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冬天，气温下降，空气不流通，城市中的雾霾也会越来越严重。那么，这些雾霾究竟来自哪里呢？美国卡内基梅隆大学和美国国家海洋与大气管理局（NOAA）合作进行的一项新研究发现，我们日常使用的化学、工业制品和家用产品，包括农药、涂料、油漆、清洁剂，甚至除臭剂这样的个人护理用品，也就是说包括你家里使用的，任何有香味的，可以挥发的有机化合物（VOCs），对雾霾的贡献与汽车尾气和生物圈排放总量是一样多的。
雾霾是一种由固体颗粒形成的空气污染，主要由空气中悬浮的灰尘颗粒构成，也就是气象学上所谓的气溶胶颗粒。气溶胶中的挥发性有机化合物（VOCs）经大气多次氧化后，会形成二次有机气溶胶（SOA），是空气中悬浮粒子的主要成分之一。
2018年，NOAA的研究人员在《科学》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引发轰动的文章，认为非传统的VOCs，也就是我们日常使用的挥发性物品，占了美国城市大气中所有VOCs的一半。然而，二次有机气溶胶（SOA）的形成需要几天的时间，在此过程中会被风吹散，与阳光和其它氧化剂发生反应，这让追踪它们是哪种VOCs的来源变得非常困难。
卡内基梅隆大学的研究人员为此制造了一台流动氧化反应器（oxidative flow reactor），可以收集城市各处的空气，通过更高浓度的氧化剂来轰击气体，加速气体的氧化过程，相当于通过物理方式模拟了气体分子在一周时间内的所有反应，从而可以评估空气样本中SOA形成的全部潜力，而不必长期跟踪空气。这有点像现在流行的一种APP，你拍一张自己的照片，就可以显示10年后你是什么模样。
研究人员把反应器安装在面包车里，形成了一个移动的检测平台，到城市的各个地方收集数据，包括大型工业设施的下风处，建筑工地旁，城市摩天大楼下面的街道，以及城市社区的底层建筑物之间。结果表明，在摩天大楼和社区建筑这些地方，反应器都形成了大量的二次有机气溶胶（SOA），尤其是在早上除臭剂和护发用品等消费品大量使用的时候。
而在这些地方，此前最先进的标准计算机模型，都无法预测到反应器中发现的这些SOA，这意味着在以前的研究中，它们都被完全忽略了。根据研究人员的估计，这些人类排放产生的颗粒物，与交通和生物圈排放的总和大致相同，和NOAA的提出的假设是完全一致的。
这意味着什么呢？在美国城市形成的雾霾里，人类使用的有机挥发物占据了一半的贡献，超过了汽车排放产生的颗粒物。研究人员认为，以前主要关注电厂和汽车排放对空气质量的影响，其实我们更应该关注日常生活中无处不在的污染。
这项研究发表在2019年12月《环境科学与技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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