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圣使在洞内疗伤,她却不能相见,只得日日守在外面。

小说:圣使在洞内疗伤,她却不能相见,只得日日守在外面。

海东来发誓此生不再踏下琥山一步,可此番为了师姐,他违背了誓言。那天与鬼无影一战后便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一回到琥山,他又顾不得伤情急匆匆地奔向了杏园阁,好在琥山结界强大,杏园阁并没有什么危险。

管千衡尚有一丝气息,海东来没有说什么,便把他送进了琥山的环琅殿里。

环琅殿里有一池天然的温泉,有一位半身瘫痪的老者。温泉是疗伤修养的良药,老者是驱魔养心的圣手(当然,他与我这个普通的大夫可是完全不同的领域,人家是修炼之人,看的是气机元灵,我呢,看的是皮肉)。这么多年,受到魔情咒的海东来,他的愈心术早已失去了作用,正是靠着这池温泉,这位老者,熬到了现在。

老者姓白,师姐唤他白爷爷。

白爷爷替管千衡探了探脉,原本就耷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叹气摇头,然后把管千衡衣裳一扒,抛入了温泉中,“魔已入心,伤已入骨,看他的造化吧。”

师姐拉着他的衣襟,跪在地上,哀求道:“白爷爷,请你一定要治好他。”

白爷爷轻抚师姐的黑发,“难哪,你海叔二十年了,他如此深的修为,都没能摆脱离心咒的桎梏,更何况,管圣使的体内,还有另一股强大的真气,并不属于江南的修炼之法,幸亏这股真气温和润体,与他本身修炼的功法并不冲突,也幸亏海二爷还未察觉到这股真气的存在,否则,他现在早已是尸体一具了。”

“白爷爷,别告诉海叔。”师姐梨花带雨,扑在老人的膝盖上。

老人虽一生未出过环琅殿,但亲眼看着师姐长大,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九儿,你海叔何等人物,瞒不了多久的,更何况,他已知晓你们之间的事,管圣使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正说着,从杏园阁回来的海东来踏了进来。

师姐连忙禁了声,行礼。

海东来手掌轻放在师姐眉心,闭目探息片刻,才轻吐一口气。

“我已为九儿看过,并未受伤。”

海东来点点头,看着温泉里的管千衡,问:“他怎么样了?”

“伤得较重。”四字之后,白爷爷便再也没有什么话语。

师姐暗自松了一口气。

海东来依旧语音冷冷,说:“江南的人,生便是生,死便是死,若惧死,不若早亡,要是抗不过这一关,死不足惜。”说着,也在温泉边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上坐下,双眼一闭,“你若想他早日康复,就不许来探望,一眼都不许。”

“我……”师姐刚要争辩,瞧见白爷爷对她微微挥了挥手,示意她尊令。她看着泡在池水中一动不动的管千衡,胸中一股辛辣之感蔓延到口腔,“管大哥,你可一定要撑住啊!”师姐一步一回头,磨磨蹭蹭走到洞口。

守在洞口的雪鹰关上了殿门。

一眼诀别,万千思绪。

师姐又整日无所事事,只得望着天空发愁,望着琥山魏巍楼阁发愁,望着那如梦似幻的杏花发愁。

琥山的杏花只是幻象,她便也经常生出幻象:管千衡站在杏花树下,花影缤纷,她微笑着跑进他的怀抱……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妙。

想着想着,她就笑了,笑着笑着,她又哭了。

有时她也会在环琅殿口徘徊,期盼能够见一眼管千衡,看看他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但每每都被雪鹰拦下,雪鹰说:“九姑娘,海爷说了,要想管圣使早日康复,你必然不能见他。一眼都不可以。”

师姐无奈,只得退了回来。

好在这时苗苗醒了。

师姐执了苗苗的手,问:“鬼无影抓你去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苗苗摇了摇头,“没有,他只是追问我关于罗依族古老的秘术,我没有告诉他。”

师姐点点头。

苗苗又问:“不知海二爷他尊府何处,我想亲自登门道谢。”

“哦,海叔也受了些伤,在环琅殿里,估计还要些时日才出来。”

“是这样。”苗苗眸中点点星光黯淡下去,又虚弱地靠回床上,“九儿,不知何故,身子总是有气无力的。”

师姐忙给她盖了被子,“大概是还没恢复好,你好好歇着,明天我又来看你。”说完,走出了房来,她迟疑了一阵,想海叔为什么要把苗苗抓回来呢?

想不明白,叹了一口气,摇头走了。

有时师姐也会到杏园阁外面徘徊。

以前她从未到过这个地方。海叔说这是江南的重要之地,如人的心脏一般,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不准靠近。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谨守着海叔的话语,不敢越雷池一步。今日无所事事,便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这里。

然而还未靠近,便被黑龙卫拦了下来,黑龙使冷着一张俊脸,语气倒是恭敬得很,“九姑娘请回吧。”

师姐朝着杏园阁的门口探了探头,问:“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为何我从未见这门开过?”

黑龙卫很认真地摇了摇头,“九姑娘您别问了,属下也什么都不知道,海爷的规矩我们只敢遵从,不敢多问。”说完,黑龙卫微微靠近师姐的耳朵,压低了声音,“别说……别说您从未见这门开过,就是我和白龙卫守了十年了,也只见海爷进去过,从未见里面有什么出来,所以您还是请回吧。”

师姐又吃一记闭门羹,只得悻悻地回来。

秋风乍起,师姐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原来已经深秋啦!

深秋时分,但杏园阁如梦如幻的杏花,依然如火如荼地怒放着,常开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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