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劇《龍嶺迷窟》從小說到網劇經歷的三重變。

網劇《龍嶺迷窟》改編自同名盜墓題材小說《鬼吹燈之龍嶺迷窟》。其和網劇《精絕古城》、網劇《怒晴湘西》都是近些年劇集(包括電視劇、網劇)中難得的精品。

為免碧珠蒙塵,再強調一下:我說的是網劇,不是那幾個網大!

網劇《龍嶺迷窟》的改編不是單純的文字內容影視化,還對故事進行了大膽調整。

劇情不多談,聽過看過《鬼吹燈》的觀眾對於“龍嶺迷窟”的故事並不陌生,多談難免畫蛇添足。

今天聊一聊,《龍嶺迷窟》從小說到網劇經歷的三點變化。

網劇《龍嶺迷窟》從小說到網劇經歷的三重變。

1、視角的變化

原著故事主要講述:受一隻香鞋的啟發,胡八一、王凱旋、大金牙三人組隊前往陝西倒鬥(盜墓),通過“魚骨廟”的線索和分金定穴的手段找到一座唐代棄墓,在墓中經歷了幽靈冢、懸魂梯、人面黑腄蠁等等懸奇詭異的事件,發現了“眼球印記”,並引起出了“龍骨天書”的驚天秘聞、雪莉楊家族的詭秘命運、鷓鴣哨的傳奇往事,也由此引出了“摸金三人組”雲南蟲谷的全新冒險。

原著故事是以“胡八一”為“眼”,通過其所見、所聽、所知、所想、所為帶領觀眾經歷一連串詭秘懸疑的奇異冒險。也正是因為這一原因,使故事要按照胡八一的時間軸來演繹,這就註定了故事的線性敘事結構。

但在網劇《龍嶺迷窟》中,故事卻不再以胡八為唯一故事線,同時增加了雪莉楊、馬大膽等故事線,並最終彙集在探索“龍嶺迷窟”的主線上。

從第一人稱視角到第三人稱視角的變化,是《龍嶺迷窟》“視聽空間”的擴張。

第一人稱以“我”為敘述者,這樣寫的優點是能帶領觀眾隨著“我”的身份直接進入故事,有較強的代入感。但有一利就有一弊,“我”的侷限性很大,一旦故事脫離“我”的視野,就不得不停止。如此一來,“我”之外的很多故事和信息就無法展現。

小說和評書使用第一人稱有利於快速吸引觀眾,迅速進入故事,並通過連貫的敘事抓住觀眾眼球。這是因為文字和評書的承載力度有限,信息過大、過雜的話容易產生斷裂的感覺,破壞閱讀和傾聽的體驗。

影視是集視聽於一體的故事載體,相對於小說和評書而言,影視所構建的“視聽空間”更廣闊、更真實,更容易讓人沉浸其中。這就使得作品有了展現更多故事和信息的機會,把握住這個機會,就能給觀眾帶來一場“薄皮大餡過癮”的視聽盛宴。

如果網劇依舊保留“第一人稱”的話,不僅是對“視聽空間”的浪費,更會讓觀眾產生單調乏味的感覺。如此一來,未免浪費了“龍嶺迷窟”這部作品,辜負了觀眾的期待。

因此,從第一人稱到第三人稱的改變,不僅是對“視聽空間”的充分利用,更是為滿足觀眾觀影體驗做出的更好選擇。

這樣的變化,就牽扯出了第二個問題:豐富故事,即填補小說中“胡八一”之外的空白世界。

這也就引出了網劇《龍嶺迷窟》的第二個變化。

網劇《龍嶺迷窟》從小說到網劇經歷的三重變。

2、內容的變化

相比於小說內容,網劇《龍嶺迷窟》的內容變化很大。

李春來和馬大膽從曇花一現變成了綠葉長青;

胡八一小分隊從主動尋龍魚骨廟變成了逃跑誤走土龍嶺;

陳瞎子從石碑店的棺材鋪提前出現在招待所的臭茅房;

聞香玉、金剛傘、孫教授出現的時間節點和方式...

等等等等,不勝枚舉。

看網劇的時候會感覺:這是龍嶺迷窟!可這劇情和小說的劇情又有很大差別。拆開了都是小說中的情節,但組合的順序又是不同的故事,但最終它確實就是龍嶺迷窟。

用一句囉嗦的話說:這是一個看似像龍嶺迷窟卻又不完全是龍嶺迷窟的龍嶺迷窟!

這感覺就像雮塵珠:似眼非眼而又是眼。

這是由視角變化而發生的變化。

前面說過,因為視角的變化,觀眾可以看到更大的空間,而那些空間都是原故事的空白,需要二次加工豐富。

既要豐富故事,又不能脫離小說的原有風貌。最好的辦法就是重新組合原小說的故事內容,通過不同的排列組合手段引發化學反應,誘發變化,完善空間。

這也就出現了馬大膽指使李春來騙胡八一三人來到陝西,以及雪莉楊提前到北京等等故事。

這就像把花瓶打碎之後按照另一種順序拼接,在得到一個新花瓶的時候就會出現很多的空缺和縫隙,這些空缺和縫隙需要填補才能完整。

而填補這些空白和縫隙的工作是一項挑戰。

普通的選手隨便抹上兩把膩子就完事,看似完整,卻少了光彩。

真正的高手則會根據瓷片的花紋重新勾勒設計,呈現基於原有風采之上更為豐富豐滿的全新設計。

網劇《龍嶺迷窟》就是採用的這種方法,雖說有些細節還不夠完美,但呈現的結果已經是限制下的最佳狀態了。當然,所謂的完美也只是見仁見智的說法。

打碎重組就足夠填補空間了嗎?

當然不。

打碎重組不僅僅是在內容上的排列組合,還是從精神上進行再塑。

這就是網劇《龍嶺迷窟》的第三個變化。

網劇《龍嶺迷窟》從小說到網劇經歷的三重變。

3、動機的變化

盜墓題材作品以其驚險的劇情、刺激的場面、腦洞大開的想象力以及玄學的神秘詭異來挑逗觀眾的情緒,讓觀眾在提心吊膽汗毛炸立的氛圍中享受那份獵奇的勁爽,更通過人類在生死絕境下的選擇來展現善良勇敢團結的精神,或者揭露自私貪婪的醜態。

但是,盜墓題材的影視作品有一個最為人詬病之處,即:盜墓的罪大惡極。

網劇《龍嶺迷窟》從小說到網劇經歷的三重變。

按照法律來看,摸金校尉足夠槍斃倆鐘頭了。

自《鬼吹燈》系列大火之後,跟風而來的各類作品層出不窮,“摸金校尉”也成了機智勇敢的冒險者!

這些作品,不論是小說作品還是影視作品,幾乎都在著重突出摸金的“險、酷、勇、智”。

它們將盜墓賊英雄化、偶像化,讓盜墓時尚化。而這樣的時尚也讓盜墓這一在法律、道德、倫理上都是醜惡的職業抹上了一層“冒險勇士”的光環。

盜墓賊變成了冒險家,這就好比說強姦犯變成了英雄,是對於文化、法律、道德是極大的侮辱。

有人說,不能隨意的扣帽子。

但文化產業本身除了承載著娛樂性之外,更多的是滿足精神需求。所謂滿足,一則是觀眾的獵奇體驗,另一則則是“正能量”的勸導作用。

中國有句古話叫:說書唱戲勸人方,三條大路走中央。說的就是文藝作品要有勸人行善、激勵人心、弘揚正能量的作用!如果一味的在利益驅動下去博眼球的話,那和教唆犯罪又有什麼區別呢?

所以,有關部門才會設置規則對該類作品進行嚴格審查,對數量和內容進行嚴格管理。

這絕對不是“多此一舉!”

誰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學“摸金校尉”輪著鐵鏟去挖墳頭!

千不要拿美國電影《國家寶藏》《木乃伊》《奪寶奇兵》舉例子。

美國那麼多電影,挖墳掘墓的一共才有幾部?

而且,那些人就不是考古學家!考古學家不會破壞古墓、王陵,並且也不會把別國的東西拿回自己的博物館!那不是考古,是盜竊和搶劫,和八國聯軍搶劫圓明園的行為沒有本質區別。

網劇《龍嶺迷窟》的第三個變化“動機變化”就是要規避這一問題。

劇中,胡八一的“倒鬥”動機也從:主動尋龍魚骨廟變成了逃跑誤走土龍嶺,最終被迫倒鬥。

這一變化除了審查的需要之外,還有保留胡八一正面形象的考慮。

故此將“盜墓”的主動性轉移到“馬大膽”的身上,這算是“甩鍋”,保證了主要角色的“正面”和故事的順利發展。

網劇《龍嶺迷窟》從小說到網劇經歷的三重變。

當然,就算是“被動”也不能掩飾盜墓身份的負面性。只是能夠在保留原作味道、通過審查規則的條件下儘量實現呈現一部完美作品的結果。

從這一點上看,網劇《龍嶺迷窟》是一部難得的好作品。

如果說這樣的變化,單純的是為了過審的話就有些以偏概全了。

過審方法千千萬,儘量不要動主線!

一旦動了故事主線,那就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事情,稍有不慎就會面目全非(不信看那個同名網大)!

網劇《龍嶺迷窟》大費周章的動了主線,更多的原因應該是主創團隊的良心使然。

監製管虎、導演費振翔,這對師徒配合多年,二人的作品有文藝工作者“勸人方”的責任感。講究、正氣、不教條、還有強烈的人文關懷精神。

這樣的品質再配合上強大的編劇團隊,想不成功都難。


結語:同時期上映的還有《鬼吹燈》改編的其他作品。同樣的故事,同樣的改編,卻有截然不同的兩種結果。網劇《龍嶺迷窟》的成功不在於“變”,而在於那份認真和良心。

多叨叨一句:文娛創作應該兼容幷蓄不斷創新,但善惡美醜正邪的規則必須要遵守。盜墓題材的文學、影視作品不必完全禁絕,但也絕不應該在影視行業呈現“蔚然成風”的態勢。精品多一點,打醬油蹭熱度的爛片少一點!審查不僅要在內容上有所管理,更應該在數量和品質上有所把控,這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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