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源地處江西省上饒市下轄縣,與浙皖兩省交界,曾經是古徽州一府六縣之一。被譽為“中國最美的鄉村”,素有“書鄉”、“茶鄉”之稱,是著名的文化與生態旅遊縣。每年春天油菜花開時,黃英掩映裡的白牆黛瓦總是很讓懷舊的人們魂牽夢縈,於是不計其數的遊人來到婺源,在滿目金黃裡重溫徽州古韻。
仲春的一個週末,我從杭州出發,原意是去看油菜花,當地友人知道後建議:“江嶺這幾個老景區人多得很,你何必湊熱鬧?不如到篁嶺看看古鎮,也有油菜花。”於是從善如流,一出婺源高鐵站就往50米開外的班車站跑,坐上了直達篁嶺山門的旅遊大巴。篁嶺距婺源縣城39公里,趁大巴上一路晃盪時做了些功課,知道這是一座在半山腰的小型古鎮,2014年開放試營業,面積只有5平方公里,十分袖珍。
途中偶遇了不少微景點,比如月亮灣。因為江心洲恰如一彎眉月,隔岸徽派民居又與周邊秀美景色融合,引得人們紛紛下車駐足。比如不知地名的滿眼油菜花。沿途總是不缺這樣那樣的好景緻,抓人眼球,引人偏離航線,遲遲不能到達目的地。
不自駕就要乘纜車上山。
纜車下來後,視野開闊,看到沿著山坡丘陵栽種的油菜花長成了梯田的形狀。彼時已到中午,陽光猛烈把人曬成了眯眯眼,拍照效果實在勸退。頭頂不時有直升機轟鳴而過,據說是“乘直升機鳥瞰油菜花”的旅遊項目。
沿著大路走10分鐘左右,古村落建築群就在眼前了,精緻小巧。
彷彿誤闖了一個秘境,在雲深不知處穿越到古徽州。
青綠寫意間誰的眉眼如從前?
遊走古鎮的時候,人們會想什麼?
是“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還是“壺中日月大,醉裡乾坤長”?
如果光陰能回溯,在時間河流裡能不能看到地老天荒?
嶺旅遊宣傳的點有三個:梯田花海、徽式古建築群、天街曬秋。據說“曬秋”這種掛曬農作物的傳統農俗常見於安徽、江西等生活在山區的村民,由於地勢複雜,村莊平地極少,只好利用房前屋後及自家窗臺屋頂架曬、掛曬。並非秋季“專屬”,一年四季都有展示。這是我第一次見著“曬秋”。從山頂俯瞰而下,差錯屋架見只見一片深紅淺綠,山色有無間,格外動人。
確實很富視覺衝擊力,無怪乎畫家和攝影家們紛紛把“曬秋”作為創作的題材。
其他形容似乎說來總是蒼白,彼時反覆想起的只有一句“當時只記入山深”。是啊,當時只記入山深,這個春天裡還發生了什麼呢?只記得闖入了一處桃花源,邂逅了滿眼驚喜,其他的,通通不記得啦。
這樣濃烈的色彩,我有時覺得不夠,有時又覺得剛剛好。
近年旅遊人頭扎堆實在再常見不過,但是隻要還有發現樂趣的眼睛,不管去哪裡,怎麼去,其實都自得其樂。詩和遠方在哪裡,其實都要自己去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