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未在襄陽躬耕卻稱 以天下言之則重在襄陽

此人未在襄陽躬耕 卻稱以天下言之則重在襄陽

清代時,襄陽受到眾多民間人士高度重視,表現出非常喜愛的一面,通過《二十一史方輿紀要》這本歷史文化書籍就可以看出。

1616年,建州女真部首領努爾哈赤建立後金,1636年,皇太極改國號為“清”。在後金改國號前五年,《二十一史方輿紀要》作者顧祖禹出生在南直隸常州府無錫縣,躬耕於常熟虞山,在書中寫到:以天下言之則重在襄陽。截止目前,並未發現顧祖禹與襄陽有來往的權威文獻。

他是一位忠義人士,更是一位偉大的歷史地理學家,由於心向前明,甚至還投靠過耿精忠,然抱負未了,一生都在沿海省份隱居,在躬耕授業的同時,參考二十一史、100多種地方誌和其他大量文獻,並盡一切可能“覽城廓,按山川,稽道里,問關律”,實地考核異同,歷時30餘年,編著成130卷、280萬字的《二十一史方輿紀要》,頗受後世稱道,被譽為"千古絕作"、"海內奇書"。後來,《二十一史方輿紀要》更名為《讀史方輿紀要》。

此人未在襄陽躬耕卻稱 以天下言之則重在襄陽

顧祖禹正義鼎然,心懷漢室天下,為復明大業積極行動,然而難遇雄主,仍舊堅持志節,不求名於時,更不求祿於世,長期生活在“貧賤憂戚”的環境裡,寄心事於著述,保存故國文獻,為歷史地理界作出重要貢獻。

《讀史方輿紀要》是按照明末行政區劃,分區敘述歷史地理沿革的珍貴史籍,作者對亡國感到莫大恥辱。雖然受邀為清廷官吏,卻始終拒絕。不求功名利祿的他,將文化延續看的非常重,可以說是無國界文化傳播者,因為晚年曾參與編纂《大清一統志》,由此可以看出,顧祖禹是一個心胸開闊且學術超高的先賢,能夠識時務,放下朝代交替的仇恨,為傳播歷史文化立下功勳。

《清史稿》為顧祖禹列傳,排第二百八十八位,顧祖禹傳如下:

顧祖禹,字復初。柔謙精於史學,嘗謂:“明一統志於戰守攻取之要,類皆不詳山川,條列又復割裂失倫,源流不備。”

祖禹承其志,撰讀史方輿紀要一百三十卷,凡職方、廣輿諸書,承譌襲謬,皆為駁正。詳於山川險易,及古今戰守成敗之跡,而景物名勝皆在所略。

創稿時年二十九,及成書,年五十矣。寧都魏禧見之,嘆曰:“此數千百年絕無僅有之書也!”以其書與梅文鼎歷算全書、李清南北史合鈔稱三大奇書。祖禹與禧為金石交,禧客死,祖禹經紀其喪。徐乾學奉敕修一統志,延致祖禹,將薦起之,力亂罷。後終於家。


此人未在襄陽躬耕卻稱 以天下言之則重在襄陽

在他看來,襄陽是當時並不多見的充滿漢文化氣息的傳統城市,透過歷史文獻遙著傳世經典,將襄陽定位為天下第一重鎮,戰略地位首屈一指。在《讀史方輿紀要·湖廣方輿紀要序》中,結合歷史事件,論述了湖北的地形,一針見血地指出“湖廣之形勝,在武昌乎?在襄陽乎?抑在荊州乎?曰:以天下言之,則重在襄陽;以東南言之,則重在武昌;以湖廣言之,則重在荊州。……何言乎重在襄陽也?夫襄陽者,天下之腰膂也。中原有之,可以並東南。東南得之,亦可以圖西北者也。故曰重在襄陽也。

襄陽地處漢江中游平原,也有襄陽平原或襄南盆地的說法。襄陽城居漢水上流,三面環水,一面傍山,西臨關陝,東達江淮,跨連鄂豫陝,是控扼南北之要衝。四周都是山,北面有伏牛山,東面有大別山,西南有大巴山,西北有秦嶺山脈,是我國曆史上公認的咽喉要塞。東控桐柏、大洪,西扼武當、荊山,漢江環抱,其戰略地位非比尋常。

顧祖禹去世多年後,清代另一本書籍也指明瞭襄陽戰略定位所處的位置。清嘉靖地方誌叢書《湖廣圖經志書》記載:襄陽“挾大江以為池,而崇山以為固……南極湖湘,北控關洛,獨霸漢上。”

《讀史方輿紀要》和《湖廣圖經志書》相比較而言,前者代表民間學術認定,後者代表官方高度認可,無論是出於哪個層面來看,襄陽曆史戰略地位都非常高。

清代時期的襄陽,按地方序列排第二級,隸屬於治所位於武昌的湖北省,儘管在這個時期襄陽不是省會,但也有略相當於現在一線城市的經歷,即湖廣行省提督府駐地。

清代省級駐軍最高長官分為八旗駐防將軍和非八旗駐防提督兩種,湖北省非八旗最高長官就是提督,習稱軍門,是全國十二路陸路提督之一,駐襄陽。透過清代軍部駐址來看,襄陽被稱獨霸漢上也是有原因的。

此人未在襄陽躬耕卻稱 以天下言之則重在襄陽

提督為武職官名,清代提督全稱提督軍務總兵官。簡稱“提督”,作為各省綠營最高將領,品級是從一品,故以封疆大吏自居。清代提督主要負責統領一省的陸路或水路官兵,主要分為陸路提督、水師提督兩種,掌管區域達一至數省軍務,受總督和巡撫節制。

據乾隆《襄陽府志》記載,主要有分守安襄鄖道署、襄陽縣舊署、縣丞、典史署、襄陽衛署、提督學院行署、襄陽鎮左營遊擊署、襄陽鎮右營遊擊署、守備司及湖北提督署等。

這些官署中,有些級別相當高。例如湖北提督署的“一把手”,從一品銜,統轄湖北各營綠營兵。相關兵志上也記載:“湖北提督,節制二鎮,統轄提標五營,兼轄黃州、漢陽二協,荊州城守等營。”五提標營是中營、左營、右營、前營、後營;二協是黃州協、漢陽協;九城守營是蘄州營、荊州城守營、武昌城守營、德安營、興國營、均光營、襄陽城守營、荊門營、安陸營。這相當於如今一個軍區司令部駐地了。

當然,歷史上,襄陽作為軍區司令部駐地是很常見的。最早應是漢末劉表將荊州治所移至襄陽,西晉時羊祜、杜預也曾鎮守襄陽;南北朝時僑置雍州以襄陽為中心,設寧蠻校尉等;一直到清代,湖北提督署作為區域最高軍事機構,仍駐襄陽。

此外,清代襄陽雖然是地方二級行政區,隨著更革,湖北省增設分守安襄鄖道等五道,凌駕於府州之上,分守安襄鄖道駐地襄陽縣,兼管轄區水利,管轄鍾祥、京山、天門、潛江、襄陽、宜城、南漳、谷城、棗陽、光化、均州、鄖房、竹山、竹溪、保康、鄖西、荊門直隸州、當陽、遠安等地。

襄鄖荊道是省與府之間的行政序列,一般不當作行政區劃,但從清代中後期開始,逐漸明確總攬管轄政區,道臺駐於襄陽,意味著地位提升。

此人未在襄陽躬耕卻稱 以天下言之則重在襄陽

綜上所述,襄陽在清代時期的湖北省就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在全國文史界也是一個明星,《讀史方輿紀要》、《湖廣圖經志書》兩部文獻完全可以佐證。

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讀史方輿紀要》作者顧祖禹與襄陽幾乎沒有一點關聯,他根本沒有來過襄陽,可是卻能夠結合古書記載把襄陽定位天下最重。這讓我想起了另外一位已故文學大家,此生甚愛襄陽,作品中多次提及襄陽,因當時襄陽沒有與他的所在地通航而未踏入襄陽半步,至終遺憾。

古時候的襄陽恐怕能夠和今天的廣州、青島、南京這樣的一線城市並齊,是廣大群眾都心生嚮往的地區,襄陽確確實實地影響到許多人。自漢以來,代為重鎮,所言非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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