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丈夫分离19年,深居大漠57年 樊锦诗:对敦煌,我尽力了

大家好,我是甄女士。


她有一个诗样的名字:樊锦诗。


与她名字挨着紧紧的还有三个字叫莫高窟。


她本是出生优渥的上海娇小姐、北大高材生。人生本可以有无数条路,她却选择了最艰难的一条:在大漠深处,爬进黑黢黢的洞窟,一待就是将近60年。


她走过了莫高窟大大小小735座洞窟,她说,“每一个洞都是一个博物馆。”


今年已经82岁的樊锦诗被大家亲切地称为“敦煌的女儿”,她却说,我其实也想过离开。


但是她还是留了下来。


对于莫高窟,她的一生可以用四个字概括:功德无量。

与丈夫分离19年,深居大漠57年  樊锦诗:对敦煌,我尽力了

82年前,樊锦诗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他的父亲樊际麟毕业于清华大学,他十分热爱中国古典艺术和文化,并写得一手好字。他希望自己的双胞胎女儿以后可以饱读诗书,便给孩子起名叫“樊锦书”、“樊锦诗”。


樊际麟原本在北平的工部局工作,当北平沦陷后,因为拒绝与侵略者合作,他便决定带着全家到南方谋生。


小的时候,樊锦诗的身体不是很好,在读小学的时候患上了小儿麻痹症。但是这种病并没有什么药,医生给樊际麟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输入同样得了小儿麻痹小孩子的血液,从而获得抗体。


这也是当时救樊锦诗最好的办法。


但是家里人找遍了这些孩子,没有一家愿意给她输血。


无奈下,医生说只能让有血缘关系的家人输血,因为家人和她住在一起,实际可能也感染上了,只是抵抗力好,没有犯病而已。


就这样,双胞胎姐姐的血救了樊锦诗一命,而且也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但是她也一直觉得腿脚怪怪的。


“但也是这样的腿,从上海走到了北京,又走到了大西北,走到了敦煌,走过荒漠和戈壁,走过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坎坷的道路。”


高中毕业后,樊锦诗自作主张的填报了北京大学历史学系,刚刚20岁的樊锦诗独自乘了三天三夜的火车,从上海来到了北京。


4年后,在北大毕业前的考古实习中,24 岁的樊锦诗第一次到敦煌。


踏入敦煌的那一刻,樊锦诗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到了。

她说, “在那里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和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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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后,樊锦诗毕业了,因为实习的时候表现突出,文物研究所所长点名要求她来敦煌,学校却想让她留校。


在荒远的敦煌和北京之间,樊锦诗选择了前者。


当这个消息传到樊际麟耳朵里时,却把这个当爸爸的吓坏了。


他担心女儿的身体在荒漠中吃不消,就直接给学校写了信希望可以将女儿留在北京。


但是樊锦诗直接把信件扣下了,义无反顾的奔向了敦煌。


她还说“我去敦煌是服从国家分配。”


在去敦煌前,还有一个人让她牵挂,那就是他的男朋友彭金章。


毕业后,彭金章分配到了武汉大学,两人在北大分别的时候,樊锦诗跟他说就去两三年,回去后就去武汉相聚。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一分别是1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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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敦煌,樊锦诗过得日子是真的苦。


她住在一个破庙里,喝的是盐碱水,住的是土炕,晚上点的是油灯和蜡烛,在晚上的时候有时还会有老鼠掉下来。


因为敦煌的水碱性很大,樊锦诗洗完一头长发后总是黏黏的,为了方便打理,她干脆剪了特别短的运动员头,从那时起,她几十年没再留过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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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时候进石洞的工作要爬用树枝做成的蜈蚣梯,因为太过害怕反复上下,樊锦诗便改掉了之前早上喝水的习惯,这样便可忍着一上午不上厕所。


3年后,樊锦诗和彭金章约定的期限到了,看着樊锦诗没有一点回来的意思,彭金章马上就奔向了敦煌。


见到樊锦诗后,彭金章觉得她已经变得“土”连他都不认识了,便劝她赶紧回到城里去。


但等樊锦诗带他看了莫高窟后,那种历史的感觉同样让彭金章震撼不已。


但是彭金章还是选择回到了武汉。


1967年,两人结婚了。在第二年便有了第一个孩子。


樊锦诗说,那时候她也动过离开的想法,“我就是个普通人,其实我是想走的,但是当时政治情况特殊,没人管调度我走不了。”


既然走不了,就要当好它的守护人。


此后,两人便一个在武汉,一个在敦煌,这样的分别一直持续了19年。


“再不团聚的话,都快退休了。”


1986年,彭金章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离开自己创办的武汉大学考古专业,成为“敦煌女婿”,同时改变自己的研究方向,从研究商周考古改为研究佛教考古。


在这位“女婿”的努力下,也让莫高窟有编号记录的洞窟由492个增加到735个。


樊锦诗说:“这样的丈夫,我想了想,是提着灯笼也找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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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安稳了。


樊锦诗将自己的全部身心投入到石窟的研究中,在她的带领下我国的石窟考古、佛教美术、文献研究领域都有了新进展。


其中一本《敦煌石窟考古全集》更是让学界泰斗饶宗颐连连赞叹:既真且确,精致绝伦,敦煌学又进一境。


这本书更是填补了敦煌历史上没有一部科学、完整、系统地著述敦煌石窟全面资料的出版物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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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当年60岁的樊锦诗被任命为敦煌研究院院长。

​因为莫高窟的名声越来越大,所以当地政府打算将敦煌与旅游公司捆绑上市,进行商业开发。


得知这一消息后,她便寝食难安。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她说,一旦上市,莫高窟就变成了一个摇钱树,必定人满为患,敦煌是人类的财产是不可以拿来做交易的。


为了让大家了解保护的重要性,她走遍了所有相关的部门,她不辞辛苦的像人讲解这个石窟脆弱的现状。


“敦煌壁画这么漂亮,它是拿什么做的?泥巴、草、木材,你说脆弱不脆弱,你一弄就坏了!再加上它多病,几乎每个洞都有病。”


为了省钱,她北京、兰州两地跑却只住在20块钱的招待所里。


在这样的努力下,她让莫高窟上市的计划彻底泡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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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了让大家了解莫高窟,她选择继续在国际中奔走,开创了中国文物保护领域国际合作的先河,并对莫高窟率先实现人员限流。


但即便限流,每天的游客数量也让她忧心忡忡。


“1979年开放,也就一万多人次;1984年是10万人次;1999年20万人次;2004年突破40万人次;2015年已达到115万人次。我想,这么看下去洞窟不就看坏了吗?”


为了留住莫高窟,她带领敦煌研究院的成员建立数字中心,为每个洞窟、每幅壁画和每尊塑像建立数字档案。


但这个工程投资巨大,反对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樊锦诗却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2016年5月1日,“数字敦煌”资源库正式上线。自此,全世界的人都可以通过网络,免费欣赏30个洞窟、10个朝代的高清图像,实现全景漫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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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作为守护人,不保护好莫高窟,就是罪人。”


2017年,彭金章被查出患有晚期的胰腺癌。几个月后,彭金章离开了人世。


樊锦诗含着泪说:“老彭这一生不容易,小时候家境贫寒;长大以后娶了我两地分居,家不像个家;他自己开创的考古专业为了我中途放弃;还没来得及享受天伦之乐,晚年又得了重病。”


料理完彭金章的后事后,仅过了一个月樊锦诗便又回到了敦煌。


“一切都是老样子,只是我的老彭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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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彭金章得病的那年,一向不愿意接受采访的樊锦诗上了一次《朗读者》。


上节目的原因是因为“老彭喜欢看你们的节目,他在电视里看见可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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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樊锦诗的双胞胎姐姐见到了妹妹。

问她:“心里可有心酸不平?”

她说:“无怨无悔。”


一个樊锦诗,半部敦煌史。


她说,“我已经八十多岁了,总有一天会走的,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我死时让我留一句话,我就留这句:我为敦煌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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