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西南有個淶水縣,一片夢境在青山

2017年底,我來到了淶水,這個地方有個野三坡,那裡有個百里峽,還有一個大作家曾經掛職,她叫鐵凝。

我對淶水最初的知曉,是這裡有個神威導彈營。

1978年組建,當時的北空地空導彈兵第97營,參加了國慶閱兵戰旗方隊。

這是伴隨著改革開放春風誕生和成長的一支高科技部隊。

1987年,97營也南下廣西參加輪戰,執行防空作戰任務。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個部隊打出了國威、10月9日,時任中央軍委主席鄧小平簽發命令,10月11日在廣西南寧召開了慶祝大會。

這是神威導彈營的由來。我和這個部隊在淶水做了鄰居。

淶水有歷史有名人,這裡是西漢置縣,有祖沖之,有祖逖,有郭琨。

祖氏家族知道的多,郭琨可能知道的少,郭琨是中國南極考察事業的開拓者、原國家南極考察委員會辦公室主任、中國南極長城站首任站長。

我把祖逖的故事寫給了《野三坡》,一個當地的文學雜誌,我把自己的感想寫給了中國國防報。

雖然都發表了,但《野三坡》從此約稿,國防報杳無音信,有的雜誌是談理想和情懷的,有的報紙是用來糊窗戶的。

京西南有個淶水縣,一片夢境在青山


淶水有著皇城王爺的墓,很多,我白天去過,晚上也去過,因為只有晚上去,你才能發現這個周易的風水擺位,坐在曠地上,那叫野曠天低樹,當時是什麼人在建設在管理,你現在肯定一無所知,但在心底裡泛起了濃郁的神秘和好奇。

月亮升起來,那一片陰影是過去,是古人。我們不盜墓,就坐在那裡,等待出現一個神秘的重影,當重影出現的的時候,我就連接了未來。

時間總是很快,就像我的青春騎在戰馬上,風馳電掣,一閃即逝。或許那時候,我也在心裡隱隱地覺得,那份仰望的神秘就此無期,根本就沒想過有一天會離開這裡。

期間,我走遍了淶水所有的塔,這是另一種神奇。轉了佛塔,也就參悟了人生。

淶水有個城隍廟,主持看到了我寫的文章,約我喝茶,我到目前還沒有過去,但一直在期待著過去。也許這幾天,我需要去一下了。

2007年,五臺山五爺廟的常青法師曾約我喝茶,我們一見如故,談了整整一天,剎那參透天地。

常青法師7歲出家為僧,24歲參軍入伍,26歲還俗娶妻,50歲重入佛門,素香青燈伴隨餘生。

常青法師告訴我了人生要義,從此我只取山間日月,身邊紅塵滾滾。淶水的城隍廟,我曾無數次在月光下拜訪,但我沒有進去過。

在淶水,我和很多作家詩人們有了不斷的接觸與認識,從而也讓我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寫作者。

​這之於淶水,實在是一次結緣,也是重逢,總感覺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直到最近,在我離開淶水的時候,沉下心來,仔細核對了一遍周易,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我對淶水的初識,早在命運的時光裡。

京西南有個淶水縣,一片夢境在青山

我沒有必要再想怎麼到淶水了,原本是應該記得的,可無論怎麼想都無濟於事,於是我便只好不再去徒勞地苦想了。放過自己,也是給自己一條出路,即便是出逃。

所幸的是,在淶水的時間裡,我的小文章時而會在這份歷史悠久的地方閃現,我也在細細的閱讀裡,看見一些熟悉的朋友的作品,並且興致昂然地走進他所書寫的故事,也通過對一些作品與故事的品閱而後瞭解更多作家與詩人。

無論親不親切、熟不熟識,都有一份共同趣味的認同。只不過我這人,有一種像是先天裡帶來的孤僻,不太合群,即便熱鬧上一陣子又會不自覺地落入到冷清。

一種不知名的孤獨感,總是在我心頭縈繞,我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漸漸地也只好聽之任之了,任歲月浸潤。

前些年,文聯主席鐵凝在淶水掛職,我常為自己這份虛妄與無知而頗覺汗顏。我知道她的故事太少了,太淺薄了,從而每每遇到介紹她刊發的作品,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寫到的,我都會認真地去品讀,甚至會心懷一種新發現的欣喜。

包括上世紀90年代的作品,字裡行間所寫到的那些,教人印象深刻。

尚記得首次在淶水的講話,都是我想象中一些人和事的記敘,甚至少不了會去夾雜上絲絲縷縷追憶中無意間泛起的暢想。

我大概習慣了對夢的色彩的沉迷,總是難免一份情不自禁。甚至有時候我也很想去改變自己,改變自己的心境,改變自己內心裡的那份不乏青幽的底色,可是種種努力最終都成了徒勞,我又只好無奈地放棄。

京西南有個淶水縣,一片夢境在青山

或許這廣闊的天地之間,萬物都有它存在的道理,也各自有各自的譜系,我便也只算得其中之一。即便迷茫,即便飄渺,即便再怎麼不切實際,我也只是我,也只能是我而已。

當我弄清了這個問題,心裡便一下子釋然了。雖然平日寫作也是懶懶散散的,有時很沒有章法,也懶得去講章法,但一旦有文章發表,還是蠻高興的。

雖然我並不像一些特別熱愛文字並且顯然熱血沸騰的朋友那樣,動不動就去拍了照片發到網上與人分享,但我心裡的這份高興,卻是實實在在的,就像飲進肚子裡的酒,慢慢地發酵,慢慢地浸潤,慢慢地消化得乾乾淨淨,從而內化成為自己尋找與洞悉宿命的營養。

融入血液,融入骨肉,融入我這不為人知的世界裡的枝枝葉葉根根系系。

京西南有個淶水縣,一片夢境在青山

偶爾,我還會去淶水的古墓和佛塔串串門,無論是走在路上,還是進了現場,我總是在不自覺地暗自猜想,這些人的前世今生抑或未來,都是些什麼樣子,經歷了哪些鼎盛時光,如果有些改變,他們還將到達一些怎樣的鼎盛時光。

諸多的淶水人,辛辛勞勞勤勤懇懇數十年如一日的不懈付出與堅守,讓我等或遠或近、或時遠時近的旅人們,尋找到了一片家園,那是泛著夢的色彩,夢的羽翼不斷扇動的地方,她成就了一個個作者橫看成嶺側成峰的漸行漸遠與如夢如痴。

誰都可能破繭成蝶,我看見一群群的蝴蝶在飛舞。

放眼浩瀚的文學叢林,淶水的文字無疑是其中草木蔥鬱的一片,讓每一個讀者與作者,都在其中若有所思或閒庭信步地遊走,抑或長足旅行,恍若置身於五彩斑斕的夢境,你看你看,那個周公又夢蝶了,隨即聽到一片讚歎或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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