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韻文學-散文」古鎮

古鎮

文| 李趙忠


「滇韻文學-散文」古鎮 |李趙忠

在滇西北,金沙江、瀾滄江、怒江,三江流域的幽靜處;類水源頭,空講河畔,有一個古老小鎮。小鎮,不知何年何月伊始,在此即有人煙。爾後,於漢武帝·西漢元封二年(公元前109年)在此設立滇西北極邊之地第一個行政治所,其名"嶲唐縣"。嶲唐縣的誕生,距今兩千多個春秋。時光就像圍繞著古鎮"類水河”(空講河)的水川流不息,彈指一揮間隨風而去。隨著歲月的陶冶,時間的礳礪,小鎮更加顯得端莊秀雅,靜謐安然。飄逸了兩千多年的晨曦暮靄,依然依偎在嶲唐古鎮(漕澗鎮)的上空。生活工作在這樣一個歷史悠久的小鎮溫柔懷抱裡,那些千年幽夢,夜夜痴情,天天纏綿。

時值初夏,繁花已落幕,東山頂上萬畝杜鵑,雖然,已被季節的風輪碾花成泥,而裹挾在絲涼夏風裡的氣息,還在緩緩的延續著花香的愜意;南來北往的過客,臉上掛著吃蜜的表情,驚羨於古鎮的得天獨厚。臨街的鋪、承載著南腔北調忙碌的人,在買與賣的討價還價中,一如經年的繁衍生息。如是,雖少了一份詩情畫意的恬靜,卻多了幾分車水馬龍的喧囂和市井的味道。


「滇韻文學-散文」古鎮 |李趙忠

小鎮的街,隨著歲月的更換,小鎮居民、外來商貿者的不斷增多,打破了古老小鎮的沉寂,繁榮了古鎮的經濟市場,方便了廣大群眾的生產生活。原先最早的那條老街,再也承受不住匆匆忙忙的腳步和人多為患的擁擠。街心的青石板,被幾多行人的腳步打磨了千年,一塊塊油光水滑,在每一陣風、每一陣雨裡描寫著歷史的滄桑,記憶著幾多的童年趣事;記憶著幾多的千年感懷、千年眷戀、千年情緣;記憶著幾多的夕陽西下、落寞孤單……鱗次比櫛的老街店鋪,諸如,裁縫鋪、剃頭鋪、銀匠鋪、雜貨鋪……一切各式各樣的鋪面,己隨著歷史的車輪滾滾向西。那些曾經的繁華景象,猶如一塊厚實的漢碑,一筆一畫,蒼勁有力,深深地銘刻在古鎮人民的心坎上,厚重的色彩堆積成幾多秦磚漢瓦不捨的前緣,孕育了幾多時事變遷落寞繁華,承載著幾多忠孝傳 家久,詩書繼世長的雋永遺訓。

「滇韻文學-散文」古鎮 |李趙忠

小鎮的時光,就這樣如"空講河(類水)的水般一天天流淌著。那些由白族、阿昌族、彝族、苗族……等民族祖先們用血淚寫成的輝煌歷史,隨春夏秋冬四時的風將它翻閱。小鎮的前身,從最早的“嶲唐縣"、"早竹村"……這些承載著古鎮歷史的符號,伴著歷史的進程,跟隨著流年把這萬丈紅塵風乾成了歲月的傳說。

就著夕陽餘輝,閒情逸致地信步於"空講河″堤岸,攜一份恬淡的情,擁一份安然的心,掬一汪清涼的河水,捻一份花蕊的香。把寂寞紅塵裡的繁忙拋下,看著初夏的空講河水,猶如婀娜多姿的倩女幽魂,一路歡歌,款款深情!憐聽著緩緩流淌,千年不變的大自然天籟之音,又是一番淡泊寧靜的情懷,凡塵裡還有什麼能比這一刻清閒安泰……

佛說,前世五百年的修煉,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也許,我是用了幾千年的光陰潛心修煉,不為成佛,不為修仙,只為遵從上帝的安排,降生在詩情畫意的古鎮懷抱中,在每一個季節變換的時光裡感觸冷暖,與喜怒哀樂共度人生。光陰好似一闕醉花陰,風流簡潔,千迴百轉,冥冥中自有安排。今生,我一不小心遺落人間,於這紅塵路口走馬觀花。我出塵入世,不惹塵埃,禪心如蓮,素淨簡約的樣子與這俗世格格不入。我是這樣的無意,路過楚辭的古巷,穿過唐風宋雨,散盡明清煙雲,從三千年前的《詩經》裡淡淡而來。流年似水,一晌貪歡……


醉了——這一醉錯過了古往今來的金戈鐵馬,這一醉錯過了唐風宋雨的花前月下,這一醉幾乎遺忘了柔風細雨裡滇西北古鎮田野上的鳥語花香,這一醉錯過了書館案頭的筆墨紙張,這一醉錯過了塵封千年的過往,這一醉還將會錯過身後的萬古流芳。

迷濛細雨的午後時光,猶如鬼使神差,再次從“空講河”岸邊,信步走進漕澗古鎮的大街小巷;再次投入古鎮寬厚的溫柔懷抱。初夏,與春雨的邂逅漸行漸遠,我踩著五月的流光,記不清第幾次在漕澗古鎮的田野上越陌踱阡,在古鎮的大街小巷信步漫遊。時光無語,流年無心,歲月迎來送往,從花開到花落,從緣起到緣滅,一切都一如既往。那些被光陰湮滅的雲水過往,註定要裝幀成一首首古詩詞,永遠地被歲月收藏。

「滇韻文學-散文」古鎮 |李趙忠


【作者簡介】:

李趙忠(阿昌族),中國魯院雲南作協聯合舉辦首屆雲南少數民族作家培訓班學員,雲南省民族學會阿昌族研究會會員,雲南省詩詞學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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