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六記》經典品讀


《浮生六記》是清朝長洲人沈復著於嘉慶十三年(1808年)的自傳體散文。清朝王韜的妻兄楊引傳在蘇州的冷攤上發現《浮生六記》的殘稿,只有四卷,交給當時在上海主持申報聞尊閣的王韜,以活字板刊行於1877年。“浮生”二字典出李白詩《春夜宴從弟桃李園序》中“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浮生六記》以作者夫婦生活為主線,贏餘了平凡而又充滿情趣的居家生活的浪遊各地的所見所聞。作品描述了作者和妻子陳芸情投意合,想要過一種布衣蔬食而從事藝術的生活,由於封建禮教的壓迫與貧困生活的煎熬,終至理想破滅。本書文字清新真率,無雕琢藻飾痕跡,情節則伉儷情深,至死不復;始於歡樂,終於憂患,漂零他鄉,悲切動人。


情深不壽,壽則多辱。


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


榮華花上露,富貴草頭霜。


世間反目多由戲起。


曉月時對窗翻卷,是我翻書還是書閱我?


雪夜裡,生暖爐,促足相依偎,靜聞雪落無痕。


但見隔岸螢火,明滅萬點,梳織於柳堤蓼渚間。


餘凡事喜獨出己見,不屑隨人是非。


每當風生竹院,月上蕉窗,對景懷人,夢魂顛倒。


奉勸世間夫婦,固不可彼此相仇,亦不可過於情篤。


有時候,想從天空扯一縷雲,捻成畫筆,在世間留下我曾來過的痕跡。


仙鶴善舞,而不能耕地;老牛善耕,而不能舞蹈。萬物本性使然。


世事茫茫,光陰有限,算來何必奔忙!人生碌碌,競短論長,卻不道榮枯有數,得失難量。


若布衣暖,菜販飽,一室雍雍,優遊泉石,如滄浪亭、蕭爽樓之處境,真成煙火神仙矣。


當是時,孤燈一盞,舉目無親,兩手空拳,寸心欲碎。綿綿此恨,曷其有極!


識趣之人看美人,三分容貌有姿態,等於六七分;六七分容貌乏姿態,等於三四分。


約幾個知心密友,到野外溪旁,或琴棋適性,或曲水流觴;或說些善因果報,或論些今古興亡;看花枝堆錦繡,聽鳥語弄笙簧。


舞衫歌扇,轉眼皆非。紅粉青樓,當場即幻。秉靈燭以照迷情,持慧劍以割愛慾,殆非大勇不能也。餘凡事喜獨出己見,不屑隨人是非。


【作者小傳】沈復(1763—1825),字三白,號梅逸,長洲(現在江蘇蘇州)人,清代文學家。工詩畫、散文。至今未發現有關他生平的文字記載。據其所著的《浮生六記》來看,他出身於幕僚家庭,沒有參加過科舉考試,曾以賣畫維持生計。與妻子陳芸志趣投合,情感深厚,願意過一種布衣素食而從事藝術的生活,但因封建禮教的壓迫和貧苦生活的磨難,理想終未實現,經歷了生離死別的慘痛。妻死後,他去四川充幕僚。此後情況不明。


我們從不追求“極致&完美”,只是在通往極致的道路上努力做到“極簡&精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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