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為了護住覃川,傅九雲可謂是費勁了心思。
當他知道覃川之所以上香取山,就是為了取得靈燈來複仇並且已經付諸行動的時候,他就換掉了靈燈。留下一個假靈燈在那裡。
雖然從表面看起來,假靈燈和真靈燈一模一樣,甚至還具有真靈燈的某些功效,但是假的就是假的,永遠替代不了真靈燈。
最為重要的,就算覃川拿到了假靈燈,也不會有性命危險。
只是很可惜,他忽視了覃川報仇的決心,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改變不了覃川的執念,就算他因她而受傷,她也只答應暫時陪在他身邊。
說實話,作為成年人,早就過了單純戀愛腦的年齡,總覺得覃川也有屬於她的不得已——
傅九雲愛她,這件事她是知道的,但是現在揹負著國仇家恨,又哪有精力去談戀愛呢?其實看得出來,對於傅九雲,她是有情的,只是現在的她,不得不暫時壓制住內心的感情。
很多人都在彈幕裡罵覃川,說覃川不識好歹不懂珍惜,但是易位而思,如果我們自己站在覃川的位置上,真的能夠放下那些仇恨嗎?
親生父母,嫡親兄長,整整一家人都死在了天原人手裡,如果連這樣的仇恨都放下了,怎麼想都覺得有點說不過去。
那些酈國遺民,在覃川眼裡,無異於兄弟姐妹,眼看著兄弟姐妹被當作“人菜”,如果還能淡然處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02
那天,覃川難得地做了一桌好菜,差點沒把傅九雲感動壞了。
可是轉眼間,覃川的話卻讓她扎心了——
“我知道,你就是想留住我,然後強忍住心中的不適,虛情假意地告白。我知道,你心裡不是這麼想的。傅九雲啊,一個高深莫測身在雲端的仙人,又怎麼能輕易地愛上一個人呢?”
雖然我很笨,但是在覃川的這幾句話裡,我還是聽到了言不由衷。我不相信,憑她的聰明勁,會看不出傅九雲對她動了真情。
“小川,能這樣好好跟你吃頓飯,真好。”傅九雲的眼神裡,滿滿都是溫柔。
許是感動了吧,傅九雲馬上端起酒杯和覃川碰了一下,一口嚥下了杯中酒,只是他沒注意到,覃川雖然也端起了杯子,卻沒有喝下杯中的酒。
“我又不期望你愛我,更不需要你回應我什麼。”聽到傅九雲的這句話,忽然就莫名地感到心疼——
因為在現實裡,說出這種話的人,大多都會被當作“舔狗”,他們經常說:“我愛你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你要不愛我,我也沒辦法……”
“若你像我一樣,守護一個人這麼久,你就會了解我,我是真的真的希望你幸福,別整天總是揹負著哀傷,快快樂樂地在這世上,無憂無慮的。”
其實覃川,雖然看起來很堅強,但是她畢竟只是個女孩,又有哪一個女孩不希望可以無憂無慮地過一輩子,別一個人寵著愛著呢?
有時候真的希望,覃川就是一個普通的平凡女子,也許她會開心得多。
03
因為覃川在酒裡下了神仙醉,沒說兩句話,傅九雲就暈睡了過去。
安置好傅九雲之後,覃川偷偷拿走了靈燈。看得出來,覃川早已愛上了傅九雲,可是她著實揹負得太多了,根本不可能因為一份愛情而停下自己的腳步。
當初離開左紫宸是這樣,現在離開傅九雲也是如此。
(其實對很多人來說,愛情真的是一種奢侈品,尤其像覃川這樣揹負太多的人更是這樣。)
她留下了小紙人,想要用小紙人來保護昏睡中的傅九雲。做好這一切之後,回頭看看昏睡中的傅九雲,又回身吻別了她,淚流滿面。
在師父墓地前,覃川和靈燈簽下了血契,直到這時候,我才真正肯定了一件事——帝師當初給覃川出這個主意的時候,就已經告訴她點燃靈燈會犧牲掉自己的性命。
也就是說,為了復仇,覃川早就抱定了必死之心。一個連死都不在乎的人,還會有什麼放不下的呢?
有人說,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帝師做的孽,但是如果當初帝師不給覃川留下這一線希望的話,估計她早就撐不下了吧。
只是好奇一個問題,如果覃川知道,一旦自己點燃了靈燈,傅九雲也會死的時候,會不會有一些遲疑。
我想,答案是肯定的,因為她也一定不願意看到自己心愛的人去死。
不由得站在上帝視角去想,也許傅九雲早點跟覃川說清楚一切,故事也許就會是另外一個樣子了吧。
04
覃川萬萬沒想到,她走了沒多久,眉山君趕到了,帶走了傅九雲。
從暈睡中醒來,看到身邊的人是眉山君,傅九雲著實驚了一跳。轉身發現靈燈不見了,傅九雲更是驚恐萬分,最為要命的是,他很快就感應到覃川已經和靈燈簽下了血契,馬上就要找覃川,卻被眉山君給攔住了。
因為他知道,一旦覃川跟靈燈簽訂了血契,覃川就會死。
在這一節,為了開導傅九雲,開始充當起情感專家,他說的那些道理,是否全部正確我不知道,但是有一句話,確實說的很有道理——
“記得帝女的酈國人,都只關心她誅不誅妖;而這茫茫浮世之中,只有你傅九雲一人關心她受沒受傷,危不危險,過得好不好。因為你,她不可能與這滾滾紅塵輕易斷了聯繫的。”
想起來真的很殘酷,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酈國遺民,之所以一直想著覃川,並不是說覃川有多好,而是他們需要有一個人來與天原抗爭,拯救他們的苦痛。
如果覃川真的死在了這條路上,他們傷心過後,也許慢慢就淡忘了。同樣,如果天原能夠善待酈國遺民的話,也許他們早就忘記了覃川也說不定。
放眼這四海八荒,真正在意覃川的,始終只有傅九雲一人,如果硬要加上一個人,左紫宸勉強能算半個。
之所以是半個,是因為他還是左相的兒子,自從左相起兵謀反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回不去了。
05
傅九雲說:罷了,反正我也管不了她,她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傅九雲滿臉的無奈,但我想,如果傅覃川真的遭遇了危險,傅九雲絕對會準時出現,護住她的周全。
這一千年來,為了覃川,這樣的事情,傅九雲從來都沒少做。
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老話:在這世界上,有很多人會關心你飛得高不高,但也只有那些至親至愛的人,才會關心你摔得疼不疼。
有人說:當年發達的時候,留在你身邊的人,未必就真是你的朋友;但是等到你落魄的時候,還能在你身邊拉你一把的,才是真正的朋友。
這句話說的是友情,但是在愛情裡何嘗不是如此——
嘴巴上喜歡你的人,他們看到的是你在舞臺上的光鮮亮麗;而內心真正愛你的人,他們看到的,卻是你在午夜流下的眼淚。
因為真正在乎你的人,他們在乎的不是你的外在,而是你本身,無論時光怎麼變遷,歲月怎麼流轉,他們只想看到你一世安好。
就像傅九雲一樣,他只想看到覃川像一個平凡女子一樣,過上最簡單的生活,無憂無慮地過完這輩子。
只是很可惜,自打傅九雲介入覃川的生命之後,她的命數早就改變了。我猜想,等到故事結局的時候,傅九雲選擇犧牲自己,也是為了成全覃川的執念吧。
因為他知道,如果心願無法達成,覃川是不可能真正開心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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