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出門，天氣出奇的好。閒來無事，就和朋友一起去爬山。
晚秋時節，早消去了炎夏的暑氣，陽光不甚烈，風也不太冷。這便是爬山的好日子。約上兩三友，沿解放道出發，驅車走過六七里路，路有點顛簸，我們卻沒有一點乏的感覺。
說是爬山，山也不知名。隱約聽到那地方人講“鳳凰”二字，地圖上竟再不識得。不過圖個休息罷了，總勝過那牢籠一樣的院子。我心裡如此想著，疏忽便到了山腳下。那山的形狀已然看得明朗。老楊笑著調侃道，這山挺袖珍啊！小山確不大，方圓不過五里，海拔剛過四百米，周圍還圈著大片的農田。我們幾個傢伙，年齡都不算太大，這樣的山抬抬腿就到峰頭了罷。想到這兒不經有些意興闌珊。
四周望望，終於摸定了一條開滿野花的小路。稍微停頓下，我們就開始爬山。小路有些崎嶇，亂石散佈著。光滑的沙礫在陽光的照耀下有些刺眼，看得出有雨水沖刷的痕跡。驀地想到，這所謂的小路，應該是山間乾涸的溪道。順著溪道，可以望見那尚在縹緲處的山峰。
溪道兩側遍佈著各式各樣的灌木，有怪柳、胡枝子、側柏，還有分不清名目的帶刺的藤蔓枝條，有些歪歪斜斜地遮住了路。我們只得一邊小心翼翼地撥開灌木叢，一邊試探著尋找落腳點。
山並不高，越往上走，卻越是難行。有時候坑坑窪窪、坡勢甚陡；有時候地面平滑、卻無處著力；有時候別無他法，只能抓著垂下的藤蔓攀爬。
十分鐘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一個晌午過去了。當我們終於站在山的頂峰的時候，幾個人早累的不說話，只是喘息著笑著。
這時候抬眼望去，一片片紅的花綠的樹層層疊疊地鋪展開來，就好像活的畫。山那邊的田野裡機器在耕作，吵鬧聲聽不到。
我們三個坐在石頭上，就這麼吹著風。想起學生時代爬過的每一座山峰，竟再無昔日的肆意瀟灑。可那一份六根無為的清淨，仍時時啟發靈魂新的愉悅。疲倦的靈魂，棲息在忙碌嘈雜的都市。或許，山頂——就是那最接近浪漫的人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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