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刷微博,看見安妮玫瑰上了熱搜。
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以為是作家安妮寶貝,但點進去看了七分鐘的視頻之後,不由得感慨兩件事:
第一,我手太賤了。
第二,這人太賤了。
有網友挖到了10年前《快樂男聲》的選手劉著的海選視頻。
因為劉著女生打扮,加上與生俱來的女聲,被評委安妮玫瑰屢次打斷羞辱。
從劉著開始自我介紹的時候,安妮玫瑰就打斷了他,開始質疑他的性別。
評委丁薇也說,我覺得你太像個女孩了,聲音完全是女孩的聲音。
劉著說,聲音是天生的,他也不知道。
沒等丁薇說完話,安妮玫瑰繼續質疑:
“你的頭髮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怎麼都覺得你是女孩,身份證能給我看一下嗎?”
因為劉著當時穿著長裙,沒地方放身份證,說在場外。
安妮玫瑰緊接著就用一種很嚴厲的語氣說:
“希望我們所有的報名人員卡的緊一點。”
言外之意,她篤定了面前這個打扮女性化的男孩子,就是女生混進來參加《快樂男聲》的。
評委丁薇先表態說:
“我肯定是打破觀點,唱的好就讓他進。”
獲得評委允許後,劉著開始唱他的原創歌曲《飄》,良心話,即便放在今天,也是很好聽的。
但剛唱三句,就三句!又被安妮玫瑰按鈴打斷了,她上來問了一句讓我一臉懵逼的話:
“我還是對你的性別有懷疑,可以驗明正身嗎?”
我不知道這個評委是沒上過學是咋的,驗明正身,人家是罪犯嗎,眾目睽睽咋驗啊?
劉著的態度很好,只是問了一句:怎麼驗?
噁心的部分來了,安妮玫瑰問:
“你是選擇男評委來驗,還是女評委來驗?”
這麼說吧,無論臺上的劉著是女生,又或者真的只是個特別的男生,這對選手來說,都是一種冒犯。
劉著認真的說:我沒說謊。
就連臺下另外兩個評委都已經忍不住打破尷尬說:
“這個我覺得應該交給主辦方去辦,咱們聽他唱歌就好了。”
安妮玫瑰完全不把另外兩個評委的話當回事,不依不饒的說:
“如果你在搞我們的話,你等於在戲弄我們和觀眾。”
劉著不卑不亢的說:
“我沒有戲弄你和觀眾。”
緊接著,安妮玫瑰說出的一句話我驚了:
“那我希望,網友對你人肉搜索。”
儘管是十年之前,現在看起這番話,還是覺得這個評委讓人目瞪口呆。
劉著也被這種架勢搞蒙了,他解釋說報名單上有證明。
沒等劉著說完,安妮玫瑰咄咄逼人的問:
“你可以用你的人格保證嗎?”
劉著說:我可以用我的一切來保證。
這時候身邊的兩位評委已經忍不住了,勸安妮玫瑰說,讓他先唱吧。
終於,劉著可以正常繼續唱歌了,剛穩住情緒唱了幾句,安妮玫瑰又按鈴打斷了他。
短短3分鐘內,這已經是一個評委第三次打斷選手唱歌了。
可能在她眼裡,面前的選手就是一個毫無感情的播放器,讓唱就唱,讓停就停。
安妮玫瑰,竟然當著舞臺上查起了劉著的戶口:
“你是哪個學校的學生?學什麼專業?”
劉著如數回答後,安妮玫瑰說:
“我知道了,相信觀眾也聽到了,這個謎底讓大家去揭開。”
一個評委,在舞臺上明晃晃的暗示觀眾去人肉一個選手,這是人乾的事?
02.
有一說一,即便情緒上已經出現了波動,但無論是唱的原創《飄》,還是翻唱的《傳奇》,都可圈可點。
但敵不過憨比總是成群結隊。
表演結束後,有人採訪劉著說:
“你能用男聲和我說一下話嗎?”
劉著說,自己聲音天生就是這樣,這就是他的聲音。
記者接著問:你生活中也經常碰見這種事情嗎?
劉著說,會碰到,但是沒有評委那麼過分。至少我覺得我演唱的時候,不應該打斷我。
緊接著,記者問了一個十分沒有禮貌的問題:
你覺得你的穿著,是不是和《快樂男聲》的定位出入大了一點?
言下之意,你這樣,還算個男人嗎?
三番五次的挑釁,劉著終於忍不住了,他反問記者:
“你們的定位是什麼?陽光,健康,對不對?”
“我哪一點不陽光,哪一點不健康,請問?”
事情到這裡還沒有完。
小心眼的安妮玫瑰,也就是現在心理諮詢師季瀟華,十年之間無數次謾罵劉著。
說劉著精神有障礙。
掛每一個幫劉著說話的人。
踩劉著的時候還要帶著其他人。
說劉著賣熱搜,因為劉著家過年聚會喝過茅臺她反反覆覆發了幾條微博說事。
其實早在半年前,劉著就已經在微博中回應過,從來沒說過關於她的半個字,倒是安妮玫瑰,日日提及。
時隔十年,兩個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劉著,活成了自己想活成的樣子。
季瀟華,活成了一個上了歲數的偏執老噴子。
你說她求的是什麼呢?難道是為了方便賣掉攢下來的方便麵調料包嗎?
我不懂。
03.
其實說了這麼多,沒別的原因,一是氣不過季瀟華10年前的咄咄逼人,10年後的死不悔改。
二就是挺心疼劉著這個人的,他沒趕上好時候。
2010年5月,劉著媽媽接受採訪時候講了劉著的故事。
從兩歲開始,劉著就對媽媽紫色的防寒服感興趣,非要穿,因為這事還捱過一頓揍。
初中的時候,劉著和家裡最大的矛盾是,不願意按學校規定剪成寸頭,商量了很久,才剪成了比男孩頭髮長一點的髮型。
到了高中之後住校,劉著開始打扮的越來越女性化了。
媽媽和他談過心,測過染色體,做過心理輔導,但結果都表明,劉著是正常的,可能天生如此,不好糾正。
後來媽媽想通了,讓他自由成長,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就好。
現在他很健康,思想和身體都很健康,這就夠了。
驚訝劉著媽媽的開明和強大,同時也真的覺得劉著不火,很可惜。
那個年代,大家都女裝是變態,是病,家人要到處求醫問藥。
但十年後的今天,他可能是因為一個歌聲火爆的女裝大佬。
實話講,這現在並不是貶義詞了。
很少有人再上綱上線的說他帶壞一代孩子,人們更多的是教育自己孩子,社會是多元化的,可以不理解,但要彼此尊重。
從前我不認識他是誰,十年之前對我來說也過於久遠,當時《快樂男聲》播出的時候,我甚至沒聽過他的聲音。
但昨天點開他聲音的那一刻,我感覺如果他晚幾年參加選秀,可能就是下一個周深。
同樣沒有那麼所謂的“男生”,同樣受到歧視和欺負,同樣的樂觀,同樣的聲音也好聽。
周深成功了,他成了我最喜歡的歌手之一,但劉著還在被封殺,即便他只是在做自己,沒有帶壞任何人。
一個讓人恨惱火的事實是,即便到今天,安妮玫瑰這種人,在生活中也並不少。
以為一點小機遇,做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位置上,但認知就那麼一丁點,世界觀也就那麼一丁點。
稍微超出他認知範圍的,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有問題。
他在用自己可憐的鼠目寸光,雄赳赳氣昂昂的質疑整個世界。
歲數大不結婚是問題,性取向不是異性是問題,個性和愛好不大眾化也是問題。
在他眼裡什麼都彷彿第一次聽說過,但凡你敲打敲打他的腦殼,你都能聽到渾厚的回聲。
因為裡面是空的。
2020年了,美股都熔斷四次了,還有什麼是新鮮事呢?
所以做人真的別太安妮玫瑰,雖然今年是鼠年,但也別一定要鼠目寸光的活著了,行嗎?
你沒見過,不等於沒有。
你做不到,不等於不行。
只要人家不犯法,沒害人,即便不理解,也要多些善意,多些尊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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