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真正的王安石:小人?改革先鋒?(1)

寻找真正的王安石:小人?改革先锋?(1)


提起王安石,我们大概首先会想起他在文学上的成就。“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是我们年幼时就耳熟能详的诗句,“唐宋八大家之一”是他的响亮名号,彰显着他在文学史上的地位。

然而,当我们的目光从文学转向政治,千百年来,人们对王安石的看法却是批判居多。同一时代的人中,朱光庭说:“昔王安石当国,惟以破坏祖宗法度为事,每于言路,多置私人,持宠养交,寖成大弊。”而三苏以及司马光对王安石的攻击自不必多说。到了南宋,杨时说:“今日之祸(金人围京城,勤王之兵四集),实安石有以启之。”理宗淳佑元年,面临覆亡的南宋皇帝下诏把王安石称作“万世罪人”,并削去从祀。南宋之人对于王安石的评价,更像是穷途末路之人的激愤之辞。宋以后,号称明朝“第一文人”的杨慎称王安石为“古今第一小人”。近代以来,林语堂在《苏东坡传》一书中把王安石骂作“小人权谋集大成者”。种种抨击触目惊心,中国历史上似乎还没有哪一个文人身前曾遭到那么多的攻击,身后又遭到那么多的唾骂,用“长悲事业典刑间”来形容王安石也不为过。 直到近代梁启超的《王安石传》才为他彻底平反,给予他高度的评价:“若乃于三代下求完人,惟公庶足以当之矣”。

探寻众人得出这些评价的原因,笔者觉得都绕不开王安石的“熙宁变法”和他与苏东坡的敌对关系。于笔者个人而言,在了解到王安石与苏东坡的政敌关系以及“乌台诗案”以前,笔者对于王安石的态度是中立。而那之后,笔者自动地把王安石归到反派,因为他站在了我们所热爱的完美文人苏东坡的对立面。很对人对王安石颇多不满,大概都有这个原因。现在,笔者想撇开那个站在苏东坡光芒之外的阴影里的王安石,仅仅从他所处的那个时代环境来看王安石和他所提倡的“熙宁变法”。

王安石生活在北宋,北宋虽然是一个令人向往的时代,开放繁荣,市人生活丰富,并且独具意趣。但盛世之下,宋朝同时又是一个国土面积狭小,积贫积弱,内患不断,外敌欺凌不断的朝代。它的政治制度也是不如人意的,钱穆先生在《中国历代政治得失》里提到北宋前期制度虽大抵沿袭唐朝,但削弱相权,君权侵揽,政治、经济、军事制度上均有诸多弊端。“专从政治制度上来看,是最没有建树的一环。”基于当时的国情和制度,王安石变法并无不妥。更何况,他是得到皇帝支持的。宋代的皇帝到了宋神宗已经开始想把以前祖宗积弊,加以改革。所以,王安石的变法是正当的、合理的,将有利于富国强兵的。那个时代就是一个需要变革的时代,也需要一个像王安石一样固执强势的改革者。另外,在读王安石的一些诗的时候,笔者能感受到他对黎民百姓的态度,由此推断为百姓谋福祉也是他想要变法的初心。他在《慎县修路者》诗中写道“戮力非无补,论心岂有求?十年空志食,因汝起予羞。”在《收盐》一诗中写道“一民之生重天下,君子忍与争秋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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