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北漂小賤
來源：北漂小賤ID：chengjian19921209
前幾天，在貼吧看見一網友吐槽：不知為何，一群人都把張國榮捧得好高，深深無法理解。
另一外網友回答很精闢：他電影就61部，歌就幾百首，早晚也聽完的時候，但是這個人人格魅力，永遠不會用盡。
張國榮之所以這麼火，並不僅僅只是那些歌，那些電影，那些絕代風華，而是這個人活著的時候，將“做人”二字，發揮到了極致。
我們為什麼要懷念張國榮？
因為哥哥一生，猶如我們自身人格的銅鏡。
董橋為他撰文，稱他“最後一個西關大少”；
黃沾則贊他“翩翩俗世佳公子”……
“始於顏值，陷於才華，忠於人品”，彷彿是為他量身定製的。
他，是一位歌手，演員，音樂人，藝術家；
他，是屹立二十年不見褪色的亞洲頂級巨星；
他，善良，寬容，真誠，所有接觸過的人都誇他是個好人！
1
捱過十年，才有今天
幼年的張國榮
香港人人有句口頭禪：“張國榮也要捱十年才有今天”。
可想而知，張國榮的成名之路並不是一帆風順。
1981年，張國榮還是個無名小卒，苦苦尋覓出頭之日。
加入娛樂圈前，他什麼活兒都幹過，剛開始擺過地攤，後來又去賣過牛仔褲，再後來給別人當助理.......
只要是能賺錢，他都願意做，從不抱怨。
老一輩香港頂級巨星出名前，都有一段難捱歲月。
比如，功夫巨星成龍大哥，演過無數死人和跑過龍套；星爺在茶樓當過跑堂，在電子廠當過工人，“跑龍套”跑了八年；劉德華曾在理髮店當過學徒，還當過外賣小哥。
因為深知底層人的勞苦，所以張國榮不管走到哪裡，對別人都客客氣氣，體貼入微。
張國榮跟父母關係疏遠，他三十二歲那年，有一次，他把母親接到自己住的帕路斯海濱公寓住，二人感覺生分了很多，母親竟小心翼翼地問：
“能不能借用一下洗手間？”
童年的張國榮很孤單，父母很少陪伴他，但幸好還有一個女人，給了他溫暖，他是張國榮家裡的一份子，她是傭人，叫六姐。
2011年，許鞍華執導的電影《桃姐》上映，有人說，這部電影是根據張國榮與六姐的故事改編的。
影片引起轟動之時，張國榮已經去世八年，如果他不曾離開，也許他會淚流滿面吧。
六姐與張國榮
有一次，張國榮聽說電視臺正舉辦歌唱比賽，自己身上沒錢，不敢向父母要，於是他向六姐借錢。
六姐一聽說他要參加比賽，二話不說給了他20塊，其實報名費才5塊，六姐怕他沒錢用，多給了他15塊。
後來，張國榮去很多地方，都不忘帶著六姐，他把她視為自己的養母。滴水之恩，真的是湧泉相報。
那次比賽張國榮獲得了第二名。
鄭國江是香港赫赫有名的詞作人，有一天，張國榮找他填詞，奈何費用高達3000元，他差點被高昂的費用嚇退縮了。
鄭國江看著眼前這年輕人，懷有一顆赤誠之心，於是只收了一半的錢，並答應幫他填詞。終於，《風繼續吹》經典之作誕生了。
這張唱片成績格外喜人，甚至有望成為翌年十大金曲之一，組織方盛情邀請張國榮參加頒獎典禮，結果，頒獎典禮一結束，眾人都急匆匆去看羅文演出，當燈光暗下來，張國榮坐在一旁偷偷抹眼淚。
第一張唱片，銷量慘淡，無人問津；
第一次公開表演，被臺下觀眾呵斥趕緊滾回家......
那個時候，他的生活可謂是舉步維艱，最艱難的時候，連房租都付不起，曾經所交好的朋友，後來都了無蹤影。
1983年，張國榮憑藉《風繼續吹》走紅，整整7年，生生熬出一條希望之路。兩年後，張國榮又憑藉一曲《Monica》，點燃了全港的熱情，僅幾個月，銷量突破了20萬張。
這個輝煌時刻，耗費了將近10年時光。
張國榮演唱《風繼續吹》
一成不變，並不是張國榮的風格。1985年後，明快曲調不再新鮮，便有了堪稱經典的《為你鍾情》，他一開口，深沉的嗓音，濃郁的感傷，讓過去的影子了無痕跡，更讓人驚歎那份情真意切。
張國榮的嗓音不是最好，但他的歌，卻很少有人能模仿。
有一次，《明報週刊》記者約他見面，記者問他：“有沒有人說你像譚詠麟？你的髮型和眉毛都像他的翻版。”
張國榮點點頭，直言道：“他沒有我高，穿高跟鞋只到我這兒。”
張國榮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還說：“唱的不好，但我依然會努力的唱，直到你們喜歡我為止。”
7年的沉沉浮浮，都被唱進了歌聲裡。他的歌裡，有他的人生。
1986年，他憑藉《當年情》和《有誰共鳴》，一舉獲得香港“十大中文金曲”和“十大勁歌金曲”。
1989年，因為譚張歌迷紛爭，一浪高過一浪，張國榮宣佈退隱歌壇。
憶起往昔，張國榮感慨說：
“我只是希望做好自己本分，使喜歡我的人繼續喜歡我，使最初不喜歡我的人，至少不要恨我，我已經感到滿足，因為我不是聖人，不能夠讓全世界都要和我共鳴。”
1989年告別演唱會上，一首《別話》，擊潰臺下眾人淚腺，觀眾哭聲一片，他也在臺上幾度哽咽，難掩哀傷。
正如他唱道：“說再見，惘然話再見......多少串舊事，多少箇舊夢，盡變心底痴痴的懷念。”
也好，他轉而一心一意投身熒幕，當一個優秀演員，未嘗不是美事一樁。
畢竟，他從未走遠。
2
不瘋魔，不成活
張國榮曾說：我喜歡演戲，因為可以體會到別人的人生。
1990年，張國榮與《阿飛正傳》結緣，這一年他三十四歲。
張國榮骨子裡的不羈浪漫，彷彿和阿飛這個角色完美融合了，孤傲叛逆，冷酷處事。他，演出了那個時代最好的自己。
從《阿飛正傳》便可看出，他所具備的巨星潛質，還有，他對演戲的那份拼勁。
據說，最經典的“一分鐘朋友”片段，被NG了47次，本來重演了20多次，導演王家衛說差不多了，但張國榮力求完美，要求導演重新NG了20多次，最後那一幕終成了經典。
影片中阿飛的那段獨舞，初次看到時，驚豔半天，王家衛什麼都沒講，音樂一放，張國榮便跳了起來，跳啊跳啊，便越來越進入角色，這一跳，對於整部電影可謂是意義深遠。
一入戲，便活在了別人的世界；一入戲，便忘卻了自我。
1992年，陳凱歌準備拍攝《霸王別姬》，朋友寄給他一本《號外》雜誌，封面照片中的男子造型仿似《遊園驚夢》，妖嬈嫵媚、顛倒眾生。
這個人就是張國榮。
張國榮與導演陳凱歌
陳凱歌瞬間心動，決定去香港親自拜會張國榮，力邀他飾演程蝶衣一角。
由於沒有京劇功底，他提前3個月來京，請京劇老師張曼玲教導自己，因為剛到北京，張國榮水土不服，不久大病一場，高燒39度，還堅持早起壓腿，學踩步。
張曼玲老師，以為大牌明星愛擺架子，但與張國榮接觸後，他發現他不僅沒有架子，而且還謙遜好學，相處幾天下來，關係非常好。
許多年後，京劇老師來香港旅遊，說想來看他，張國榮二話不說，高興地跑去接老師。
張國榮像個導遊，全程陪老師游完香港。
電影裡那些臥魚高難度動作，都是張國榮親自上陣的，沒有任何替身。
有位京劇大師看完表演後，驚訝地說：“這位年輕人學了不少年戲吧！”
無疑，張國榮是很有天賦的，一般人少不得花費三五年，才有如此這般功底。
張國榮在接受採訪時說：“如果我生長在北京，我一定會在京劇界發展。”
據說，編劇創作程蝶衣這角色，是根據張國榮本人做的原型，怪不得，後來一提到程蝶衣，立刻就想到哥哥，一提到哥哥，就立馬想到程蝶衣，真的是“人我合一”了。
有一情節，是程蝶衣解毒。第一條拍過後，陳凱歌就說OK了，但張國榮說，再來一次，我能表現更好。連續拍了好幾條，劇組的人都累了，導演說最後一次了，這次千萬不能焦點拍虛了。
張國榮的情緒爆發了，但玻璃砸得太狠，手指被劃破，大家慌作一團，張國榮眼中含笑地說：“這次終於拍好了。”
法國著名演員伊莎貝爾·於佩爾，在旁邊觀察了張國榮三天，臨走時說：
“真是一位偉大的演員！”
陳凱歌說，沒有張國榮，就沒有《霸王別姬》。
《霸王別姬》殺青後，張國榮捨不得大家，他掏腰包請全劇組人吃飯，席間，淚流不止。
張豐毅和鞏俐說：“以後還有機會相聚，不必傷心。”
張國榮搖搖手說：“就算再相聚，也尋不到這份心情了。”
十年後，張國榮專程去見全劇組的老朋友，那時他已經被抑鬱症折磨了整整一年。
1993年，《霸王別姬》公映，程蝶衣的形象，給觀眾帶來了強烈震撼。此後，也順利斬獲無數大獎。
只是，小樓依舊當年貌，世上再無程蝶衣。
3
我的愛，坦蕩蕩
從小到大，張國榮並沒有真正快樂過。
童年得不到家庭的愛，孤獨，內心話無處傾訴，抑鬱的種子，從少年時代就埋下了。
再後來，好不容易在音樂上事業有成，1986年，張國榮攀登上了香港音樂巔峰寶座，但是偏偏這時，譚張的粉絲互掐越演越烈，張國榮只好選擇了退出。
那個時候，他不明白世界會如此複雜，只一心簡單唱歌，也會那麼的難。
如果不是遇見了唐鶴德，那哥哥這一生，將會是一片灰白。
唐鶴德是金融界的精英，氣質俊雅，風度翩翩。兩家是世交，但不算太熟悉，後來張國榮留學回來，剛踏入演藝圈，處境特別艱難，唐鶴德知道後，二話不說，將自己的所有積蓄都拿給他。
唐鶴德與哥哥張國榮
1997年跨演唱會上，張國榮大膽地對唐先生表白：
“這首歌也要送給在我生命裡面好重要的一位好朋友，就是你的契仔啦。在我最失意的時候，經濟最差的時候，他可以將他所有的工資，幾個月的工資，借給我渡過難關。你應該知道我講的是哪個，當然是我的好朋友唐先生啦。”
那個年代，社會風氣還比較保守，同性戀人這樣轟然公開的，幾乎沒有，但張國榮就敢，因為他愛唐生愛得坦蕩。
多次節目訪談，張國榮公開說：“他是我的情人、朋友、弟弟、妹妹，是主賜給我的禮物。”
從二十歲到四十多歲，他們的愛情長跑維持了20年。
多年來，張國榮每每提起唐鶴德，便是讚不絕口，他常常將唐生幫他渡過難關的事，他還說，自己對不起唐鶴德，因為唐鶴德為他受到狗仔隊無窮騷擾。
唐鶴德被迫放棄事業，沒了個人生活，他說他會感謝唐生一輩子。
有一次，張國榮去灣仔看時裝秀，半路發現有狗仔偷拍，張國榮沒有刻意與唐生保持距離，而是毫不猶豫的牽起他的手，留給狗仔們一個幸福篤定的背影。
2002年，張國榮的眼神開始不對頭，而唐鶴德眉宇間似乎憂心忡忡。
那時，張國榮的抑鬱症已經很嚴重了。
曾有記者採訪哥哥發現，他的手一直在顫抖，並且抖得很厲害。那記者說：“你沒辦法想象他的狀況，他甚至根本就沒法睡覺。”
據醫生回憶：那個時候張國榮每天遭受病痛折磨，還要堅持每天吃藥。有時，他耍孩子脾氣不願喝，唐生就先自己喝一口，再像哄寶寶哄他喝一口……
可哥哥還是走了。
在哥哥的告別儀式上，曾經帥氣挺拔的唐生猝然老去，形容枯槁，異常傷心的他，靠著別人的攙扶，才勉強走完喪禮的全程。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愛綿綿無絕期。
此後，唐生深居簡出，很少露面。
他一人獨居在加多利山寓所，守著哥哥的骨灰，和他留下的大狼狗為伴。
4
秋天該很好，你若尚在場
哥哥人好，是整個娛樂圈有目共睹的。
古天樂之前還是個新人，名氣很小。有一次，張國榮在電臺節目接受吳君如採訪，吳君如問你看好那些新人啊？
哥哥說，一個是古巨基，一個是古天樂。
其實，哥哥跟他們不太熟，但他在電視上見過，覺得他們外型好，人看著不錯，一定有前途。
就因為哥哥這句話，TVB開始重視古天樂，隨後那部經典《神鵰俠侶》，主角也落到了古天樂身上，此電視劇一播出，古天樂也從此一路飄紅。
雖然沒和哥哥合作過，但古天樂一直感謝他的提攜之恩。
2011年愚人節，古天樂發了一個博客悼念哥哥。
後來無論去哪裡，古天樂都不忘唱他的歌。
除了古天樂，現在很多當紅的大明星，都曾被張國榮幫助提攜過，比如葛優、張學友、周華健、王力宏、黎明、莫文蔚、張衛健等。
1993年，葛優憑藉《活著》參加戛納電影節，獲得了金棕櫚影帝，回來路過香港，張國榮主動邀他吃飯，慶祝他獲獎。
葛優說：“他當時已經是大腕，而我當時還什麼都不是，而且之前他也曾經因《霸王別姬》參加戛納電影節，但沒有獲獎，能有這樣的姿態真的很不容易，我很感動。”
影帝葛優
張國榮叫吳宇森夫妻為“師父師母”，後來吳宇森被採訪說：“《英雄本色》前我很窮，借了不少錢，賺的導演費多拿去還債，張國榮每次見到我都問‘要不要幫忙啊’，我總搖頭，他有這份心就夠了。”
說著說著，吳宇森幾次哽咽，他很懷念他的“徒弟”。
和劉德華合演《新上海灘》時，有媒體瘋傳劉德華爭唱主題曲，這個時候張國榮站出來，幫劉德華解圍。
張國榮的摯友梅豔芳曾說：“他對朋友的關心，有口皆碑。他這個人就是心腸好，他總是幫她。”
他還曾對梅豔芳開玩笑說：“等我們到40歲，你未嫁，我未娶，我們就在一起吧。”
可惜諾言沒有兌現。
他在2003年4月1日隕落，而她也在同年12月30日因肺功能衰竭病逝。
兩位巨星同時隕落，整個香港都為之悲慟。
芳華絕代後，再無豔陽天。
5
年年秋葉依舊紅，世間再無張國榮
看電影《阿飛正傳》，有句話令人印象深刻：
“我聽別人說這世界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它只能夠一直的飛呀飛呀，飛累了就在風裡面睡覺，這種鳥一輩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時候。”
《東邪西毒》的歐陽鋒說：“一個人再也不能擁有的時候，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
《滿漢全席》裡的廚子趙港生說：“現在我總算知道，什麼叫越簡單越難做！”
《春光乍洩》裡的何寶榮說：“當我站在瀑布前，覺得非常難過，我總覺得，應該是兩個人站在這裡。”
每一個角色，都付諸於了他的靈魂。
這就是演員，張國榮。
最後那段時光，他不僅被生理抑鬱折磨，發病時還伴隨著胃液倒流。
2003年4月1日，他大概是太累，化成無腳鳥飛走了。
自此，世間再無張國榮。
但他一直活在大家心中。
2002年，張柏芝在慈善籌款的飛車表演中受傷，住院半年。
她說，當時抑鬱症很嚴重的哥哥，還跑過去看望她，並把自己的護身符送給了她。
這種護身符很重要，但哥哥還是送給了張柏芝。
哥哥去世後，有媒體採訪張柏芝，張柏芝說自己很內疚，都怪自己拿著哥哥的護身符，哥哥才出了事。
後來，張柏芝一直隨身帶著這護身符，就好像哥哥在身邊。
古巨基說：“我是聽了哥哥的電臺鼓勵後，才開始努力練歌。”
張學友：“哥哥是一位具備英俊瀟灑，能歌善舞，演技精湛於一身的藝人。”
張國榮走後，香港娛樂圈似乎很少出新人，也許哥哥一走，帶走了許多優良傳統，也許娛樂圈的風氣大變，再也不復從前了。
一個人的顏值個才華有時靠上天厚愛，但人品絕對不是。
沒有多少人像張國榮那樣，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混跡，幾十年還依然純潔如翩翩少年，不改真性情，真膽識，敢作敢當，光明磊落。
也沒有人像張國榮這般，自己大紅大紫，依舊不忘隨時提攜新人，這一伸手，便幫了大半個娛樂圈。
他這人最大的魅力就在於，敢做自己，不粉墨，不退縮，活得瀟瀟灑灑，坦坦蕩蕩。
正如林夕為他寫的歌《我》：“快樂的方式不止一種，為我喜歡的生活而活，不用粉墨，就站在光明的角落，我就是我，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張國榮之所以這麼火，並不僅僅只是那些歌，那些電影，那些絕代風華，而是這個人活著的時候，將“做人”二字，發揮到了極致。
我們為什麼要懷念張國榮？
因為哥哥一生，猶如我們自身人格的銅鏡。
董橋曾為他撰文，稱之為“最後一個西關大少”。
黃沾則贊他“翩翩俗世佳公子”。
“始於顏值，陷於才華，忠於人品”，彷彿是為他量身定製的。
他，是一位歌手，演員，音樂人，藝術家；
他，是屹立二十年不見褪色的亞洲頂級巨星；
他，善良，寬容，真誠，所有接觸過的人都誇他是個好人！
張國榮已走了15年，香港亦是一番滄桑鉅變，來的來，去的去，浪奔浪湧，卻卷不走對哥哥的懷念。
你看，那風還繼續吹，那歌聲亦是如此深情。
若時間不息，風繼續吹，對你的思念永不會停止。
——愛你，致最愛的哥哥。
秋天該很好，你若尚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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