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重症病患者,一个都没救过来”,医生崩溃嚎啕大哭

“这是美国疫情发生以来最糟糕的一个月,我们还没迎来拐点,保守估计,未来三个月我都会守在ICU。”

收入重症监护(ICU)病房的患者都插了管,有七八十岁的老人,也有三四十岁的青壮年,甚至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五个重症病患者,一个都没救过来”,医生崩溃嚎啕大哭

“和中国、意大利的数据不同,美国年轻的重症病人比我们想象的多。”纽约皇后区一家私立医院ICU的华人住院医师姜莎莎说。

印象中最难熬的一天里,姜医生在12个小时的白班里,经历了15次“快速反应小组”(RRT)呼叫和5次急救呼叫(code blue),前者意味着有人突然病情恶化或晕倒,而广播里喊出“code blue”则意味着患者没有脉搏跳动、心脏骤停。

那天病房里的广播几乎一直没停过,呼叫了code blue的5个病人最终一个都没能抢救回来。

交班后,姜医生大哭了一场,ICU的护士也都哭了。“我们很累,哭也累,但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流。”她回忆说。

美国旧金山湾区一位华人医生的《战疫日记》近期在网络上连载,在描述加州医院的“备战”状态时,作者这样描述:

“我们像电影里枕戈待旦的女兵,听着布谷鸟的叫声数着敌军的脚步……”

“五个重症病患者,一个都没救过来”,医生崩溃嚎啕大哭

日记的作者黄医生任职于湾区一家医院的住院部,她所在的医院服务广大的北加州乡村地区,医院已经接诊过新冠肺炎确诊和疑似案例。

3月18日,黄医生收到一个高度疑似患者,这位35岁农民的所有症状都与新冠肺炎吻合,“典型得就跟教科书一样”,再加上患者没有慢性疾病,黄医生和传染科医生都认为,基本可以确定这位患者感染了新冠肺炎。

黄医生马上警告护士,要保护好自己,可能真的是“狼来了”。他和同事们决定按照新冠肺炎的治疗方法来治疗这位患者。

“真的遇到了确诊病例,你是不会恐惧的,怕的是你不知道病人是不是感染了新冠肺炎。”黄医生说,“我一看这位病人的病历,就有数了,我们就格外小心,做好防护。”

黄医生说,因为轻症病人不再去医院,一些手术也被延期,医院现在的病人比平时大幅减少,暂时不需要那么多医护人员。

另外,医院判断,新冠肺炎疫情的高峰期一定会来。因此,医院决定让部分医护人员回家,空出资源,准备打一个“伏击战”。

因为接触过高度疑似患者,黄医生也曾在家自我隔离。黄医生说在其生活的华人社区,朋友们的举动让她十分感动。

有人会把捐赠的医疗物资放在黄医生家门口,与站在阳台上的老友打声招呼便转身离去。黄医生说,这是真正的“雪中送炭”。

“五个重症病患者,一个都没救过来”,医生崩溃嚎啕大哭

黄医生说,一位纽约的医生朋友在电话里告诉她,纽约的状况“太惨烈”,实在无法平静地向媒体描述自己的经历。

黄医生的这位好友迎头撞上新冠肺炎疫情暴发的两周,自己经历了从首位病人入院到一夜抢救10多位病人的过程,这两周像活在“黑客帝国”里,“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这位纽约的医生说,头一两个病逝的病人,给了自己巨大的冲击。此番一线经历,令她“职业信心受到严重打击”。医院已经有心理辅导团队在待命,随时为同事们提供帮助。

她还说,纽约的医护越来越短缺,小儿科、外科以及精神科等科室的医生都被拉上前线,越来越多的志愿者也奔赴纽约这个“主战场”。

黄医生告诉记者,与好友没有谈太多防护品是否足够的问题,因为她知道,不管防护品够不够,医生都不可能临阵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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