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生活去哪裡?這間食堂承諾永不停業

轉眼間初夏已至,雖然現在還不能毫無顧忌地外出,但吃貨的小心臟已經開始隨著夏季夜生活的美食香氣飄了起來。


鮮辣入味的小龍蝦、滋滋冒油的烤羊肉串、Q彈飽滿的珍珠配冰爽醇厚的奶茶……“萬惡”的宵夜們想我了嗎!


相信大家已經為夏夜列出了長長的美食清單,可千萬別漏掉這一類——“和風食堂”——沒錯,就是做關東煮、玉子燒等等的日式小餐館!


和風食堂:騰起人間煙火的地方


現實中的日本餐飲店有屋臺、居酒屋、小吃店、快餐廳、正式餐館等等類別,但在文藝作品中,被放諸和風文化背景下的“食堂”似乎只有一個清晰、柔和的輪廓——原木色檯面、寶藍色暖簾,逐漸下沉的昏黃暮色和嫋嫋升騰的奶白色蒸汽。比如充當“邊緣人群”暖心樹洞的小居酒屋——深夜食堂,在距離感國度芬蘭開設的日式食堂——海鷗食堂……


如今,又多了東野圭吾筆下,《沉默的巡遊》中熟客聚集、談笑風生的“並木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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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食堂》劇照

每間食堂的招牌菜各有千秋,譬如深夜食堂鮮香酥脆的章魚紅香腸、海鷗食堂簡單清潔的日式飯糰、並木食堂的燉菜拼盤;但真正讓“和風食堂”立住“人設”的,還是食堂裡形形色色的人啊。


並木食堂:一場溫情的謀殺


以新晉的“和風食堂”——並木食堂為例,小小的餐館裡溢滿了濃濃的人情味。並木食堂老闆的女兒並木佐織失蹤三年後遺體被發現,最大嫌疑人蓮沼寬一卻因始終保持沉默而鑽了日本法律空子、逃脫了制裁,於是共同愛著少女的人們便決定聯手復仇。雖是以懸念迭起的推理路線展開,但故事卻透著千絲萬縷人情世故中真實的掙扎與思量,十分值得咀嚼。


很罕見,在並木食堂裡,凝聚起“食堂眾生”的並不是掌勺人,而是他的女兒——在小鎮上頗受歡迎、嗓音動人的“明日之星”;而在“食堂模式”中同樣罕見的,還有故事悲劇性的開篇——少女的失蹤遇害,為食堂眾人的出場蒙上了悲慼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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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鷗食堂》劇照


“復仇小隊”由少女的父親、戀人、叔叔、恩師、鎮上書店店長和一位神秘人物組成,外圍還有少女的妹妹、母親、師母等人。所有人都懷著毋庸置疑的復仇決心,但微妙點在於,少女失蹤已是三年前的事;而在大家都已開始逐漸走出昔日陰影的三年後,蓮沼才出現並重揭傷疤。因此,已經下決心復仇的人們,開始被內心翻湧起的百般思慮困擾。


父親已決意要從痛失長女的悲痛中走出來、向前看,卻又得知兇手鑽法律空子逃脫了制裁;一心要為長女復仇,卻仍在“法外正義”和自己的理智間遊移不定,因為他還要為小女兒夏美的未來考慮。


戀人自少女失蹤後便從未將她忘懷,由此度過渾噩、痛苦的三年。在義無反顧地完成了自己的復仇環節後,他卻因無法讓母親擔驚受怕、無法承受同事冷眼而成為“復仇小隊”最可能動搖、“反水”的人。


恩師為愛徒復仇的決心不遜於其父,也極具行動力,但驚人的決絕背後卻另有原因,“復仇小隊”裡的其他人誰也不曾知曉。


妹妹從小就是姐姐的頭號粉絲,在姐姐失蹤後更一度一蹶不振,即便只模模糊糊地知曉大人們最初的復仇計劃,也毫無顧慮地一心支持;而當仇人真正來到眾人面前大放厥詞,她卻坦誠自己比起憤怒,更多的是在恐懼和擔憂自己的安全。


書店店長是位雷厲風行的女士,二話不說就參與了復仇行動,但自始至終卻彷彿遊離在核心任務外,在情深義重的眾人之中似乎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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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巡遊》群像


乍看之下,這並不是傳統“和風食堂”應有的全員溫馨畫風,小食堂中醞釀起來的陰謀也因為“復仇小隊”中人們的心思各異而顯得不那麼酣暢淋漓;但細品之下,卻是最似人間的風情畫卷。


原因無他,只因為這寫盡了最真實的人性。


噩夢初醒:明天恢復營業


如同“完美受害者”理論只是由“公平世界謬誤”衍生出的畸形產物一樣,受害者的家屬在噩夢一場之後,往往會被困於光明與黑暗交接的邊緣——既無法逃脫昨天的痛苦,也不敢放手追尋明日的幸福,更多時候,在那曾備受煎熬的內心深處徘徊著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遲疑和齟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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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詩織談被性侵報案經歷


譬如突遭噩運的並木食堂,當三年的陰雲終於被時間衝散,朝氣開始重新回到眾人臉上,命運卻又突然將悲哀的往事在他們面前殘忍地撕開——


那麼,心中多了猶疑膽怯就意味著遺忘過去、露出笑容就意味著對摯愛的背叛嗎?從風暴中逃脫倖存的人,究竟還有沒有快樂的資格?


餐館的經營、夏美的將來……他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需要牽掛。雖然佐織的離世是一個致命的打擊,但是過去已經過去,無論做什麼,她都不可能再活過來了。


並木覺得,現在也只能努力向前看了。雖然他沒有將這一想法明確地說出口來,不過真智子和夏美似乎都讀懂了他的意思。她們臉上重新展露的笑容已經說明了一切。儘管過程有些漫長,並木一家卻也終於拾回了往日的朝氣。


但蓮沼寬一在並木食堂的出現,令他們瞬間回到了最為絕望的日子。本已漸漸淡去的憎惡之情猛烈地復甦了,程度甚至超過以往。


這是被撕裂的劫後餘生,這是被迫入的兩難境地。他們的猶疑和顧慮不代表他們曾經的傷不夠痛,反而正因其真實而叫人感同身受地痛苦,痛苦過後卻又慶幸他們沒有淪為復仇的工具,還是有血有肉、需要繼續活下去的芸芸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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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與惡的距離》劇照


是的,繼續活下去。正如路遙所說:“生活總是這樣,不能叫人處處都滿意。但我們還要熱情地活下去。”為了離開的少女瞑目,並木食堂的人們共同上演了一出華麗的詭計。


最終,這個復仇的舞臺以不可思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故事在雙重反轉中驚豔收場,而和風食堂又重新掛上了“正在營業”的招牌。


夏美在店門口掛好門簾,將“正在準備”的牌子翻到了“正在營業”的一面。僅僅是幾個簡單的動作,夏美卻覺得好像完成了一件大事。


“啊,今天就要開門了啊。”


如同深夜食堂永遠有新客到來一般,並木食堂也還會迎接無數個熱鬧營業的明天。時間在這裡不緊不慢地流逝,看著人間百態在菜色酒香間輪番上演。悲和歡能夠同時存在,噩夢無法剝奪人們未來幸福的資格,因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翻開《沉默的巡遊》,並木食堂中的某一處或許就是悠然世外的上帝視角,食堂眾人如演員般演繹著自己的故事,我們如看客般旁觀感慨。或許初衷是為了將這樣的“和風食堂”當作尋求治癒的避世烏托邦,但我們終於還是逃不過這動人的人間煙火,那充滿了魅力的、令人著了迷的,果然還是這碌碌紅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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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街景


風兒喧囂漸起,小吃街會重新燃起通宵不滅的燈火,迎回熙來攘往的盛況。夏夜如此循環往復,並木食堂裡的食物香氣如候鳥般去而復返,加了高湯的日式雞蛋卷美味如舊,燉菜拼盤還是店裡招牌。歡迎來到《沉默的巡遊》,來年,這裡的巡遊大賽仍會如期上演,並木食堂裡仍是煙火如舊的百味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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