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敏散文:愧對黃梅

黃梅用它的怒放讓我看到了自己的淺薄,井底之蛙般的重度淺薄。

萬物尚未復甦的早春,我的眼睛和心尚習慣於枝枯著的現實,那株黃梅,卻突然肆無忌憚地綻放在了我的面前。

不是一般的美,是絕色般的呵!於是,庸碌的我,無知且雙眼時常朦朧的我,對著黃梅以及那被黃梅魅力所吸引的甲乙丙丁等一群人,大言不慚地去做判官了。

“這花是假的!”

“啊!我就說嘛,真花怎麼可能這麼好看!”那正在冷眼觀梅的甲說。

“假的,肯定是假的!真花哪能長成這樣!”我再次堅定地申明我的“正確”觀點。

“可是,不知你有沒有看見,有好幾只蜜蜂正在花間盤旋呢?”那正迷戀著黃梅的乙向我表示他的困惑。

“切,蜜蜂繞在花間能說明什麼?它只不過是喜歡這假花迷人且透亮的黃色罷了。”我自負著回答。

“可是,你聞聞看,這花確實有著梅的清香啊。”說這話的,是黃梅樹下思緒搖擺著的丙。

“清香有什麼難?噴點香水不就解決了嗎?”我自信滿滿地繼續否定眼前的黃梅。

“那麼我想請問您,這株黃梅究竟假在哪裡?是枝還是花呢?”這是丁的聲音。我撇了撇嘴,不屑一顧地回答:“枝是真的,花是假的。”

“那麼請您告訴我,這假的花,是如何“長”在這真的枝上的呢?”我上前,翻來覆去仔細看了好幾遍後,頓時啞口無言。因為我突然發現,這在我眼前燦爛著的黃梅,原來,確實是真的呀。

我逃也似地走開,為自己氣壯如牛的無知感到無比尷尬。

想起了上一個春天。

“哎呀,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家附近公園裡的櫻花,還有桃花,已經全都開了呢,可好看了。”

“不會吧!怎麼會開得這樣早呢?”

“是啊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呢。不過的確是開了,我親眼看見的呀。”

“不會是假花吧?”

“什麼?!”

“哦,對了,你春節出外可能不知道,節日期間,好多公園的花都“開”了呢?不過,都是人為開的呀。”

“哦?啊!”

舒敏散文:愧對黃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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