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羽忍不住“哈哈”大笑，方霏和楚焱齊齊地看向他。
“你笑什麼？”方霏問道。
“千年的野山參！你們確定它不會成精？再說找出來一顆，怎麼確定它有沒有千年以上？”
楚焱回道：“野山參可以根據它的形狀、大小、根莖的粗細和顏色來辨別的。”
方霏聽完後也笑著點點頭，“沒錯，楚前輩說得很對，沒想到前輩對山參這麼熟知。”
楚焱笑著說道：“所謂久病成醫，不過我知道些皮毛而已。”
蘭羽決定不再說話，心中尋思：“哼！懂這麼多還說是皮毛而已，什麼意思嗎？這分明是嘲笑我連皮毛都不知道。”
楚焱說道：“千年的野山參的確很少見，這樣的寶物即使有也會藏著掖著，絕不肯洩露給外人。”
方霏說道：“對，所以說玉清通筋活絡散的藥材很難得到，即使僥倖得到那麼一顆千年野山參，煉製的過程也不敢保證一次就能成功，加上消耗，至少得需要三顆以上。”
蘭羽在臨時搭建的義診房裡，來回踱步，無奈地說道：“一顆都沒處找去，三顆怎麼得到？還有那黑曜石，需要那麼大一整塊不說，還得巧匠雕刻成藥爐，一旦雕刻失手，他們賠都賠不起，又有誰敢接這活兒？”
“咳……咳……”楚焱咳嗽幾聲後，對蘭羽說道：“這兩樣東西是很難找，但並非不可得。”
“楚前輩知道哪裡有？”方霏問道。
楚焱回道：“你們只知道明爾城號稱藥城，想必不知道那裡的藥材從何處來吧？”
蘭羽和方霏異口同聲地問楚焱：“從何處？”
“月溪林。大昭有兩處原始森林，其一是西南部的雲麓森林，其二就是明爾城北面的月溪林。那黑曜石便在月溪林中的一處洞穴中，至於千年野山參，我相信月溪林中也會有。”
蘭羽問道：“楚前輩去過那裡？”
“哈哈……”楚焱大笑幾聲，“這兩處原始森林，我年輕時去過多次。”
蘭羽高興地說道：“那就好，楚前輩把路線給我就好，我去找黑曜石和野山參去。”
“你自己還不行，這兩處原始森林中，各種兇猛的高級靈獸遍佈其中，但最可怕地還有那些躲在暗處的狩獵人。”
“狩獵人？是專門獵殺靈獸的嗎？”
楚焱搖搖頭，“是專門獵殺人的，他們躲在原始森林的暗處，像幽靈一般潛行，哪怕是呼吸都非常謹慎，他們會盯著暴露行蹤的每一個人，一旦發現，就將其殺死。”
方霏聽得有些毛骨悚然，蘭羽也有些害怕，“這種殺人魔頭，難道沒有人管嗎？”
“沒有人，也沒辦法管，因為一旦你進了原始森林，你也自動成了一名‘狩獵人’。”
楚焱講述這些時極為淡定，就彷彿是對著兩個兒童在講童話，當然是關於惡魔的童話。
蘭羽接著問楚焱：“前輩你剛才說你去過多次，難道你做過‘狩獵人’？”
楚焱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道：“我剛才說過，每一個進去原始森林的人，都會自動成為‘狩獵人’，這不是你決定的，而是自然本身如此，你不遵循法則，就會被淘汰，當然淘汰的代價，就是你的肉身永遠融於了那片森林。”
蘭羽明白了，但看著眼前這個有些憔悴但正直的老人，實在不敢相信他也做過所謂的“狩獵人”。
任何一個地方，大自然中的地方或者某人的心靈中的一角，你沒有去親自去過，沒有切身實地體驗過，你就永遠無法徹底理解那裡的種種“為什麼”。
楚焱盯著蘭羽，“現在你還敢去嗎？”
蘭羽斬釘截鐵地答道：“敢，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蘭羽沒有回答，卻看了看旁邊的方霏。
方霏知道楚焱沒有騙他們的必要，一想到那裡猛獸遍佈，還有那可能時刻躲在身後的“狩獵人”，方霏反倒是擔心起他們的安全。
一個年邁重病，一個武功低微，身上的傷也還沒痊癒，方霏知道蘭羽的條件，那就是拜楚焱為師，但他們二人去了那裡，能否安全地回來，心中自然是擔心起來。
“楚前輩，條件就是你得收他為徒，畢竟他才一星水平，但說實話，那裡那麼危險，你倆能安全的回來嗎？”
“哈哈哈哈。”楚焱大笑幾聲。
這一笑，讓蘭羽覺得拜師的事兒估計要黃了，畢竟連繫統都嘲笑自己年紀大，武學低，想來楚焱定會覺得自己沒天分。
楚焱對著方霏說道：“現在去當然不合適，讓我再休息上兩個月，你說的危險肯定有，但哪裡沒有危險呢，這太學院就一定安全嗎？至於你說的收徒一事，我早就傳他武功了，是他不拜。”
方霏扭過頭來，詫異地看著蘭羽。
蘭羽一臉懵逼，心中尋思著，“早就傳我武功？傳我啥啦？這前輩是不是糊塗了。”
蘭羽撓撓頭，“楚前輩，你說早就傳我武功，我有些記不得了，可我現在還是什麼也不會啊。”
楚焱搖了搖頭，笑著說道：“第一次我傳你火焰真氣，助你一招擊退四名大內侍衛，第二次我傳你火炎真氣使用功法，讓你手刃兩名刺客。”
“那是前輩挨著我時，我才能使出，但一旦前輩不在我身邊，我什麼也不會啊。”
蘭羽還覺得自己啥也不會，覺得什麼也沒學到，殊不知連多年修煉的護體真氣和使用功法都捨得傳授給他，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哎！”方霏長嘆一口氣，隨便拿起本書往蘭羽頭上一拍，“你怎麼這麼笨啊，趕緊下跪拜師啊。”
蘭羽這才恍然大悟，傻笑著說道：“對對對，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蘭羽當即雙膝下跪，對著楚焱鄭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好，好，好。開竅得還不算晚，快起來吧。”
“謝師父。”
見拜師一事順利而成，方霏也在一旁高興地作揖，“謝謝楚前輩收蘭羽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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