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深思,絕望神劇《寄生蟲》裡的貧富衝突能否緩解?

由韓國導演奉俊昊執導的電影——《寄生蟲》,包攬了奧斯卡和戛納電影節的多個獎項,該劇組的重要人員還受到了韓國總統文在寅本人的熱情款待。這是一場由貧富懸殊而引發的血雨腥風,本文試圖從窮人的計劃、富人的界限、寄生的關係三個方面解讀這部絕望神劇,談一談寄生之人的出路。

一、窮人的計劃

“計劃”是金氏一家四口心頭的關鍵詞。

高考四年一再落榜金基宇和父母、妹妹住在狹小逼仄的半地下室。一家四口都沒有正式工作,靠糊披薩的包裝盒度日,還因製作不達標而被剋扣工錢。沒錢交話費,兄妹倆蹭WIFI蹭到廁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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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在廁所找信號

基宇朋友的到來給這家人的生活帶來了轉機。這位朋友送給基宇一個象徵財運和考運的石頭,並委託他在自己出國留學時,給一個樸姓富豪的女兒輔導英語。金氏一家現階段的計劃,也就從這裡開始。

金基宇改名凱文,並憑藉妹妹偽造的假學歷,以及多年的應試經驗,取得了富豪太太的信任,還順帶俘獲了富豪女兒的芳心,開始名正言順地出入那個綠樹成蔭,裝修豪華,大到可以開party 的豪門貴府。

後來,基宇得知富豪太太想找一個美術老師輔導小兒子,就順勢將頗具繪畫天賦的妹妹基婷改名傑西卡,推薦給富豪太太。富人辦事多找信任的人和裙帶關係,機智的基婷也征服了富豪太太,順利地走進了富豪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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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婷征服女主人

兩個孩子找到工作以後,這個家庭的計劃又向前推進了一步。

基婷擔心搭訕自己的樸家司機對自己不利,就趁著司機送自己回家的時候,將內衣脫下來藏在前排後座下。富豪夫婦非常介意傭人的行為越矩,就找了個理由辭退了那個年輕的司機。擁有30年代駕經驗的金基婷的父親,通過美術老師的推薦,很自然地成了樸富豪的新司機。

但這一家人的宏偉計劃,並未告終。父親、兒子、女兒三人聯手,設計將那位豪宅前主人介紹給樸富豪的女管家趕走了。金司機給樸富豪遞了張家政服務公司的名片,緊接著他的老婆順理成章地成了豪宅的現任女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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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宅裡的團圓

改名換姓的這一家四口終於在富豪家裡完聚,並趁著富豪一家人外出露營,享受了一把有錢人的生活。至此,他們的現階段計劃獲得了圓滿成功。

然而,當前任女管家深夜出現,富豪地下密道的隱情浮出水面之時,當樸富豪一家因為暴雨取消露營計劃提前返回以後,金氏一家的苦心經營,又都瞬間迴歸到零。

如果不做道德的評判,你會看到心有不甘的金氏一家,始終都在用力地謀生。所謂的計劃和轉運石,從本質上來講,就是窮人想要逆天改命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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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運石

二、富人的界限

樸富豪常常用是否越界來判定這個人是否可用。

年輕的司機為何被莫名辭退?

因為樸富豪懷疑他用車子代替開房,汙染了專屬富豪一家的後座。因為他越界了,即便只是樸富豪一種猜測,這種人也留不得。

當樸富豪發牢騷,說自己老婆不會掃地,做飯難吃的時候,金司機像朋友聊天一樣,插嘴說“但還是很愛她的對吧”。樸富豪便瞬間停頓下來,露出詫異的笑容。雖然他後來回應了金司機的話,但還是覺得金司機越界了。因為,在樸富豪看來,司機不應該提他的私事。

在兇殺案來臨到來之前,心內已近崩潰的金司機被要求扮成印第安人,給富豪小兒子製造生日驚喜的時候,又一次說到了上面那句話。有求於人的樸富豪當場變臉,警告金司機:把這當成你工作的延長!(意思是:我給你錢,你就得幹活,甭跟我套近乎,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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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富豪

在樸富豪看來,經常坐地鐵的人身上會有一股難聞的味道,這種味道不是香皂或者洗衣粉能夠去掉的,因為那是疲於奔命之人才有的窮酸味。生活在豪宅大院裡的人,受不了這個。

有人說,樸富豪一家善良單純,讓金氏一家四口都有了工作。這家人不想著好好報答恩情,竟然想入非非地要攀關係,最後還殺了男主人,簡直罪大惡極。

但你有沒有想過,金氏一家可以找到工作,首先是因為他們足夠機智和聰明。一個出錢,一個賣力,對等交換,合作共贏,哪裡說得上報答?

還有,如果樸富豪單純,怎麼會在第一次坐金司機的車時,一邊對他說著安撫、尊敬的話,又一邊手持滿杯的咖啡,極其細緻地檢測司機的駕駛技術?如果是真心慷慨,一天到晚工作的一家之主,怎麼會發現,在意女管家吃飯吃得多?如果樸家人善良,怎麼會在兇殺發生的時候,拋下為他們張羅生日宴的金氏一家不顧,只想著自己保命?

樸富豪和金氏一家的界限,不限於表面的氣味或隱私,而是由階層壁壘延伸出來的生命的不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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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豪夫婦

三、“寄生”本質上是一種合作關係

其實,無論是窮人還是富人,大家都是寄生者。一個寄生於富人,一個寄生於制度。這種歷史形成階層壁壘,根本不可能在很短時間內消失。而保證和平的方式,只有合作。

如果現任管家——基宇的母親答應前管家的請求,給她那個生活在密道的的丈夫送飯;如果基婷及時去了密道,表達了合作的意願,這兩個寄生於富人的家庭,能否免於災難?

如果樸富豪一家在第一次見面時,就說清僱傭的界限,擺好合作關係,金基宇、金基婷、金司機一家是否就不會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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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藏玄機

對於《寄生蟲》的影評,最荒謬的莫過於說,這個電影告訴我們要做一個善良的人。因為善良根本無法解決這種來自階級壁壘的問題,而達成共識的合作卻可以緩和這種矛盾。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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