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他会随着角色的转变而改变气质。现在还在想沈巍

朱一龙是一个很难评价的人。或许是他性格本就温润不张扬,也或许是演员做太久了,他习惯藏在角色背后,更乐意做一个“没有个性”的人,所以无论是他的性格、气质还是行为方式,都很难用一两个词汇概括。

我和他本人的初见略晚于他的角色,是在2018年的6月末,那时他已经摘下沈教授的眼镜。走出镜头的他,和端方又凌厉的沈教授判若两人——有点沉,有点冷。不是沉闷,是沉稳;也不是高冷,而是洞悉世事、冷眼旁观。后来我才知道,那份沉和冷,是属于井然的。

朱一龙:他会随着角色的转变而改变气质。现在还在想沈巍

《我的真朋友》杀青之后,9月26日,他受邀看展,剪了短发,重新出现在大众面前。令人惊讶的是,此时的他竟已抛下了属于井然的沉和冷,变得轻盈了起来。没记错的话,那天的讨论集中在他接受采访时的“小表情”上——甚至一时有些分不清,这份轻盈是属于他,还是属于还未进入“重启”状态的新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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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出现,是十月的几场品牌直播,优酷超粉日那天,他带着一身的挖土工具(雾)出现了,看起来轻轻松松,有点皮,还有点小坏。相较于七八月,这时候的他好像已经彻底告别井然,走入吴邪的人生。他已经开始“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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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0日“开挖”,他就此销声匿迹。到了12月,他集中出现在年底的几场大型活动中时,气质又变了。在大型活动寥寥无几的镜头里,我又忽然发现,他身上,多了一股凌厉。他好像还是他,但好像又不是他。他又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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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的冷,是知世的冷,吴邪的冷,却是不畏世的冷,洞察、狡黠、机算掌握于心的冷,比起进组前后,这时的他不再“天真”,反而有点偏执,有点阴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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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法从惜字如金的懒虫那里扒拉出拍摄进入到哪个阶段,但重启本就是一个很沉重的故事,也是吴邪人生里最沉重的一段。吴邪病入膏肓,年底的他也瘦到脱相,两个灵魂像两只重合的剪影,他俩就算钻进同一个牛角尖里,也不算稀奇。

年底的重头戏是跨年晚会的高难度弹唱。我甚至分不清他是为了贴近角色、为了体验角色的疲惫和绝境去逼自己,还是角色附体,凭着着角色身上的执拗和执着,去完成这项艰难的任务。

感谢三叔,我也庆幸这个角色刚好是我的多年老友。若非如此,我一定会被这股凌厉和执拗搞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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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年没几天,快过年的时候,他再出现,却又莫名其妙地,开朗了起来。前后大约不过十几天。等到临近三月,拍摄进入尾声,他录制了几个宣传视频,满身满眼又是肉眼可见的轻松。就视频中的白毛衣和片花推想,那段时间他或许是在拍南海王墓前的部分。于吴邪而言,此时刚好是解决掉汪家人、接回小哥以后,是他人生里最轻松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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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5日重启杀青,他忙到深夜,终于在自己生日当天得以休息,一觉睡到中午。他醒来,发了一条吉他弹唱的视频。这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朱一龙本人。没有角色在身,也无需为下一个角色准备的,朱一龙本人。从4月到9月,我终于可以在形形色色的活动中看到他自己。多数时候很熟悉,但有些情况下也有点不一样的感受——谈不上陌生,但有几个瞬间,我会产生一种我从来没有认真了解过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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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参考消息》《人物》《时装》几个颇有深度的采访,他终于跳出角色、跳出“演员”这个职业,开始以他本人的状态谈他本人,谈他的家庭,他的性格,或者他的野心。他在无数访谈中金句频出,他示人以诚亦示己以诚,他玄妙丰富的内心世界不受任何影响地暴露在观众面前。比起在博客里的碎碎念龙,现在的他变了,成长了,但又好像一直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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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亲爱的自己》开机。他又“嗖”地一下不见人影。代替他偶尔出现的人,变成了不知底细的陈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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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小陈总监是个不太顺利的创业青年,这个设定本身就充斥着两面性——啊他好像又精准挑中一个你不能三言两语描述的矛盾角色。有时候他身上会带有“青年”的朝气,有时候又会有“不太顺利”的沉重,哪怕是相隔几日拍摄的照片,他眼睛里透露出来的东西,也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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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是他自己了。所以如何评价朱一龙呢?好难。他好像一直在变,随时间变,随角色变,随剧本变,变无定数,又总有一股神魂镇着,不会变得太远太陌生。

或许这就是演员的魅力,我到现在都没分清,我是被角色吸引、被他本人吸引,还是被这种神奇的魅力吸引。可能兼而有之?

谁知道呢,不重要。他下一次再出现的时候,我一定会在他身上找到新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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