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是純潔的雪,也是劇毒的砒霜

10月20日晚,遼寧省大連市沙河口區10歲的姑娘小琪在美術班下課回家的路上慘遭殺害,身中7刀,屍體被套上塑料袋拋至綠化帶灌木叢中。10月20晚23時許,警方在走訪調查中發現13歲的蔡某具有重大作案嫌疑,經查,蔡某承認了殺害小琪的罪行。

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十七條第二款之規定,兇手蔡某未滿14週歲,未達到法定刑事責任年齡,依法不追究刑事責任。同時,依據《刑法》第十七條第四款規定,按照法定程序報經上級公安機關批准,於10月24日依法對蔡某進行收容教養。

未成年人惡性犯罪,一直是現代社會最忌諱的事件,它就像一根刺破人們心房的毒刺,突兀而尖銳。我們難以想象,在風華正茂、無憂無慮的年紀,到底是什麼原因會讓一個13歲的少年對10歲女孩施以痛手,連刺7刀。

每一件未成年人惡性犯罪,都會對事發地的司法機制帶來巨大的挑戰。一方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再多的賠償也買不來一條鮮活的生命。只有在生死之際,行兇者才會明白生命的可貴,才會打心底地對自己犯下的過錯生出悔恨。而另一方面,未成年人心智未開,對自己行為可能造成的後果沒有正確的認知,可教不可誅。未成年人惡性犯罪背後的兩面性,讓社會不知所措。

26年前,在英國利物浦的一個鎮子上,年僅10歲的羅伯特·湯姆遜和同齡的喬恩·維納布爾斯沒有像往常一樣到學校上課。逃課的他們在一家購物中心四處遊蕩,搞搞小破壞,偷了點東西。

白色,是純潔的雪,也是劇毒的砒霜

案件改編電影《羈絆》

隨後,他們在一家肉店門口綁架了2歲的幼童詹姆斯·巴爾傑。

羅伯特與喬恩原本是想把詹姆斯推到路上被車撞死,製造一起意外,但詹姆斯一直哭鬧,二人沒辦法,只能帶著詹姆斯沿著路走,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期間,羅伯特與喬恩多次毆打小詹姆斯。在行進至小詹姆斯最終死亡地點的途中,有38位路人看到了他們,有兩名路人發現了詹姆斯頭上的傷口並上前詢問,但被羅伯特和喬恩以“他迷路了,我們送他去警察局”為理由搪塞。最後,他們來到了一處廢棄的鐵軌處,二人逼著小詹姆斯吃下電池,用木板砸他,並把電池塞進了他的肛門......... 詹姆斯的屍檢報告表明,他全身42處傷口,沒有一個是致命傷。

後來,在審訊二人的過程中,羅伯特與喬恩多次否認自己殺了詹姆斯,並多次通過哭鬧、尖叫的方式試圖博得同情,否認事實。審判當天,在經過一系列的測試之後,法官確定二人“完全具備明辨是非的能力”,法官用“無比邪惡和殘暴”、“狡猾且非常惡劣”描述二人犯下的罪行,對於二人謀殺、綁架、綁架未遂的罪名成立,判處8年監禁。

2001年二人刑滿釋放,為保證二人能免受來自激憤民眾的傷害,警方為他們提供了新的住所、名字、身份證。出獄後,喬恩曾多次參與鬥毆和持有毒品,並沒有像人權法院為他護的那樣“改過自新,開始新的生活”。 2010年,喬恩向警方反應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需要轉移住所。在警方幫他轉移住所的過程中,發現他的電腦中保存著大量的兒童色情影片,喬恩再次入獄。2013年,喬恩正式獲釋並離開了監獄,以新的身份再次進入社會......

1999年4月14日,日本18歲男子福田孝行偽裝成水管工人,闖入本村洋先生家中,試圖強姦本村洋的妻子本村彌生。在遭到反抗後,福田孝行掐死了受害者,用事先準備好的膠帶將受害者雙手捆綁,對死去的本村彌生進行再次強姦。受害者11個月的嬰兒本村夏一因為哭泣引起了福田孝行的注意,他抓著嬰兒重摔數次,最後用繩子勒死了她。

白色,是純潔的雪,也是劇毒的砒霜

福田孝行

在本村洋先生下班回家後,留給他的是已經僵硬的、衣衫不整的妻子,和塑料袋包著的女兒的屍體。

第一次開庭時,本村洋想帶著妻女的遺照出庭,但是被主審法官阻止,理由是這樣會影響兇手的心理情緒(日本20歲才算成年)。由於福田孝行在法庭上態度良好,對於罪行有明顯的悔改之意,一審判決被告福田孝生獲無期徒刑。當時被告的辯護律師在判決結果出來後還對著本村洋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白色,是純潔的雪,也是劇毒的砒霜

本村洋攜遺照出庭

本村洋聯合多方力量不斷上訴,但以“犯人當時才剛滿18歲又一個月,思想尚未成熟,顧及被告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性,不餓能論定犯人完全沒有更生的幾率”為理由被駁回。然而,在檢察官吉田拿到了福田孝行在獄中寄給友人的信件之後,這個理由變得可笑又荒誕。

對於自己的罪行,在獄中的福田孝行是這樣理解的:“不過就是一隻公狗走在路上,碰巧遇到一隻可愛的母狗,公狗自然而然地就騎上去了......這樣也有罪嗎?”

由於信件的公開,本案上訴到了最高法院。被告福田孝行因年齡而受法律保障,國家有義務為他提供辯護律師,費用由國家承擔。在最高法院開庭時,一批由所謂的人權擁護者、未成年人保護者自發組織的律師團出席了福田孝行的辯護,整整21人。一場單純的兇殺案審判,變成了人權派系律師的表演舞臺。

據案件發生的9年後,法官全盤否定了所謂人權派律師的辯護,宣判福田因罪行嚴重而被處以死刑。

白色,是純潔的雪,也是劇毒的砒霜

本村洋一家三口

目前,對大連13歲男孩殺人案的審判已經結束,涉事人蔡某被判處收容教養3年。蔡某有沒有真的悔改我不知道,殺人動機我們也無從瞭解。在肆無忌憚的年紀裡,若是沒有正確的方向與行為規範,一個“孩子”能做下的惡,遠超你我想象。

白色是純潔的雪,也是劇毒的砒霜。當法律成為絕對的正義,當寬容失去了底線,有誰會想起那條逝去的生命及其親人一輩子無法彌補和修復的傷痕?

白色,是純潔的雪,也是劇毒的砒霜

小琪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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