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至2020年5月2日(週六)英國時間14:00,累計檢測量1,129,907次(+105,937),累計檢測人數825,946人(+63,667);累計確診案例182,260例(+4,806),醫院內外全部累計死亡28,131例(+621)。
一罐又一罐的氧氣才讓我活下來
英國首相鮑里斯·約翰遜(BorisJohnson)接受《星期日太陽報》專訪時,透露自己患上新冠肺炎期間,住進ICU病房後,病情一度惡化,已經到了醫生準備宣佈死亡的程度。
鮑里斯告訴《星期日太陽報》說,是一罐又一罐的氧氣(litres and litres of oxygen),才讓他活下來,當時也已經做好上呼吸機維持生命的準備。
他還說,當時的狀態,就是在生死線上掙扎。那是最艱難時刻,醫生已經做好了應對“斯大林之死”的情景。
所謂斯大林之死的情景,是指蘇聯領導人斯大林死前開始失去直覺,接著不會講話,進而進入搶救。
1953年2月28日星期六,赫魯曉夫怎麼也等不到斯大林的工作電話,隨即派遣一名警衛員以送郵件的名義,進入斯大林的房間,發現斯大林已經摔倒在地多時,醫生趕來,得出的結論是:腦溢血。右手不能動,左腿也已癱瘓,失語,然後全力搶救,然後無力迴天。3月5日晚上9點50分,宣佈不治。
“我當時也知道,醫生已經制定了各種應急計劃,對萬一發生的不測做了各種安排。”
1. 意識到自己可能要完了
今年3月27日,鮑里斯被確診感染新冠病毒,自行隔離10天后由於病情加重於4月5日入住聖·托馬斯醫院。6日晚因病情惡化,被轉入重症監護病房。
鮑里斯說,當時他的身體被各種監護儀連接起來,進入重症監護室ICU(Intensive Care Unit)時,他意識到自己的麻煩大了,生命體徵儀器一直向令人不敢直視的方向奔去,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要完了。
在ICU病房,鮑里斯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我該怎麼擺脫?我該怎麼擺脫?
鮑里斯回憶:很難相信,這個病毒這麼厲害,就幾天時間,惡化到這種程度,我當時非常沮喪,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沒有好起來。
2. 醫生準備上呼吸機
更糟糕的是,伴隨呼吸困難,醫生也給他做好了插管子(呼吸機)的準備。
鮑里斯知道,一旦插管子,那就意味著可能要誘發昏迷,他不接受這個結果,他堅持對自己說:不過如此,不過如此,一切會好起來的。最終真的不過如此,鮑里斯在ICU挺了三個晚上,最終挺過來了。
鮑里斯坐在唐寧街10號辦公室接受《星期日太陽報》記者專訪時,語氣難以平靜。
3. 檢測出陽性不以為然
鮑里斯承認,當在三月下旬檢測出新冠病毒呈陽性時,一開始他不以為然,覺得沒有那麼嚴重。他在首相府自我隔離的日子裡,仍然繼續工作。
鮑里斯回憶:我沒有接受這個事實,就算髮燒、咳嗽,我也一直在工作,一直和大臣們開視頻會議。
但是,鮑里斯在自我隔離期間的醫學觀察記錄並不好。他一直髮燒,血液指標都是醫生們不想要的讀數,醫生們感到很焦慮。最後他被告知,必須住院。
“在我看來,這不是什麼好主意,但醫生們非常堅決。現在回頭看,醫生們迫使我去醫院的做法是正確的。”
4. 生命從未受到如此大的挑戰
起初,鮑里斯在威斯敏斯特橋附近的一家醫院做了檢查,檢查之後,經過快速評估後,立刻就把他送入聖·托馬斯醫院了。
入院之後就是上氧氣,而且,第二天的情況就不好了。他被轉入重症監護室時,情況已經很嚇人了。
鮑里斯說,有段時間,醫生們一直在給我上氧氣,吸氧量也越來越大,而且時間很長。
鮑里斯承認,在ICU病房裡,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可能要死了。他以前也多次去過醫院,通常是打橄欖球受點傷。醫生會說:“我傷了鼻子,我傷了手指,我傷了手腕,我傷了肋骨。但這一次,我似乎已經傷了我各種各樣的東西,我的生命從來沒有受到這麼大的挑戰。
“我只感到非常沮喪,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沒有好起來,為什麼生命體徵一直朝著錯誤的方向前進,我在想,‘這種病毒沒有藥物可治,沒辦法,但我也一直在想,我該如何擺脫”。此刻的鮑里斯兩種思想一直在交纏。
鮑里斯說,我看見那些和我一樣的病患從ICU監護室被推進推出,但我是幸運的,經過三個晚上,在醫護人員的努力下,我最終沒有用上呼吸機而回到了普通病房。
鮑里斯說,這次疫情令太多人遭受痛苦,令太多家庭遭受焦慮。
“這麼多失去親人的人,如果你問我,‘是否會遏制疫情以減輕其他人所遭受的痛苦,是的,絕對是的。但是,我也要以壓倒一切的願望為動力,那就是讓整個國家重新站起來,再度健康起來,以我們能夠做到的方式繼續前進,我非常有信心我們會到達那裡。”
5. 出院17天后兒子出生了
當然,在醫院裡度過不同尋常的煎熬後,鮑里斯於4月12日康復出院了。17天后,即4月29日,他的兒子威爾弗雷德·勞瑞·尼古拉斯·約翰遜(Wilfred Lawrie Nicholas Johnson)也出生了。
5月2日,鮑里斯和未婚妻西蒙茲發佈了他們兒子的第一張照片。
兒子的中間名尼古拉斯(Nicholas),是用來紀念挽救鮑里斯生命的NHS的兩位醫生尼古拉斯·普萊斯(Nicholas Price)和尼古拉斯·哈特(Nicholas Hart)的。
Wilfred是鮑里斯爺爺的名字,Lawrie是西蒙茲爺爺的名字,Nicholas是兩位醫生的名字,Johnson是鮑里斯的家族姓。
鮑里斯說:“我能有現在,要歸功於NHS的出色治療與護理。他們確實做到了,
我無法解釋這是如何發生的,我不知道,但這真的太好了……”
這也正是鮑里斯在出院後大讚醫護人員,並說自己的命是NHS的醫護給的。
說到此處,鮑里斯眼睛發紅,聲音顫抖,停下來深呼吸。
他繼續說:“我對此很感動,這是一件非常不平凡的事情。”
6. 計劃宣佈6月1日學校重啟
大病初癒,兒子出生,鮑里斯理應對生命珍貴的理解比別人更為深切,然而,《星期日電訊報》報道,鮑里斯將於下週日,即5月10日向全國發表電視講話,宣佈英國學校於6月1日重新開放。
政府認為,只有孩子們返回學校,家長們才能復工。
《星期日電訊報》還報道,鮑里斯將給學校三個星期的時間,讓學校做好6月1日的開學準備。
英國社區大臣羅伯特·詹裡克(Robert Jenrick)說,首波開學的應該是六年級和小學生。之後是中學。
與此同時,一些疫情不嚴重的城鎮將給民眾更大的自由。公司、工廠限制工人人數逐步復工復產,公共交通採取措時上下班以避免太過擁擠。
此外,政府還會鼓勵建築工地重新開放,放寬戶外活動限制,並敦促人們乘坐公共交通一定要戴口罩。
英國路透社報道,鮑里斯定下的這個彈性解封方案,目的是讓這個世界第五大經濟體(美、中、德、法、英)儘快恢復正常運轉,同時保證不會發生新冠病毒疫情第二次爆發。
7. 寫在後面:
鬼門關闖過一回的人,對生命的意義感受一定是徹悟的,那種活過來的感覺,才能更深切地看見生命的美好,可以說,碰到熟人想擁抱,見到生人會微笑,因為明白了每一個個體的珍貴和惟一。
儘管目前英國民眾對學校重新開放不看好,甚至有不少人因患上病毒恐懼症(coronaphobia)而不想出門,但只要政府堅持科學檢測和追蹤溯源,民眾做到自我保護,這套借鑑韓國的彈性解封方案,應該是謹慎的、科學的、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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