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曜霖被那淺淡紅色刺得眼睛生疼。
他強行將明紫鑰拉起,卻見她虛脫一般閉上眼直挺挺向前倒去,紀曜霖一時不防,明紫鑰的額頭已經磕在石頭上,迸出一片血色。
紀曜霖心臟一抽,急急將人抱起向墓園外衝去……
從墓園回來後,明紫鑰昏迷了三天才醒,自此一病不起。
與此同時,紀氏也越發繁忙,紀曜霖整日不見人影。
紀家。
陳姨將一碗粥放在明紫鑰的床頭櫃上,垂眸道:“明小姐,少爺說明老先生的事他已經處理好了,做那件事的人也抓到送去了警局,您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明紫鑰依舊不說話,只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看著窗外,神情淡漠。
陳姨見狀,悄聲出了房間,只在門口留下一聲極輕的嘆息。
下樓時剛好遇見紀曜霖回來,陳姨迎上去低聲道:“她今天又沒吃什麼東西!”
紀曜霖還在沉思著公司副手不久前跟他說的話,聽聞陳姨的聲音抬眸看了眼樓上,徑直走上去。
他推門進去時,明紫鑰還在保持著剛才的動作沒變。
紀曜霖走過去,慢條斯理試了試粥的溫度,還溫熱著,他將粥遞在明紫鑰面前。
“吃了。”
明紫鑰聽見聲音終於轉了下僵硬的脖子,定定的看著他。
她眼眶周圍通紅,卻不是哭的,而是前兩日發燒一直退不下去硬生生熬出來的。
見明紫鑰沒有動作,紀曜霖皺眉,舀了一勺遞到她嘴邊。
明紫鑰看見送到嘴邊的粥,默了半晌,張嘴嚥了下去。
紀曜霖見狀將碗放到她手裡,示意她自己喝。
明紫鑰怔了片刻,動作有些緩慢的喝了一口,下一瞬又全部吐出來,咳嗽了幾聲。
紀曜霖臉色不悅的瞥了一眼,卻忽的沉了眸。
只見雪白的粥裡赫然夾雜著些腥紅的血絲。
他一把將明紫鑰手裡的粥碗搶過放在一旁,又從衣櫃裡拿出一件厚厚的外套將明紫鑰裹住帶著向外走去。
陳姨看見疑惑道:“少爺,明小姐身體還沒好,你這是帶她去哪兒?”
……
明紫鑰已經檢查完躺在床上,紀曜霖在外面不知跟醫生在聊些什麼。
下一秒,門被人猛然推開。
紀曜霖帶著一身凌然戾氣走進來,看著明紫鑰,眸子黑沉沉的,有隱忍的怒氣。
“你什麼時候流過產?”
明紫鑰看向他,眼裡沉靜深邃的像是一片深海。
對視許久,她閉上眼眸。
“三年前,你送我進監獄那天,已經快三個月了,被人不小心撞到就掉了。”
她語氣平靜淡漠,卻令紀曜霖啞然無聲,只感覺太陽穴旁邊的青筋尖銳的刺痛了一下,順著神經痛到了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