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視體制化

前一段時間報名了鄰市一個高校的輔導員,報名跑了一趟,資料複審核跑了一趟,領取准考證又跑了一趟,雖然審核嚴格把關,也是對報名考生的一種負責,但中間資料審核那天,卻讓我頗感無語。通過初次審核的有考生有1200名,複審當天我中午兩點過去,排到的序號是180號,現場一片混亂,多媒體教室坐滿了人,五位審核資料的老師前面排了十多列,一直排到門口,圍了水洩不通,老師只能扯著嗓門喊號。當聽見老師叫號只到二十幾號的時候我就懵了,敢情上午只審核了不到三十個人,那我的180號,還有一千多名同學在現場候著呢,我就到校園裡去散步了,可隔了一個小時,我進去一看,也才到四十幾號,然後又隔了一個多小時,聽到叫號還是七十幾,到五點半的時候,審核了不到100名考生。很多人和我一樣,都等了很長時間,肚子也餓了,過道里蹲著站著,有些從異地過來的,拖著行李箱,說是要坐車回去,擔心沒車了,但又不敢走,因為只審核這一天。我當時坐不住了,審核一個材料,為什麼會這慢。於是硬擠進去看了老師們的審核方式:那一千兩百名的名單都打印在同一份紙上,每叫一個同學,老師就拿著筆去盯著單子上挨個找,找到了,好,過來交材料原件,老師再從之前收到的初審材料中找出該生的材料和原件進行比對,通過了再叫下一個,老師也是絲毫不停歇,我從兩點到六點,也沒見哪個老師起來去上個廁所,但是速度太慢。我跟朋友說要不我們去幫老師審核吧,幫老師叫號什麼的,始終快一些,反正也是乾等。他進去問老師,老師拒絕了,說要按程序走,審核仔細。我當時想,老師為什麼不想一個別的辦法,比如讓同學報自己的初審序號,按照順序一找一對,不就快了嗎,朋友給我的解釋是,老師已經完全溺到裡邊了。我站起來說我要進去跟老師我的想法,就在我們進去的時候,有一個老師正在分發初審的材料,同時讓考生自己在手機上查初審序號,我不知道是不是哪位同學提醒了老師,還是他們突然想到這個方法,總之速度馬上就快了幾十倍,六點半的時候,我的終於審核了。但從人堆裡擠出來的時候,仍不由得搖了搖頭,畢竟還有那麼多人等著,我不知道那些同學是不是第二天再過去審核,還是當天七八點還在繼續等待。

窺視體制化

回來的路上,我和朋友聊天,我開玩笑說,即便考上了,我也害怕,害怕有一天變得和那些老師一樣,體制化,按要求辦事,沉溺在所謂的程序裡面無法自拔,不知道變通,就像今天審核材料,你不要考試幫忙,可以理解,但起碼可以請同學維持一下秩序,裡面根本不用排隊擠著,提前幾個號進去就可以的。我這麼說沒有任何諷刺意味,因為大家都不容易,看見老師們也是唇乾舌燥忙碌著。但我覺得,這就是體制化風格的典型,辦事也好,做人也罷,一定要變通,尤其是進行得很困難的時候,停下來考慮一下,是不是換種方式,而不是一成不變艱難繼續。因為生活中這樣的事情遇到過好幾回,真的怕了。

窺視體制化

那天在路上,我想起《肖申克的救贖》的片段:當坐了50年的老犯人老布得知自己獲得假釋時,竟一改平日的慈藹和善,拿著刀挾持了前來為他送行的獄友,他害怕離開監獄,他已經把監獄當成了家,以致於想到犯點新罪來繼續呆在監獄裡。當別的獄友都表示對他的行為不解時,只有瑞德解釋說,“他只是體制化了”。最後老布出獄了,他顫顫巍巍行走在闊別半個世紀車水馬龍的街道上,險些被車撞,在司機們的惡罵中,他自言自語五十年前這裡只有一兩輛車。他誠惶誠恐在超市裡幫人打包物品,卻依然被冷眼相待,出獄後他竟孤獨得沒有一個朋友,最後他在房間的房簷上刻上了“老布到此一遊”後上吊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這就是體制化的悲劇。

百度百科對體制化的釋義是:“因為人對一種事物的依賴是出自自己的精神思維以及習慣,而在跳出原有的限制之外後,人們本能的反應是想在新的體制內尋找舊的體制拘束。就和一個方形在大的方形內可以找到自己的容身之處,但如果大的環境變成了圓形,那麼方形就開始以自己的形態去配合圓形,這是不可能的事,而最終方形會心身力竭,悲劇就會這樣的發生!但如果方形將自己的容積變大,或者變小,它未必在圓形內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處,時間長了自然而然就會形成一種習慣性,而這種習慣性就是體制化。”

窺視體制化

最後我想說的是,我沒有考上這個學校的輔導員。記錄下這個小細節,但願能和肖申克主人公安迪一樣,無論何時,身處何地,都滿懷自由和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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