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請管好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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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依依之死,一場冷漠圍觀的血案

這兩天,一則新聞湮沒在各種桃色八卦中。

甘肅墜亡少女李依依案判了。

2016年9月5日,正值花季的李依依,被一場罪惡推向深淵。

當時課堂上的她突發胃病,被老師安排休息。班主任吳某美名探望病情,卻在宿舍藉機侵犯她。

李依依越反抗,惡魔越變本加厲。

“他開始親我的臉吻我嘴巴咬我耳朵,手一直在我背後亂摸,想撕掉我衣服”。

這是李依依在控訴書中寫的話。

事發後,昔日陽光女孩患上抑鬱症。父親一直在替女兒追求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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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路無果,2018年6月20日,李依依的生命戛然而止。

她坐在某大樓的8樓挑簷,曾救過她的消防員許積偉再次出現。

李依依對他說:我認識你,去年就是你救的我。

此時,許積偉給她打氣,對她進行勸解,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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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樓下卻傳來眾人起鬨的聲音:“怎麼還不跳”、“天這麼熱,你怎麼還不跳?”

人群中,拍短視頻的、直播的、發朋友圈的,大家像中頭彩般手舞足蹈。

4小時後,她縱身一躍。臨跳前,她對消防員說:

“哥哥,謝謝你,我走了。

空氣中,迴盪著消防員的痛哭聲和看客歡快的叫好聲。

消防員痛斥:“現在她跳了,你們都稱心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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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已去,本案判定被告人吳某犯強制猥褻罪,有期徒刑兩年。

惡魔老師受到懲罰,但教唆女孩跳樓的人就無罪嗎?

今年2月,在日本發生一起相同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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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歲少女因受到生父性侵和校園暴力,生活痛苦抑鬱。人生最後時刻,她對自己進行死亡直播。

生前,她在網上寫道:跳軌自殺給大家添麻煩了,真的很對不起。

這是她最後的求救信號,換來的卻是冷嘲熱諷。

自殺時間是上班高峰段,卻無人救援。

甚至因耽誤上班,人們還大肆攻擊她的“迷惑行為”。並不為一個鮮活的生命逝去而惋惜。

魯迅筆下冷漠的看客,在這兩起悲劇中躍然紙上 。一百多年過去了,還是沒人能逃脫“吃人的世界”。

看客們說出的話、吐出的字、發出的嘲笑聲。都是一把利刃,深深紮在死者身上。

殺人不見血,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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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是傷人斧,言是割舌刀

《知否》有句臺詞:

只要不是死了自家人,也是可以慷他人之慨的。真扯到自己身上來,寬宥沒有了,慈悲也沒有了。

李依依和日本少女的死,對慫恿者和嘲諷者來說。

只因不是自家人,才會忍心在死亡中尋歡吧。

不誇張地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過火了能殺人。

輕點的,足以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

劉鑫改名叫劉暖曦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但狼披上了羊皮,終究還是惡狠狠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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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13日,江歌母親以生命權糾紛將劉鑫告上法庭。

新聞報道後,有人就江歌母親幾年奔走吶喊打官司說了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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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歌媽媽,請停止復仇!

我支持劉鑫,江歌媽媽太能炒作了。就算劉鑫做得不對,她都幫你出庭作證了。反正你女兒死了,你怎麼都有理是吧!

她才不想讓劉鑫死呢!劉鑫死了她怎麼賣慘撈錢?

三年來,江歌母親忍受女兒慘死之痛。

“劉鑫”兩字無疑是紮在她心中的一把刀。這幾年,她忍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詆譭和辱罵。

血餛飩,鴿子湯,清明節、中秋節等節日發送的誅心話。

劉鑫的每個小動作,哪個不是剜江歌母親身上的肉。

江歌母親在這件事上花費多長時間,旁人都無從指摘。

這是橫亙在一位母親心頭難以承受的生命之痛,也是邪惡與正義的一座大山。

口是傷人斧,言是割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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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經歷過別人的苦,卻勸人大度、寬容、得饒人處且饒人,甚至反向指責受害者。

藝術家安迪·沃霍爾曾經說:在未來,每個人都有15分鐘的時間出名。

在如今的網絡上,這句話的變體大概是:

總有人會在15分鐘的時間內被頭上懸著的那根道德大棒毆打。

巴掌打在別人臉上,還不讓人喊疼。站在道德的至高地,就不冷嗎?

《鼠疫》中有段話:

世上無人能免受鼠疫的傷害。我必須自我檢點,否則,稍不留神。

就可能往別人臉上呼氣,把鼠疫傳給人家。

惡毒的語言如同鼠疫,話前三思尤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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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約束,也是一種善良

出言有尺,戲謔有度。

退一步說,對岸著了火,不火上澆油也是另一種“善良”。

但這似乎並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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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志祥醜聞被曝光以來,不少人替他辯解。除了田馥甄,吳宗憲也開麥:

我覺得小豬還可以的啦。大家都愛玩,年輕嘛。

部分粉絲指責周揚青:好歹相愛一場,你怎麼忍心傷害他?沒有他,能有你今天。

沒錯,人是應該善良和大度。

但寬容和善良不是掩蓋罪惡和錯誤的遮羞布。

從對自殺少女和周揚青行為的戲謔和苛責,變相拉近了我們與惡的距離。

和大家分享作家劉亮程《柴禾》中的一段話:

最後,它們變成一堆灰時。我可以說,我沒有燒它,是它自己變成這樣的。

當我成了一具屍體時,你們可以坦然地說。

我們沒有整這個人,沒有折磨他,他自己死掉的,跟我們沒一點關係。

那堵牆說,我為他擋風禦寒,從沒堵他的路,前牆有門,後牆有窗戶。

那個坑說,我沒陷害他,每次他都繞過去,只有一次,他不想繞了,栽了進去。

風說,他的背不是我刮彎的,他的臉不是我吹舊的,眼睛不是我吹瞎的。

雨說,我只淋溼他的頭髮和衣服,他的心是乾燥的,雨下不到他心裡。

狗說,我只咬爛過他的腿, 早長好了。

土說,我們埋不住這個人,夢中他飛得比所有塵士都高。

它們說完就結束了。

我沒聽見一堆成灰的梭梭柴,最後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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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話與伏爾泰的“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覺得自己有責任”異曲同工。

佛說:管自己是佛;管別人是魔。

我們從小被教導謹言慎行,從善入流。若做不到赤忱悲憫,但願不做錯誤的從犯。

或許在某一刻,我也會成為人群中的一個弱者。

那時,我一定不願自己孤立無援,成為梭梭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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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既可誅心,又能暖心。

約瑟夫·布羅茨基在《悲傷與理智》中寫道:

為了理解發生的事情,必須站在犧牲者的一邊,而不是倖存者或旁觀者的一邊。

雖然這個世界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但我仍相信善行能讓盲人聽到,聾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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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玄說過這樣一段話:

我們保有善良、寬容、明朗的心性,不要說送一輪明月。

送出許多明月都是可能的,因為明月不是相送。而是一種相映,能映照出互相的光明。

請相信,你溫柔對待這個世界,也必將被世界溫柔以待。

願我們在言論自由的時代,不人云亦云,心存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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