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自然》雜誌刊登了一篇題為“Antibody tests suggest that coronavirus infections vastly exceed official counts”的新聞文章。該文章主要針對一項在加州聖克拉拉縣開展的一次廣泛抗體檢測測試新冠感染的調查研究進行了討論。該研究結果顯示：廣泛的抗體檢測顯示冠狀病毒的感染率比官方數據顯示的要高得多。在聖克拉拉縣，每66人中就有一人感染了SARS-CoV-2，在200萬居民中可能有48000到82000被病毒感染，而這個數字跟當時官方公佈的病例數1000人相去甚遠。另外，血清調查還可以更好地估計一種病毒的致命程度，研究人員通過使用感染致死率(IFR)測量方法，發現該病毒的致死率低於目前對全球病例和死亡人數的估計。不過該研究也存在一些明顯缺陷，文章進行了討論。
《自然》雜誌新聞文章：抗體測試表明新冠病毒感染遠超官方統計
在加州的聖克拉拉縣，廣泛的抗體檢測顯示冠狀病毒的感染率比官方數據顯示的要高得多。研究結果還表明，該病毒的致死率低於目前對全球病例和死亡人數的估計。但一些科學家對此類研究中使用的試劑盒的準確性提出了擔憂，因為大多數試劑盒都沒有經過嚴格的評估，以確認其可靠性。4月初，對聖克拉拉縣約3300人的血液分析發現，每66人中就有一人感染了SARS-CoV-2。研究人員估計，在200萬居民可能有48000到82000被病毒感染，而這個數字跟當時官方公佈的病例數1000人相去甚遠（該研究成果發表在medRxiv上，還未經同行評議）。這些結果是在缺乏廣泛的診斷檢測的情況下，在世界各地的城市進行的十幾項血清流行病學調查的首批結果之一，這些調查旨在估計人口的真實感染率。世界衛生組織也正在進行一項全球血清流行病學研究，稱為團結II。許多調查使用商業抗體試劑盒檢測血液樣本中的病毒抗體。SARS-CoV-2特異性抗體的檢測表明，一個人至少在一週前就已經被感染，即使他們沒有任何症狀。
刊登在medRxiv上的兩篇關於加州的聖克拉拉縣的新冠病例檢測與感染分析的研究報告
墨爾本Peter Doherty感染與免疫研究所的病毒學家Kanta Subbarao說，血清調查可以讓你及時瞭解特定人群中誰被感染了。她說，這對於諸如SARS-CoV-2之類的感染尤其重要，因為有些人沒有表現出任何症狀，或者只是輕微症狀。結合年齡、性別、症狀、共病和社會經濟狀況等信息，這些調查還有助於回答有關因素的問題，如兒童在傳播感染中的作用，以及無症狀病例的比例。這是獲取大量信息的一種非常便宜的方式。4月9日，德國公佈了一項類似研究的初步結果。該研究在一個人口超過1.2萬的村莊對約500人進行了測試，發現七分之一的人感染了SARS-CoV-2。德國的研究小組還利用基於聚合酶鏈反應的診斷測試來尋找活躍的感染，當這些數據與那些有抗體的人結合在一起時，估計該城鎮的總體感染率為15%。但是這個結果並不能說明整個德國都是這樣，因為這個城市的很多人在二月份的狂歡節舉行了慶祝活動，這次活動成了疫情的爆發源。
墨爾本Peter Doherty感染與免疫研究所主頁照片
位於堪培拉的澳大利亞國立大學(Australian National University in Canberra)的醫生和微生物學家科利尼翁(Peter Collignon)說，這兩項研究發現的感染率遠高於官方數據，這並不奇怪。該病毒在美國和歐洲部分地區傳播了至少一個月，然後在社區中被發現傳播。抗體試劑盒不僅僅用於人口研究。試劑盒也在向個人銷售，以測試他們是否患有這種疾病。但專家警告稱，大多數測試都沒有經過嚴格評估，以確保其可靠性。
血清調查還可以更好地估計一種病毒的致命程度，研究者使用的是一種稱為感染致死率(IFR)的測量方法，即導致死亡的所有感染的比例，而不僅僅是那些通過臨床測試得到確認的感染。一個準確的IFR可以改進用於決定公共衛生反應的模型。聖克拉拉研究小組估計，該縣的IFR為0.1- 0.2%，相當於在4.8萬至8.2萬感染病例中有100人死亡。截至4月10日，該縣的官方死亡人數為50人。該研究的IFR低於倫敦帝國理工學院(Imperial College London)研究人員在模型中使用的IFR，後者基於中國的數據估計英國的IFR為0.9%。在另一項研究中，同一組人後來估計中國的IFR為0.66%，對鑽石公主號遊輪上死亡的研究估計IFR為0.5%。由於人口的年齡分佈和檢測的範圍等原因，不同地區的數據有所不同。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接受檢測，研究人員對不那麼嚴重的病例(比如2009年的豬流感)有了更多的瞭解，隨著時間的推移，死亡率估計會下調。
一些科學家對這些調查中使用的抗體測試的可靠性提出了擔憂，這是另一個可能影響調查結果準確性的因素。確保測試是敏感到足以檢測幾乎所有SARS-CoV-2感染，需要評估COVID-19陽性病例和成千上萬的陰性對照。參與聖克拉拉研究的研究人員表示，他們評估了抗體測試的敏感性和特異性。他們使用的是Premier Biotech公司開發的一種相對便宜的手指穿刺試劑盒，有37個陽性樣本和30個陰性對照。測試確定了80%的陽性樣本和100%的陰性樣本。對30名陽性對照者和88名陰性對照者的隨訪評估發現，該測試正確識別了28名陽性對照者和88名陰性對照者。
為了從樣本中估計出聖克拉拉市SARS-CoV-2的流行情況，研究人員調整了測試試劑盒的性能和縣調查人群的相對差異。調查參與者中白人、女性和富裕人士的比例高於該縣人口中這三類人的比例。這個結果可能低估了更廣泛人群的患病率，因為他們漏掉了最近才被感染而沒有產生免疫反應的人，而且排除了監獄、療養院和其他機構的人。預計世界各地其他小組(包括中國、澳大利亞、冰島、意大利、德國和美國)進行的血清流行病學調查不久將得出結果。
參考資料：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20-01095-0
https://www.medrxiv.org/content/10.1101/2020.04.14.20062463v1
https://www.medrxiv.org/content/10.1101/2020.03.24.20043067v1
https://www.doherty.edu.a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