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人應該學學雪松,適當的彎曲一下才不會被壓力弄垮。

小說:人應該學學雪松,適當的彎曲一下才不會被壓力弄垮。

梁勇瞪大了雙眼,實在是全笑的話語讓他有些被嚇到了。

那個剛剛與自己交談甚歡的鴻都客,居然有能夠將自己一行人全部殺掉的能力?

“這...不太可能吧?”

雖說聽得全笑此番話語,梁勇已是信了大半,但依舊是不敢相信那道士能如此強悍。

畢竟他身為小成境頂峰的高手,哪怕是大成高手來了他也有把握在其手下逃命。

而全笑的話,雖說可能並未修習過武技,但憑藉著那身蠻力,恐怕也並不弱於梁勇多少。

並且就在前幾天,梁勇可是親眼看見全笑正面擊殺了一名使用了搏命之術的小成頂峰高手。

若是兩人加起來那鴻都客也是能做到將兩人擊殺的話,那恐怕就只有破立境的怪物能夠做到了。

想到此處,梁勇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涼氣。

那鴻都客竟有可能是破立境的怪物!

“那你為何不將自己的姓名告訴他,反倒是告訴了他戰神的姓名,不怕他將你殺了?”

全笑深思了片刻,淡然的回答道:“在他看見我相貌的時候,我便察覺到他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單純的詫異而已。所以,我猜測他與君殤之間並無什麼深仇大恨,應該只是單純的相識。”

說到此處,全笑目光直視著梁勇,略帶著幾分冷意的說道:“全笑並非是我的姓名,只是那些蠢貨鎮民給我取的稱號罷了,我早已經記不起自己到底叫什麼了。”

梁勇愣愣的看著他,也不知曉其話中的含義。

“既然你沒有名字,那我應該叫你什麼?”

他嘴角撇起了一絲笑容,目光略帶著幾分陰鷙的說道:“我之前已經說過了,君殤這個名字我很喜歡,從今往後君殤便是我的名字。既然如此,他人問我姓名,我為何不能回答君殤。”

梁勇聽到“君殤”此話,倒是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會心一笑著說道:“沒錯,你就叫做君殤。”

望著遠方已經略顯暮色的天空,君殤不由得嘆了一聲。

他之前一直也不知為什麼,一直是渾渾噩噩的。

不知曉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直到梁勇的出現他才稍微清醒了一點,想要弄清楚自己到底從何而來。

而在那日經過那座已經被燒燬的村莊的時候,他又是進入了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

而當第二日醒來時,他自己卻是變得清醒無比,腦中並沒有任何不適。

之後望著那村莊的時候,他心中不知為什麼心頭有點酸楚。

他很明白,自己忘記了很多東西,而且是很多重要的東西。

他想弄明白!

一個人活在這世上,若是連自己姓甚名誰來自何處都不知曉的話,那未免太沒意思了。

君殤啊!

君殤長出了一口氣,只覺得有點頭痛。

若是他要查與自己失憶有關的事情的話,這個南域第一的身份絕對是最為方便的,可是這個頭銜太重了,他也不知到底背不背的起來。

有的時候,一個人的頭銜太高的話,旁人根本想象不到佩戴這個頭銜的人到底要承擔多少的壓力。

你的一言一行都要受到世人的關注,只要是你說錯了或者做錯了哪怕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那也會遭到致命的名為輿論的壓力將你壓成碎片。

當然,君殤並不在意這種名為輿論的壓力。

於他來說,旁人言論如若耳邊清風,根本無關痛癢。

但人生在世,在生活中總會碰到各方面的壓力。

有來自家庭的,有來自工作的,有來自其他方面的。

有的時候,人們應該學一學雪松。

當大雪重重的壓在它的枝頭上的時候,它會適當的彎曲一下,這樣才不會被積雪壓垮它的整個樹幹。

在這廣袤世界中的樹是這般,人更應該是這般。

在生活中,彎曲便是順應與忍耐。

但彎曲並不意味著見風使舵,也不意味著刻意的去討好那些給你造成壓力的東西,更不是讓你就此倒下。

雪松承受著一個冬季的積雪為的不是別的,為的就是等到有一日太陽昇到那天空之中,將那把雪松深深掩蓋的積雪徹底融化掉!

而非常可悲的是。

在人的世界中,這個太陽一般都名為“生命終點”。

我可得加油努力啊!

君殤倒是有點想念起了還被人稱作瘋子的時候,那是多麼的自在,多麼的快活。

但可惜的是,人能逃避一時,但並不能逃避一世。

終究還是要回到生活當中!

等到自己徹底弄明白自己忘記了什麼的時候,再做回瘋子吧!

我的太陽可不會叫做“生命終點”!

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又緩緩地鬆了開來。

君殤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讓身旁的梁勇都是嚇了一跳。

這傢伙該不會又瘋了吧?

“人間多是苦哀愁,化作瘋癲自逍遙。哈哈哈哈!全笑全笑!”

梁勇看得君殤的癲狂之資,又望了望已經逐漸暮色的天空,對著君殤喊道:“別笑了,天也不早了,咱們還是早點進蓬門鎮吧。”

說罷,手中的韁繩甩了甩,身下的馬匹便是往著蓬門鎮的方向走動了起來。

蓬門鎮。

此時天已經暗了下來,在鎮門前站著幾個看守,經過一天的勞累下來都是有些無精打采的,眼皮都是半耷拉著。

一行人走到幾個看守跟前,那幾個看守都好似沒看見一般,疲倦的在那裡打著盹。

“真是有夠鬆懈的,若來的是馬賊強盜之流的話,進城都不會有任何阻礙。”

梁勇看著這蓬門鎮看守的模樣,不由得撇了撇嘴。

做為一個作風頗為鐵血的軍人,他一直對這種懶散的人都極為不喜,便欲出手去將幾個看守叫醒。

而身旁的君殤卻是打斷了他的舉動,並對著他說道:“我們此行不宜聲勢太大,能不引人注意便不要引人注意。”

梁勇聽了也覺得有道理,便沒有出手去叫醒那幾個看守,一行人頗為安靜的進入了蓬門鎮。

而等到眾人都進了蓬門鎮後,那幾個打著瞌睡的看守似是被梁勇等人的動靜驚醒了一般,迷茫的看了一眼漸漸遠去的一行人的背影。

“那幾個...穿的...好像是朝廷的服飾啊。”

“你眼睛花了吧?咱們這種偏僻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朝廷的人過來。”

“也是,媽的昨天喝了一天酒,人都要死掉了。”

“靠!你又去榨油水了,也不帶上老子。”

“你這個混蛋!”

“......”

剛進蓬門鎮,一行人便是發現不對勁。

這蓬門鎮簡直太安靜了,現在也只是傍晚而已,正是吃晚飯的時候,可這街上連人影都看不見。

望了望四周沒有一點燈火的房子,梁勇頗為惱怒的說了一聲:“難不成這鎮上的人都消失了不成,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

也不怪梁勇如此惱怒,這幾日在路上奔波了這麼久,好不容易走到了能夠修整一翻的地方,卻是連個人都看不見,是個人都會惱怒。

“那好像有個人。”

在梁勇身旁,君殤指著梁勇左邊一個角落說道。

梁勇順著君殤所指的方向望去,眯著雙眼看了許久,發現確實好像有個人影,便是從馬上一躍而下,快步的走到那人面前,想要問個究竟。

而等到梁勇走到近前,才發現對方是一個長相頗為清秀的女子,正提著一桶泔水傾倒在水溝裡。

那女子看見忽然出現的梁勇,愣了一愣,隨後卻是連手中的木桶都不要了,轉身便飛也似的跑進了身後的房屋中。

這女子這般大的反應,讓得站在原地的梁勇愣了半天也沒反應過來。

“我長的有那般凶神惡煞嗎?”

摸了摸自己的臉龐,梁勇略帶著幾分自嘲地說道。

自己也是長相頗為硬朗的男兒了,難不成現在的姑娘都喜歡那些打扮陰柔透著幾分嬌弱的公子哥不成?

這世道是怎麼了?

梁勇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突然想到了曾經聽過的一句話。

亂世喜陽剛,盛世陰風盛!

可現在的江都國算是盛世嗎?

君殤自馬上翻了下來,走到那個門前看了看,只見那大門上寫著“綺家客棧”四字。

“看來是個客棧,若是有人的話,我們今晚便在此過夜吧。”

君殤看著正揉著額頭陷入沉思的梁勇,靜靜的說道。

梁勇聽到君殤的話語,反應了過來,看了看那客棧門上的招牌。

“綺姓?這在江都國倒是頗為稀少的姓氏。”

起碼,在梁勇有印象的人中沒有一個姓綺的。

說罷,便去敲那客棧的門,但是敲了許久也不見人來開門。

剛才不是有人進去了嗎?難不成是在刻意迴避我們?

梁勇心生疑惑,便將耳朵貼在門上細聽了許久,只聽得從門內傳來細微的說話聲,梁勇便是再次敲了敲門,並且大聲的說道:“明明在裡面卻刻意的迴避我們,哪有你們這般待客的!我們只是今日路過這蓬門鎮,想要在你們這客棧中修整一下而已。”

梁勇說完此話,客棧的門終於是打開了一絲,露出了一隻澄亮的黑色眼睛看著梁勇。

“你們不是官府的人?”

這聲音頗為輕靈,應該是剛才那個女子的聲音。

“在下樑勇,乃朝廷中人。”

梁勇卻並未隱瞞什麼,直言不諱的說道。

他自己行事光明磊落,何必要如小人般藏頭露尾。

儘量不引人注意是一碼事,這原則問題是另一碼事。

二者並不衝突。

“什麼!你們是朝廷的人?”

哪知那人聽到梁勇的話語吃了一驚,頓時將門打了開來。

梁勇一看,果真是之前那個長相頗為清秀的女子。

“你們來蓬門鎮是要抓候五那個傢伙的嗎?”

那女子看著梁勇,頗為激動的說道。

侯五?

那是誰?

梁勇聽見女子的話語,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們只是想要住一段時間,幹嘛要抓人?

這種事交給當地的官府去做不就好了?

“羅香!不得無禮!”

在女子的身後傳來一陣粗獷的聲音,略帶著訓斥的語氣對著女子說道。

梁勇向女子身後望去,說話的是一個年近六旬的男子,眼神帶著恭敬的看向他們。

“小人綺裡季,這是小女綺羅香,剛才冒犯了大人,望大人海涵。”

說著,綺裡季向著梁勇躬了一下,姿態放得極低。

見著綺裡季如此有禮數,梁勇也是回敬了一禮。

“老先生不必多禮,我們只是想在您的客棧中暫住一段時日而已。”

聽到梁勇此話,綺裡季給綺羅香使了一個眼色,又望了望門外。

綺羅香會意,走到門外對著一行人說道:“跟我來,我告訴你們將馬匹放在何處。”

眾士兵看了看梁勇,梁勇便示意讓其中一個士兵將馬匹都牽了過去,其他的都跟在梁勇的身後。

在門口的綺裡季卻是看著梁勇,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大人您裡面請。”

梁勇看了看身後的君殤,示意他要不要跟他一起。

君殤點點頭,跟著梁勇一同踏入了這綺家客棧當中。

仔細掃了幾下四周,這綺家客棧與普通的客棧並無太大區別,只是在客棧的櫃檯後面掛著許多精美的綢緞。

隨便選了一張桌子,全笑與梁勇便是坐了下來,而其他隨行的士兵也是在正廳中坐了下來。

“各位大人在路上奔波勞累了許久,不如小人去炒幾個菜給幾位大人接接風?”

綺裡季站在梁勇的身旁,略帶著幾分諂媚的說道。

“嗯......這樣也好,便按你所說吧。”

梁勇說完,那綺裡季便是趕忙退了下去。

看見綺裡季走了,梁勇便是對著君殤說道:“有點不對勁啊,這對父女都奇奇怪怪的。”

君殤聽到梁勇此話,也是點了點頭。

“此前那綺羅香問我們是不是官府的人的時候我便覺得有點奇怪,而現在這老漢知道你是朝廷的人的時候竟是如此諂媚,確實有點奇怪。”

一般來說,民眾對官府只是頗為敬重而已,並不至於會如此害怕。

而這家人卻好像極為忌憚官府,不想與其扯上瓜葛。

“這鎮上的人好像也都奇奇怪怪的,天都還沒黑下來便都是緊閉家門,如若防賊一般防著什麼。”

君殤望著客棧外看了許久,轉頭對著梁勇說道:“恐怕,他們怕的是那個叫做侯五的人吧。”

侯五?

梁勇之前確實從綺羅香口中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而且語氣當中確實有著幾分憎恨之意。

如此來說的話,這鎮上的人之所以這麼早關門,大半的原因便是因為這侯五吧?

“難不成這個侯五是與鎮上的官府勾結而橫行鄉里的惡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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