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馬丁斯科塞斯說“真正的電影,都應該在電影院看”?

李順Leesun


因為“電影”本身就是為了在配備有大銀幕和立體聲音響的電影院放映而製作的,它的內容、形式和商業模式是一體的,即便是老馬吐槽的漫威IP電影也是如此。

電影最早其實被視為升級版的戲劇,那時候的市民階級很多有定期去劇院看戲的習慣,而電影的模式與此一脈相承,在人們固有的生活習慣上自然延申,很快被大家接受了。

傳統電影遇到的第一個挑戰其實是“電視電影”——隨著電視機走進了千家萬戶,電視臺也會不時重播一些老電影,一些電視從業者意識到:既然如此,電視臺也可以直接製作“電影”,直接向電視觀眾播放呀。

於時有了“電視電影”,即按照一般電影的長度和體例來製作,但最終是通過電視臺來播映的電影,畫幅也是傳統電視的畫幅。電視電影中也不乏佳作,曾帶給我深刻記憶的《逃離索比堡》就是其中的代表,它最早是在英國ITV和CBS電視臺播出的。

CCTV6在千禧年後也製作了大量的戰爭和農村題材的電視電影,比如重播了n次的“共和國名將系列”,這些“電影”不作為電影發行,沒有票房,只是滿足電視觀眾的娛樂所需。

然而受到當時播放終端的限制,“通過電視機看電影”的觀賞體驗是遠遠不及傳統電影的,而且由於商業模式的侷限,電視電影也沒有很充裕的製作經費,在精良程度上往往捉襟見肘,它對傳統電影無法構成真正的挑戰。

流媒體時代再一次把這個問題拋了出來。一方面因為我們的播放終端幾經換代,現在不少家庭已經配備了大屏幕的“家庭影院”或投影儀;另一方面我們現在可以通過高速互聯網從容地加載4k電影,甚至可以通過手機和平板電腦隨時隨地載入到我們沒看完的部分。

電影院即便憑藉IMAX,相對於客廳的“硬件優勢”也在越來越小,在觀影便利性上的劣勢卻是在不斷放大。當內容和媒介都不再是問題,去電影院還有什麼必要呢?

我覺得這要分成兩部分來講。

對於觀眾來講,去電影院看電影,這個行為是帶有儀式性的,而且恰恰是那種“不便利”賦予了它儀式感——你首先要在這個檔期裡挑選一部你喜歡的電影,你要付錢買票,買杯咖啡或是可樂爆米花,然後親自走進影廳,找到自己的位置,付出一個半小時、兩個小時甚至更久的時間坐在這個黑暗的空間裡。

電影院提供了一種沉浸式的氛圍,在看電影的過程中,除了偶爾看一下手機,你也幹不了別的,你不能長時間地打電話或是聊天因為這會妨礙他人、損害你的道德形象。你也不可能把畫面暫停,或是因為錯過了某個細節而把它回放一下;即使感到不太好看,你也很少會提前離場,因為你不僅為它付出了錢,還付出了不少時間,於是,你被迫專注,被迫去排除各種瑣事的打擾,你的感官和情緒被最大限度地調動起來,以達到一個連續的、完整的體驗。

如果在家裡看一部付費電影,情況往往是:暫停,接個電話;暫停,上個廁所;暫停,取個快遞;暫停,玩會兒遊戲……哎呀已經這麼晚了?明天再看吧。明天你可能就忘了這部電影。

再想想:如果運營商提供的是包月制的“暢享套餐”呢?我們不會對“易得”的東西投入足夠的重視。就像我曾經分析過,為什麼我們的電視劇質量普遍不高,就是因為它們被設定為“易得”,家庭婦女和退休老人打開電視就能看,一邊放著一邊做家務、玩手機,沒人會對此報以認真的態度。

對於傳統電影從業者來講,讓觀眾走進電影院去看電影,這是他們共同的、最根本的目標。如我開頭所講,電影的內容、形式和商業模式是一體的,製片人之所以會籌資拍一部電影,是預判很多人會為此買票觀看、貢獻足夠的票房收入,而導演和其他工作者也是以“為電影院的觀眾創造最佳體驗”為己任來進行拍攝的,他們從觀眾的“投票”中得到直接的回報。儘管以往也有影碟版權等收入,但票房才是電影公司利潤的根基,如果“讓觀眾去電影院”這個前提不復存在,那就意味著電影製作不再是一個獨立的領域,電影從其行業的生態和規則,到其美學標準就要被徹底顛覆和重建,狹義上的“電影藝術”或將就此消失。

所以,老馬的這段肺腑之言是有個大背景的,那就是互聯網作為一種快速崛起新媒介,正在向院線這一舊媒介爭奪觀眾,就像它當初以數字音樂向唱片公司發起衝擊一樣,而且這次,它提供了完全不同的終端場景,會從深層次改變行業規則。他所呼籲的是:不要讓流量取代票房,守住傳統,去電影院支持好電影,讓這個行業不至於從根源上被消滅。






最萌瓜農


因為“電影”本身就是為了在配備有大銀幕和立體聲音響的電影院放映而製作的,它的內容、形式和商業模式是一體的,即便是老馬吐槽的漫威IP電影也是如此。

電影最早其實被視為升級版的戲劇,那時候的市民階級很多有定期去劇院看戲的習慣,而電影的模式與此一脈相承,在人們固有的生活習慣上自然延申,很快被大家接受了。

傳統電影遇到的第一個挑戰其實是“電視電影”——隨著電視機走進了千家萬戶,電視臺也會不時重播一些老電影,一些電視從業者意識到:既然如此,電視臺也可以直接製作“電影”,直接向電視觀眾播放呀。

於時有了“電視電影”,即按照一般電影的長度和體例來製作,但最終是通過電視臺來播映的電影,畫幅也是傳統電視的畫幅。電視電影中也不乏佳作,曾帶給我深刻記憶的《逃離索比堡》就是其中的代表,它最早是在英國ITV和CBS電視臺播出的。

CCTV6在千禧年後也製作了大量的戰爭和農村題材的電視電影,比如重播了n次的“共和國名將系列”,這些“電影”不作為電影發行,沒有票房,只是滿足電視觀眾的娛樂所需。

然而受到當時播放終端的限制,“通過電視機看電影”的觀賞體驗是遠遠不及傳統電影的,而且由於商業模式的侷限,電視電影也沒有很充裕的製作經費,在精良程度上往往捉襟見肘,它對傳統電影無法構成真正的挑戰。

流媒體時代再一次把這個問題拋了出來。一方面因為我們的播放終端幾經換代,現在不少家庭已經配備了大屏幕的“家庭影院”或投影儀;另一方面我們現在可以通過高速互聯網從容地加載4k電影,甚至可以通過手機和平板電腦隨時隨地載入到我們沒看完的部分。

電影院即便憑藉IMAX,相對於客廳的“硬件優勢”也在越來越小,在觀影便利性上的劣勢卻是在不斷放大。當內容和媒介都不再是問題,去電影院還有什麼必要呢?

我覺得這要分成兩部分來講。

對於觀眾來講,去電影院看電影,這個行為是帶有儀式性的,而且恰恰是那種“不便利”賦予了它儀式感——你首先要在這個檔期裡挑選一部你喜歡的電影,你要付錢買票,買杯咖啡或是可樂爆米花,然後親自走進影廳,找到自己的位置,付出一個半小時、兩個小時甚至更久的時間坐在這個黑暗的空間裡。

電影院提供了一種沉浸式的氛圍,在看電影的過程中,除了偶爾看一下手機,你也幹不了別的,你不能長時間地打電話或是聊天因為這會妨礙他人、損害你的道德形象。你也不可能把畫面暫停,或是因為錯過了某個細節而把它回放一下;即使感到不太好看,你也很少會提前離場,因為你不僅為它付出了錢,還付出了不少時間,於是,你被迫專注,被迫去排除各種瑣事的打擾,你的感官和情緒被最大限度地調動起來,以達到一個連續的、完整的體驗。

如果在家裡看一部付費電影,情況往往是:暫停,接個電話;暫停,上個廁所;暫停,取個快遞;暫停,玩會兒遊戲……哎呀已經這麼晚了?明天再看吧。明天你可能就忘了這部電影。

再想想:如果運營商提供的是包月制的“暢享套餐”呢?我們不會對“易得”的東西投入足夠的重視。就像我曾經分析過,為什麼我們的電視劇質量普遍不高,就是因為它們被設定為“易得”,家庭婦女和退休老人打開電視就能看,一邊放著一邊做家務、玩手機,沒人會對此報以認真的態度。

對於傳統電影從業者來講,讓觀眾走進電影院去看電影,這是他們共同的、最根本的目標。如我開頭所講,電影的內容、形式和商業模式是一體的,製片人之所以會籌資拍一部電影,是預判很多人會為此買票觀看、貢獻足夠的票房收入,而導演和其他工作者也是以“為電影院的觀眾創造最佳體驗”為己任來進行拍攝的,他們從觀眾的“投票”中得到直接的回報。儘管以往也有影碟版權等收入,但票房才是電影公司利潤的根基,如果“讓觀眾去電影院”這個前提不復存在,那就意味著電影製作不再是一個獨立的領域,電影從其行業的生態和規則,到其美學標準就要被徹底顛覆和重建,狹義上的“電影藝術”或將就此消失。

所以,老馬的這段肺腑之言是有個大背景的,那就是互聯網作為一種快速崛起新媒介,正在向院線這一舊媒介爭奪觀眾,就像它當初以數字音樂向唱片公司發起衝擊一樣,而且這次,它提供了完全不同的終端場景,會從深層次改變行業規則。他所呼籲的是:不要讓流量取代票房,守住傳統,去電影院支持好電影,讓這個行業不至於從根源上被消滅。


鳳凰寶寶00


奉俊昊在自己的作品《寄生蟲》收穫92屆奧斯卡最佳影片,成為歷史上第一部非英語獲獎電影的紀念時刻,是這樣說自己的獲獎感言的:

“當我年輕時還在學校學習電影的時候,有一句話深深印刻在我的心裡——最私人的就是最有創造力的。這句話引自偉大的馬丁·斯科塞斯。我曾經在學校學習他的電影,現在能和他一起提名,都是一個巨大的榮耀。”

為他高情商的發言鼓掌的同時,我感受到的不是競爭火藥味,反而是電影人之間的惺惺相惜和理解支持。

我一個剛開始從院線電影移步更多經典電影的門外漢,對鏡頭裡帶著老父親欣慰笑容,格外可愛的馬丁·斯科塞斯產生了好奇,認真看過電影和採訪後,不得不感嘆,他真的是個優秀的寶藏藝術家。

(一)提名奧斯卡的《愛爾蘭人》,製作的艱難以及高光時刻

和《寄生蟲》一起提名的電影《愛爾蘭人》是馬丁熟悉的黑幫犯罪題材電影,改編自查爾斯.布朗特2004年的《我聽說你漆房子》這部回憶錄。

通過二戰老兵弗蘭克·希蘭的視角,和在 20 世紀最惡名昭彰的人物身邊工作的經歷,講述了戰後美國有組織犯罪的故事。該電影記錄了美國曆史上最大的懸案之一,即傳奇工會領袖吉米·霍法失蹤案,以幾十年的跨度,展現有組織犯罪的隱秘通道:其內部運作、仇敵以及與主流政治的瓜葛。

馬丁·斯科塞斯執導,羅伯特·德尼羅、阿爾·帕西諾和喬·佩西主演。這個王炸陣容,有多麼寶貴呢?

77歲的奧斯卡影帝羅伯特·德尼羅,憑藉馬丁·斯科塞斯1973年影片《窮街陋巷》一舉成名,最著名的角色是《教父2》中年輕的唐·科萊昂和《憤怒的公牛》中的拳擊手傑克·拉莫塔,演得了心狠手辣的黑幫分子,還有多部喜劇代表作《午夜狂奔》《搖尾狗》《老大靠邊閃》《拜見岳父岳母》等。

80歲的奧斯卡影帝阿爾·帕西諾,代表作有《教父》系列,《聞香識女人》等。73歲挑戰HBO短劇《天使在美國》,扮演美國曆史上臭名昭著的麥卡錫主義者羅依·康,又斬獲了金球獎和艾美獎。

77歲的奧斯卡最佳男配角喬·佩西,也是馬丁電影常客,代表作《憤怒的公牛》《好傢伙》以及《小鬼當家》。

而獲得無數讚譽的78歲的馬丁導演,召集起這一群難能可貴的陣容,甚至都息影退休的爺爺們,加一起超過300歲的四位電影終身成就大咖,給這個看似致敬和懷舊的經典題材注入了新的活力。

1.擁抱技術,但不放棄電影的精髓和本質。

老戲骨業務能力和敬業態度沒話說,但為了符合人物中年時期的形象,採用了特效“返老還童”。

技術上不難實現:李安的《雙子殺手》,通過在威爾·史密斯臉上貼上很多跟蹤點,後期建模造一個角色出來。

但《愛爾蘭人》任性的是,因為臉上的跟蹤點會影響演技和表情,頭戴捕捉機器也會影響到彼此之間對戲的發揮,於是,新的減齡CGI技術誕生了。

拍攝階段,演員不需要做任何改變,只需專注於表演,一切交給後期去完成,所以《愛爾蘭人》的製作成本一路狂飆,差點因為預算停滯。

看到花絮裡,導演委婉地讓爺爺起身快一點,像個身手利落反應敏捷的中年人時,這些影帝爺爺竭盡全力的樣子太讓人佩服,後來以至於每一次都要認真問問:我現在幾歲?

這才是匠人匠心好作品。

2.超長待機準備,一波三折走上網絡渠道

馬丁導演曾非常感激網飛,因為也僅僅只有網飛這個流媒體,允許他按照他的意志去拍《愛爾蘭人》——如此大牌的導演,為了好劇本,為了不屈從投資方,為了展現獨立藝術家的理念,硬是從07年等到了19年。

馬丁導演曾說過,過去的20多年,電影行業在各個領域都發生了變化。但它們中最壞的一個變化是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悄悄進行:一點一點持續地消除風險——

好萊塢製片廠系統還運行良好的時候,藝術家和生意人們之間的對立是持續且緊張的,但那是一種能有所產出的對立,催生了一些影史最偉大的電影們——用鮑勃迪倫的話來說,這些電影中的佼佼者“是英雄一般,並富有遠見的”。

現在,這種對立已經沒有了。 電影趨向全球性視聽產品,變成快速消費的完美產品,缺少電影最關鍵的東西:一個獨立個體的藝術家的統一視野,即自由創作的意志。

即使環境不好,馬丁導演自己已經功成名就,根本不擔心自己的出路,為什麼還要直言不諱,引發爭議?

(二)怒懟“漫威”而被口誅筆伐,仍然堅持純粹熱愛,有理有據的倔強大師

搜索馬丁,排名靠前的結果,並不是他的代表作,而是他和“漫威”的“恩怨糾葛”。

他曾在英國接受《帝國》雜誌採訪,被問到對漫威電影的看法。他如實回答了心裡的感受:“我試著去看了幾部漫威電影,但它們不適合我,它們在我看來似乎和主題公園更為接近,而非我這一生所熟知和熱愛的電影(movie),最後我說我不認為它們是電影(cinema,指電影、電影工業和製作電影的各種藝術、技巧,定義和最寬泛的movie有不同)。”

這就是典型被斷章取義後,被誤會的表達者的宿命。

許許多多的漫威迷,感覺被冒犯,認為這句話是侮辱,是馬丁仇恨漫威的證據。

馬丁對被曲解,很坦然,他在風口浪尖沉默,輿論平息了一些時,平和又誠懇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認真多看幾篇他的專訪,真的會被這麼純粹熱愛電影的藝術家折服。

1.他沒有否認商業電影的價值和才華,只是和自己的電影不一樣

馬丁導演對電影有自己的一套認知:

電影(cinema)講的是“啟示”——美學、情感和精神上的啟示;講的是“角色”——人的複雜性和他們充滿反差、有時甚至自相矛盾的本性,他們能彼此傷害、彼此相愛,又能突然直面自我的那種方式。

電影和舞蹈,文學,繪畫一樣,都是一種藝術形式。在銀幕上遭遇我們意想不到的東西,來自被它所戲劇化進行詮釋的現實生活,並進一步拓寬電影這種藝術形式的可能性。

商業系列電影,比如成功的漫威宇宙,也都是由非常有才華和藝術造詣的人們打造的。很多在馬丁看來定義電影(cinema)的元素在漫威電影中都能找到。漫威電影裡也擁有很多電影元素——

但它們沒有“啟示”,沒有懸疑(mystery),沒有真正的情感上的危險感。沒有任何風險。製作這些電影,是為了滿足一些特定的需求,它們被設計為有限的幾個主題的各種變體。

這也是我對好萊塢商業大片的感覺,很刺激很順暢很爽快很精彩,方方面面很成熟,但除卻成功的頭部IP還具有原創的故事性,大框架都是套路。一時的情感,無法做到長久的思考和感動。

2.他只表達了自己的主觀喜好,並不強加於人。

因為個人喜好和性情,馬丁對這類電影不感興趣。但他客觀地認可,如果自己更年輕一些,和漫威迷差不多時代,他也可能會為這些電影所興奮,甚至可能想要自己去拍一部——這是屬於一代人的成長記憶,替代不了的影響力。

3.很多續集和新作更像是翻拍,並不是創新

他指出了當代系列電影的本質:片方確定了一個不能走出的範圍,經過市場調研、觀眾檢驗、審查、修改、再審查、再修改,直到它們可以投入消費。所以很多續集,本質上是對自己的重複。

《愛爾蘭人》沒有黃金創作時期馬丁電影的酣暢淋漓,驚心動魄;反而多了更多靜止,精細的鏡頭,人物的猶豫掙扎,還有對逝去的時光的複雜思緒,以及“死亡的凝視”。主創團隊的年紀和閱歷,讓這部電影多了不一樣的厚重感。

4.深入人心的是電影,而不是技術。

馬丁曾在致女兒的信裡提到,“是你而不是那些工具拍出了電影。”

我覺得這也是馬丁對電影的態度:任何工具,技術,藝術形式都是為了電影和觀眾的互動在服務。

我們在觀看幾十年前的經典電影時,依然會收穫感動:那些優美的鏡頭組合和剪切,或是演技的精湛,精彩但不罕見,少了核心讓人心動和心痛的情感,表現形式只是形式。

(三)深度藝術電影的困境,也是文化“通俗化”的共性問題

馬丁說:“對任何夢想拍電影或剛剛起步在做電影的人來說,當下的狀況是殘酷、不利於藝術的。僅僅是寫下如上這些言語,已讓我心甚哀之。”

這種擔心出自一個如此有名望的導演口中,真的不是杞人憂天。他不是要否定其他作品存在的合理性,而是怕這個大環境導致純粹的電影藝術被壓倒性地打敗。

《愛爾蘭人》即使有網飛加持,在今年一眾提名電影裡,依然比不過成功輸出的《寄生蟲》和大熱門的《小丑》的知名度。本身牽扯太多美國本土的文化背景,加上偏類的題材,受眾自然少很多。可是他依然是一部非常優秀,能給人很多思考和衝擊的電影,如果你願意花三個小時認真看進去,而且你又能找到渠道觀看。

1995《盜火線》VS 2019《愛爾蘭人》

這是時下文化面臨的共性致命問題:

大多數影院的銀幕上充斥的是大系列爆米花電影,娛樂至上;碎片化閱讀代替了深度閱讀書籍;網絡IP小說,比嚴肅文學更吸引人;口水歌甚至取代了正規的流行音樂,更別提古典音樂,歌劇,音樂劇等等。

這是人之常情。通俗的文化,就代表著大眾。簡單易懂,才能流行和傳播。這一點上,《寄生蟲》確實成功。但可怕的是,每一對對立的文化產品,在經濟效益上的主導地位,正被用來邊緣化甚至貶低另一方的存在。

如果人們只是被給予一種淺顯容易的東西,並持續不斷地被兜售同類,會逐漸忘記還有其他的選擇。我們不是不需要美好精緻的藝術,我們可能是不知道,或者找不到。我們觀眾,很多時候也是在被安排的範圍內,進行選擇。

這和我們每一個觀眾也是有關的——我們如果可以堅持讀書,欣賞藝術,追捧小眾電影,並願意為此買單,也能鼓勵更多原創的靈感湧現,維持住本就不平衡的市場裡的純粹藝術的小小立足地。

堅持藝術初心,不代表藝術家們就甘於無人問津:每一個電影人都希望自己獨立小眾深度的電影,可以在電影院放映給觀眾看,感染更多人;每一個認真創作內容的人,也希望堂堂正正地出版;每一個靠良心經營文化的人,也希望自己可以正常收穫回報,良性維持。

可以小眾,可以晦澀,可以曲高和寡,可千萬別讓他們消失。

再次為這部並不容易看懂的電影宣傳一下,這也是我們給自己一個接觸好電影的機會。

作者:小冒,熱愛閱讀,平均年讀110+本書。

用刻意練習寫出多平臺10w+的野生寫作者。立志通過寫作改變人生,堅持工作、娛樂、閱讀、寫作和自我提升五不誤。願意寫深度思考劇評的娛樂生活雜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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