一直不好招人,臊臊哄哄的,錢又不多,如今的年輕人,誰願意幹那?可巧,大老張就在“人才市場”遇到了一個來自泗水山區叫做什麼二林的打工的,人倒是不嫌工作孬,因為他圖的就是“高等院校”這個牌子。眼看奔五了的二林,圖的就是有了“高等院校”這個牌子就能誑個媳婦!人又老實,不怕臊氣,正是餵羊、喂兔子的料! 誰成想,跟著好人學好人,跟著神漢學下神,就一年多一點,“看過”幾回“老師”之後,竟然暗度陳倉會和“花子”“粘上”…… 啊!人不作死,就不會死! 無需再去查聽“花子”的死因吧, 老妻的話,我信! 女人,就是禍水! 我品著二大爺的“金句”!老妻又給我補了一句: 聽說是“花子”自己跳的樓! “花子”會自己跳樓?剛買了新房,自己選的大老張,她能會? 其實,是“花子”自己跳的,還是大老張惱恨在心,一把將其推下的;再研究這,還有意思嗎?反正是一出鬧劇! 誰知,談起此事,一向古板的汪大夫,卻一本正經的給我建議: “花子”的事,不是鬧劇;是正宗悲劇! 啊!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