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扣》可以說是最動人的華語愛情片之一,張國榮和梅豔芳演繹了一段青樓女子和富家公子纏綿五十年的愛情故事。
二十世紀30年代,石塘咀的紅牌妓女如花,遇上了人稱十二少的陳振邦,在風月世界裡,十二少憑著歌聲尋到了她,如花一身男裝出現,四目相接,一見鍾情,十二少瞬間墜入愛河,展開求愛攻勢,在青樓用鞭炮為她炸開一副對聯,"如夢如幻月,若即若離花"。
作為富家少爺,出手自然闊綽,聲勢浩大的給如花添置了一張銅床 ,給瞭如花從未有過的榮華富貴,軟磨硬泡,糖衣炮彈,如花成了十二少的女人,兩人終日纏綿、吸食鴉片。
鏡頭一轉,已是現代,1987年,報社職員袁永定送別了女友阿楚,正準備下班,一個穿著旗袍的女子出現在她面前,她穿著旗袍,面容蒼白,高挑年輕,但說話古里古怪,她想要登報尋人,她讓袁永定寫"十二少,三八一一,老地方等你,如花"。
袁永定承諾登報後,如花悄然消失,隨後卻又在出報館的路旁看到了如花,如花說自己迷了路,要去石塘咀,就這樣,如花一直跟著袁永定,在巴士上,如花講起了香港的滄桑鉅變,講起了青樓往事和"溫心老契"十二少,袁永定才發現,這個女人來自五十年前,她不是人,是鬼。
袁永定將如花帶回了家,她向袁永定和阿楚訴說起自己為何要來到陽間找十二少,原來,她與十二少一同殉情,兩人約好共赴黃泉,但在黃泉路上,如花並沒有等到十二少,因此她來到五十年後的香港來尋找他。
當初,如花與十二少已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但陳家怎麼容得下如花這個風塵女子,身份的懸殊讓陳母推諉這件婚事,舉手投足間都顯露出對如花的惡意。
在這種情況下,十二少決意離家出走,終日躲在如花的香閣之中,但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如花在青樓拼命掙錢,但也難以為繼,自小養尊處優的十二少也對做生意全無興趣,因此擺在十二少面前的只有一條路,去戲班,學戲。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曾經的太子爺,一朝成為了"下九流"的戲子,如此落差十二少還是忍了,為了如花他寧願忍受這份屈辱,和臺下看客的嘲笑。但十二爺終究還是受不得這份罪,在戲班裡更不是角兒,只是一個跑龍套的,父母的責問更讓他灰心喪氣,又回到了終日吸食鴉片的墮落生活。山窮水盡的兩人選擇了決絕的反抗,吞噬鴉片煙自殺,兩人就此殉情。
50年後,如花登了尋人廣告,但左等右等就是沒人來,袁永定和阿楚開始調查,在一個古董店尋到一份舊報紙,那上面赫然寫著"如花魂斷倚紅,闊少夢醒偷生"。原來陳十二少沒死,而是活了下來,活到了五十年後。
最終,如花在武俠片的片場見到了那個令她魂牽夢繞的十二少,此時的十二少已經是一個老人,佝僂著背,白髮蒼蒼,完全看不出過往的英俊,他還是不成器,沉迷毒品,在如花死後,他敗光了家產,又再次到戲院唱戲,之後便是在劇組當臨時演員,四處流浪,晚景淒涼。
如花歸還了胭脂扣,她說"這胭脂扣我掛了五十三年,現在我還給你,我不想在等了"於是轉身離去,了卻塵世裡的這段情。
五十三年的等待也只是一句淡淡的"我不想等了",如花的離去有些絕情,但也有看破紅塵的意味,千迴百轉,終究是為說服自己,命數如此再多哀嘆又有何用呢?
《胭脂扣》亦真亦幻的敘事在兩個時代裡跳進跳出,影片的絕對主角梅豔芳,奉獻了演藝生涯最具代表性的角色,如花,而張國榮正處於演員生涯的初期,《胭脂扣》證明了哥哥的演技,編劇蘆葦也坦言正是因為看到十二少這個角色,才決定讓張國榮飾演《霸王別姬》中的程蝶衣。
梅豔芳與張國榮共同奉獻了一部華語電影史上的經典作品,《胭脂扣》值得我們再次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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