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耕地之爭丨南陽郡和南陽城(宛城),哪個貼近“躬耕於南陽”?

”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出自諸葛亮前《出師表》。”南陽”二字有廣義和狹義二元定義:廣義為南陽郡;狹義為南陽城(典籍文獻中把南陽郡治宛城稱做”南陽城”)。

躬耕地之爭丨南陽郡和南陽城(宛城),哪個貼近“躬耕於南陽”?

古代文獻中把漢水做為南郡、南陽郡南北邊界的記載俯拾皆是,這裡舉幾個著名的例子:

1、”秦置南陽郡,在漢水之北”——《史記》;

2、“陪京之南,居漢之陽”——《南都賦》;

3、“秦兼天下,……自漢以北為南陽郡,自漢以南為南郡。漢因之。”——《襄陽耆舊記》。

上述記載交互印證,妥妥地把漢水南岸的今襄陽”古隆中”排除在南陽郡之外。諸葛亮上《出師表》時,南陽郡轄區已收縮到遠離漢水,”古隆中”與”躬耕於南陽”更沒有一丁點兒關係。所以,我們討論躬耕地,至少應在漢水之北的南陽郡範圍內。

躬耕地之爭丨南陽郡和南陽城(宛城),哪個貼近“躬耕於南陽”?

除此之外,”南陽/南陽郡”還有第二個解釋:宛城(南陽城),例如:

1、《後漢書•郡國四》:“南陽郡,秦置。雒陽城南七百里。”——南陽郡與宛城互指。

2、《後漢書•天文上》:“四年六月,漢兵起南陽,至昆陽。”——南陽與宛城互指。

3、《襄陽耆舊記》:“樂宅戍,南陽城南九十里。”——南陽城指代宛城。

以上這麼多”南陽郡/南陽城/南陽”與宛縣(城)互指的例子,“躬耕於南陽”為什麼就不可以在南陽郡治宛縣(城),非得是”襄陽說”指定的、至今無法證明兩漢時跟”南陽”有隸屬關係的”古隆中”呢?這似乎應了一句老話:“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可惜“襄陽說”自封的“州官”不好使,”南陽說”從來就不是俯首聽命的“百姓”。做為諸葛躬耕地爭議一方的“襄陽說”群體的乖舛與鄉愿,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躬耕地之爭丨南陽郡和南陽城(宛城),哪個貼近“躬耕於南陽”?

關於“古隆中”的來歷,安利一下:東晉襄陽文化名人習鑿齒(號稱諸葛亮“異代相知”),在諸葛亮去世約170年後著民史《漢晉春秋》,雲“亮家於南陽之鄧縣,在襄陽城西二十里,號曰隆中”。此說法明顯與正史記載南郡、南陽郡以漢水為界分南北相悖,屬孤證不立;同時作者另一部著述《襄陽耆舊記》中“襄陽有孔明故宅”的說法與此自相牴牾。南朝史家裴松之為陳壽《三國志》作注,在注引《漢晉春秋》此類說法的同時,也表達了自己的看法:”臣松之以為如此言之類,皆前史所不載,而猶出習氏。且制言法體不似於昔,疑悉鑿齒所自造者也。”後世文獻中出現的大量關於“亮宅”、”隆中”的記述,位置雜亂無章,令現代研究者眼花繚亂,莫衷一是,均拜此“號曰隆中”所賜。

躬耕地之爭丨南陽郡和南陽城(宛城),哪個貼近“躬耕於南陽”?

古隆中前身是始建於清康熙時期、仿南陽”龍崗十景”的”隆中十景”(1893年定名”古隆中”、立石牌坊),充其量是《漢晉春秋》中定位失誤的”亮家隆中”所衍生的眾多以訛傳訛的”隆中”載體之一,與”躬耕於南陽”完全不在同一個頻段。上世紀八十年代某泰斗在襄樊出面組織了一次研討會後,依據《漢晉春秋》”亮家隆中說”想當然地”調整”了東漢南郡、南陽郡邊界,把古隆中劃給了漢水以北的“南陽之鄧縣”,引發史學界物議,令人嘖嘖稱奇。

躬耕地之爭丨南陽郡和南陽城(宛城),哪個貼近“躬耕於南陽”?

再陳述一個國人心知肚明的事實:”古隆中”座落在襄陽”隆中山”明簡王陵下方的林地山坡上,如何”躬耕”?臥龍崗則位於南陽城西綿延數十里一帶沃野平岡的南端,“躬耕”無虞。有人笑說”南陽諸葛亮”是布衣,躬耕臥龍崗;”襄陽諸葛亮”是富少,隱居古隆中。古隆中無地可種,”襄陽說”專家們只好讓諸葛亮”隱居隆中”了,很形象。

綜上,南陽郡在漢水之北,宛縣是南陽郡首縣,南陽城(宛城)是南陽郡治。排除了躬耕地爭議兩”說”之一的襄陽古隆中,則諸葛躬耕地唯一指向南陽臥龍崗。南陽郡和南陽城哪個更貼近“躬耕於南陽”,不言而喻。

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躬耕地之爭丨南陽郡和南陽城(宛城),哪個貼近“躬耕於南陽”?

【南陽臥龍崗武侯祠•諸葛草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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