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菜,原來是那麼容易上癮

寧可不吃,也不願意做飯。大多數時候,這就是我對待一日三餐所持的態度。然而疫情期間,我的這一態度被人逼著徹底改變了。逼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女兒。

這個春節,我在家裡只休息了幾天,恰恰那幾天,老婆和女兒開始忙碌起來。老婆的學校組織她們在網上開展教學。老婆不懂電腦,幸虧女兒在家,幫助她解決了很多操作上的問題。女兒的公司也通知她們在家裡辦公,好在女兒的工作本來就是在電腦網絡上進行的,這於她而言,就相當於把公司搬到了家裡,很是方便,她不存在操作上的問題。令人不得不佩服,現代科技真是發達,我們這一代人,顯然落伍了。

她們兩人忙忙碌碌,就我閒著。那幾天正是疫情最緊張時期,我躺在沙發上看有關疫情方面的消息,看著、看著,就情不自禁地罵上幾句。然後去看動物世界,看獅子和鬣狗相互殘殺。

女兒大概看不慣我閒著,有一天命令我去做飯。我儘管很不情願,但是沒辦法,做家長的誰不願意給子女留下好印象,所以我還是走進了廚房。

這餐吃什麼,老婆早計劃好了——肚片湯下麵條。正好這是我比較喜歡吃的一道美食,所以做起來倒也樂意。

肚片在年前經過了處理,被切成條後用保鮮袋分裝,放在冰箱裡正凍著。我拿出一袋,解凍後,待油燒熱,就將肚片下鍋,放上生薑蒜等調料翻炒幾遍。然後加上水,再放上適量的食鹽、料酒、生抽、蠔油、醋等,蓋上鍋蓋,大火燒開。再將食材和湯一起盛入電飯煲裡,按下煲湯鍵。差不多一個小時,就做好了。揭開鍋蓋一剎那,滿屋飄香,胃口大開。

我似乎有那麼一點點做菜的天賦,或者說做菜的悟性比較高。不管炒什麼菜,炒多少,我都是信手撒鹽。這一點不同於很多人。很多人撒了鹽後,還要反覆試鹹淡,反覆調整加鹽。而我都是一次搞定,從來不試鹹淡。菜端上桌後,基本上鹹淡合適。

肚片湯做好了,我又炒了一個素菜,再下麵條。這就是我們的晚餐,也是疫情期間我做的第一道菜。

吃飯的時候,正吃得好好的,女兒突然給我下道命令說,湯鮮味美,以後的湯都交給你做了。

我啞然無語。

連著幾天,我承包了廚房。做了幾十年飯菜的老婆,淪落到當我的幫手。我親自掌勺做了好幾種湯,有辣雞魚面,羊肉燉胡蘿蔔,牛肉白蘿蔔,狗肉胡蘿蔔等等,味道都還行。我唯一做失敗的是“包菜炒粉條”。第一次炒,粉條都粘連在一起了,能吃,但看相不好。我總結原因是粉條沒有被切成段。第二次再做時,粉條切成了段,但還是粘在一起,我就不知道什麼原因了。從此,就不做這道菜。

我一向喜歡吃現成,對別人做的飯菜,我從不挑剔。別人怎麼做,我就怎麼吃,覺得好吃就多吃點,覺得不好吃就少吃點,不做評價。吃現成的人,有什麼資格對別人的勞動成果評頭論足呢?

其實,自己做菜有很多好處。按照自己的口味去做,吃起來更對自己胃口,吃得就更多。這就像一個人掌握了話語權,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別人不聽也得聽;掌勺如同掌權,吃什麼,怎麼吃,由我不由他。

幾天後,我去上班了。走下灶臺,人輕鬆了許多。再去吃食堂,覺得食堂的飯菜比以前差了很多。其實食堂還是那個食堂,只是因為這幾天吃自己做的,而自己做得太好了,所以就覺得食堂做得差。

走在上班的路上,看著 寂靜的街道兩旁,停放的很多車輛,都被厚厚的一層灰覆蓋著,人們都宅在家裡,想必無數個像我一樣不喜歡做菜的男人們,此時此刻都走進了廚房。我想像著他們揮刀弄鏟的身影,驀然覺得,做菜其實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它能讓你在不經意間就上癮了。

做菜,原來是那麼容易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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