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中國開始公佈無症狀感染者的數據。一方面是進一步實現信息的公開透明，回應社會關切，另一方面也能提醒民眾，不要因為國內的疫情防控結果向好，而放鬆警惕。
這次新冠病毒顯示出的極端程度讓全世界都感到震驚和措手不及，大部分的患者身上無症狀或者是輕症，而另外一些人則有發燒和呼吸困難的症狀，甚至進一步危及生命。這也是造成此次疫情全球大爆發的重要原因之一。
那麼為什麼同樣的病毒，在不同人的身上就會有如此明顯的差異呢？一個顯著的答案是，人體是各不相同的複雜系統，而人體又和環境構成了一個更大的系統，因此對於同樣的病原體，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反應。
所以對於疾病，我們也需要用系統理論來看待。而中醫，就是一種把人體和環境當成一個完整系統來對待的醫學體系。
01 如何用系統理論來理解人體？
中國古人的世界觀，本身就具有很強的系統化思維的影子。陰陽八卦和“金木水火土”的演繹體系，將整個世界解釋成了一個大系統。而我們的人體，也是遵循相同的演繹規則、由五臟六腑構成的一個個子系統。
說到現代系統理論，它經常和計算機、方程式等聯繫在一起，搞出一大堆高深莫測的術語、行話。但是，正所謂“大道至簡”，系統理論所想表達的一些真理，經常在某種程度上是為人所共知的常識。因此，我們完全可以摒棄繁雜的系統術語，直接回歸傳統智慧。
按照定義，任何一個系統都包括三種構成要件：要素、連接、功能或目標。以人體為例，從生物的角度來看：構成人體的要素是各個器官和組織；而這些組織通過生物的方式連接在一起；功能或目標是生存和繁衍。
系統有三個特徵：適應性、自組織、層次性。我們能適應全球各地不同的氣候，也能在同一個地方度過春夏秋冬；我們的身體由各種各樣的細胞和身體各處（尤其是腸道）的微生物構成，它們通常是和諧有序地各自組織在一起的；我們的身體還分成各類子系統，子系統下面有各種器官，器官又是由各類細胞構成，呈現一種層次性。
而且，身體有自我修復和免疫的功能，所以我們通常總是能維持在一個健康的狀態。而當健康出現問題時，主要是兩類原因：一類是身體內部的問題，另一類是身體外部的影響。
癌症就是身體內部一些細胞打破了自己層次應有的功能，開始快速繁殖。比如說肝細胞不再只是參與代謝，而且還開始快速分裂，不再只是待在肝臟內部，而且開始自主轉移，那最終就會發展成肝癌，並且會轉移到全身，危機生命。
細菌和病毒是讓我們生病的外在因素，是因為它們的入侵，使得我們的身體有了相應的免疫反應，或者免疫反應徹底失靈。
一般來說，我們的身體作為一個系統，身體狀況是由內部狀態和外部影響共同決定的。這也是為什麼感染新冠病毒之後，有些人是重症，有些人是輕症，而有些人又沒有症狀。
02 整體論和還原論，中西醫的本質差別
對於中醫，現在有人鄙棄，有人力挺。但很多時候大家不過是站隊吵架而已。
在系統理論中，有一個“增強迴路”的概念。比如說兩個吵架的小孩組成一個系統，他們之間的爭吵是會相互加強的，到最後甚至還有一方可能先動手，一動手就只會換來對方更激烈的“身體接觸”，到最後弄得不可開交。
所以，我們要警惕站隊吵架造成的增強迴路效應，冷靜下來看待中西醫的差別。
中醫是一種整體論的思維，而西醫是一種還原論的思維。
西醫一方面並不會首先把人體當成整體來看待，這也是有人詬病西醫“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治標不治本”的原因。另一方面，西醫也不太看重人體和環境之間的聯繫，有細菌就用抗生素，有病毒就是抗病毒的藥物，不會首先考慮通過調理身體來緩解症狀，甚至消除病痛。
當然，我這裡要強調，上面提到兩者的差別是思維上的，而不是行為上的。所以，中醫也有刮骨療毒的記載，西方的醫生也會建議病人在家靜養。只是說，思維會在很大程度上決定行為。
03 中西醫的思維可以是互補的
很多人會拿《本草綱目》上的荒唐藥方來反對中醫，但實際上西醫在歷史上也提出過很多荒謬的說法，出現過很多錯誤的行為。
在20世紀初，西方的醫生是通過觸摸咽喉，來判斷前來看病的人是否有傷寒的。而且他們在診斷兩名門診病人的間隙並不會洗手。而之後來看病的人會接二連三地病倒，醫生因此還會對自己的診斷越來越自信。
所以，我們要反對的，是那一類認為“只要是老祖宗的就是正確的”、缺乏醫學常識的庸醫。我們不能簡單地就斷定中醫不科學。中醫的科學性，在於他的系統思維，即考慮人體自身特性的同時，也考慮人體所處的環境。
在如今的現代社會，心理健康越來越受到大家的重視，心理學治療也衍生出各種流派。其中有一個流派，叫家庭治療，也就是說，把一個人的家庭也納入治療的範圍之內。
這也是一種整體論和系統化的思維，因為人的心理健康不僅僅由自身內部決定，也和他所處的環境相關。從整體的角度去考慮，能幫助我們找到更明智更合理的解決方案。
所以，在治病救人的道路上，中西醫的目標是一致的，而它們的思維又是可以互補的。
結語
中醫的思維能給我們的最大啟示，是我們要重視主動保健意識，堅持健康的生活方式，實現身體內在的和諧，也實現和環境的和諧相處。我們不能把保持健康的責任，轉嫁給醫生和藥物。
新冠病毒的全球蔓延，也進一步說明，我們彼此之間，我們和環境之間，是不可割裂的。我們處於同一個系統，我們是一個整體。健康是一種自由，在一切自由中首屈一指，是自己的自由，也是所有人的自由。
參考書目
- 《系統之美：決策者的系統思考》
- 《三國志·蜀書·關羽傳》
- 《本草綱目》
- 《思考，快與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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