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論伯夷,柳下惠,伊尹和孔子


孟子論伯夷,柳下惠,伊尹和孔子

孟子在《公孫丑章句上》中對古代四位大聖賢進行過境界大比較,得出的結論是孔子第一,伊尹第二,柳下惠第三,伯夷居末。為什麼呢?孟子主持的四大聖賢擂臺賽,比試主題是為官進退原則,也就是老生常談的“入世”還是“出世”。

因為這不是單單區分道家和儒家的問題,因為參賽者只有伯夷代表了純粹“出世”的道家,而其它三位都以不同的心態行了“入世”的人生哲學。所以,就算是“入世”哲學裡面,也有層次高低之分。孟子就充當了一次裁判官,給每個人都打了分。伯夷,非其君不事,非其有不友,不立於惡人之朝,不與惡人言; 立於惡人之朝,與惡人言,如以朝衣朝冠,坐於塗炭。 推惡惡之心,思與鄉人立,其冠不正,望望然去之,若將浼焉。

意思說伯夷這個人,不是他可事奉的賢君就不去侍奉,不是他喜歡的朋友就絕對不結交;不肯站在壞人的朝廷上做官,也不肯和壞人說話;在他看來,站在壞人的朝廷上,或者和壞人說話,就好象穿戴了上朝的禮服禮帽,坐在骯髒的爛泥黑炭上一樣。把這憎惡壞人的心理推廣開來,就是偶然同一個平常人站在一起,如果那個人的帽子沒戴端正,他也要頭也不回地離開,像是將要被玷汙了似的。

柳下惠不羞汙君,不卑小官;進不隱賢,必以其道,遺佚而不怨,窮而不憫。故曰:『爾為爾,我為我;雖袒裼裸裎於我側,爾焉能浼我哉!』 故由由然與之偕而不自失焉。援而止之而止;援而止之而止者,是亦不屑去已。

意思是柳下惠這個人不把侍奉汙穢的國君當作羞恥,也不把充任小官當作下賤。既做了官,就毫不隱藏自己的才能,凡事一定用他的直道去處理。被君遺棄,並不怨恨;遭受困窮,也不憂愁。所以他說“你是你,我是我,即使你露臂赤身地站在我旁邊,你哪能玷汙我呢?所以他悠然自得地和別人在一起,卻不會失掉自己的操守。他要辭退的時候,如果有人挽留他就留下;挽留他他就留下的原因,是不願意拋棄直道而離去。

孟子論伯夷,柳下惠,伊尹和孔子


孟子對伯夷和柳下惠的評語是“伯夷隘,柳下惠不恭,隘與不恭,君子不由也。”意思就是:伯夷的器量太狹窄,柳下惠的為人太簡慢;狹窄和簡慢都不合中正的大道,君子是不去做的。所以,出世的伯夷以清高自許,入世的柳下惠以被動消極被孟子劃了不及格。那孟子推崇的是誰?是伊尹和孔子。

“治亦進,亂亦進:伊尹也。 可以仕則仕,可以止則止,可以久則久,可以速則速:孔子也。 皆古聖人也。吾未能有行焉;乃所願,則學孔子也。”

意思是:治世也出仕,亂世也出仕,這是伊尹的道。至於可以出仕就出仕,可以休止就休止,可以久留就久留,可以速去就速去,這是孔子的道。他們都是古代聖賢,我都不能行得到。但我心裡所願望的,就是要學孔子!可見,孟子對孔子是推崇備至,頂禮膜拜,無以復加。所以《公孫丑章句》有一段對孔子極盡褒譽之辭:

有若曰:『豈惟民哉!麒麟之於走獸,鳳凰之於飛鳥,泰山之於丘垤, 河海之於行潦:類也。聖人之於民,亦類也。出於其類。拔乎其萃。自生民以來,未有盛於孔子也!

也就是說,孔子先生就像麒麟對於一般走獸,像鳳凰對於一般飛鳥,像泰山對於一般丘陵,像河海對於一般溝池。孔子先生道冠古今,德培天地,固然特出於同類之上,有卓拔於眾聖之中,自有人類以來,沒有比孔子更偉大的了!經過被亞聖孟子的一番教育,才深深地為自己從前象伊尹一樣的孤高自許而慚愧。想想也對啊!

孟子論伯夷,柳下惠,伊尹和孔子


一個人存在於世,不能為這個世界做點什麼有意義的事情,就那麼孤芳自賞地走了一趟,確實是沒有意義啊!所以我們要思考孟子先生的教訓,將古往先賢精神進行傳承,把自己的得失放在一邊,能為別人做點什麼就做什麼。當然,時代不同了,當不當官無所謂,即使不能流芳百世,也可以澤被他人,至少可以做到不遺臭萬年吧!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