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償向美國捐贈183件國寶,卻向祖國索要鉅款,這個華僑是誰?


無償向美國捐贈183件國寶,卻向祖國索要鉅款,這個華僑是誰?

" 對我來說,商業是小事一樁;愛、信仰、性格的真誠、人的志向,這些才是神聖之物。" ——愛默生《愛默生隨筆全集》

人的勞動,儘管從削樁到修建城市、創作史詩,形成千差萬別,但都是宇宙的完善補償的一個重大的例證。其中,藝術品的保護也絕非一件輕而易舉、不值一提的小事,無論處於繁盛的和平年代抑或極度動盪而物資匱乏的年代,都是如此。

在最開始,我們需要儘早地達成一個共識:藝術,首先是全人類的;其次才是民族的,然後在財產意義上歸屬於某人所有。

無償向美國捐贈183件國寶,卻向祖國索要鉅款,這個華僑是誰?

人們樂於脫口而出的那些民族主義則是沒有辦法站住腳的論調,好比冬宮的魯本斯、盧浮宮的達芬奇、故宮的英國鐘錶,如若按照民族主義的那套邏輯,就得各歸還各國,而不考慮這些文物、藝術品的來源合法性。而這是多麼荒唐、幼稚而無厘頭的粗魯 " 分類 " 啊,此設想同時也沒有可行性,與世界通行的做法完全是牴觸的。

有這麼一位著名的美籍華人社會活動家,在八十年代曾對中美文化交流發揮過積極推進的重要作用,他就是翁同龢的五世孫——翁萬戈。關於翁先生,坊間傳聞最廣的都是他向美國無償捐贈 183 件國寶和向祖國的索要鉅款捐贈的強烈反差,乍聽是極易引起國人不滿情緒的行為,然而,部分已經學會運用理性和深思探索的人則不再止步於表面的即興判斷、肆意評價。

無人問津的貢獻

得不到回報的愛被普遍認為是一種恥辱,然而,偉大的人將會看到:真正的愛是無法被報答的。

翁萬戈考入上海交大的電機工程系是 1936 年,中日戰爭於次年爆發。為了完成自己的學業,翁先生離開已經淪陷的上海,在 1938 年赴美留學。早在上世紀四十年代初,翁先生就已經著手從事向西方世界介紹中國文化的工作,懷抱著對於中華文明極大的熱忱與鍾愛,他數十年來如一日,孜孜不倦地將全身心都投入到推廣、發揚中國文化的事業中。

通過參與制作和拍攝大量的紀錄片和教育片,以最直觀和寫意的方式向西方世界展示、呈現出我們的悠久歷史和璀璨文化,其中一部名為《中國佛教》的片子獲 1973 年的亞特蘭大國際電影節的金獎,它們在無數西方人的心裡種下一顆關於認識、探索、嚮往中華文明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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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向波士頓方面捐贈之前,翁先生已經向上海博物館捐贈明代沈周的《臨戴進謝安東山圖》以及清代王原祁的《杜甫詩意圖》,更在前幾年以相當優惠的價格惠讓了赫赫有名的《道君像》。此係列善舉皆有益於我國的文物保護事業,卻少有人給予客觀的肯定和承認。

令人心寒的自由

人對人的行動的判決是真實和虛無的。而一個人能走的康莊大道莫不是受他自己心聲的指引。每一個人的話,由於他是按照那一種生活講出來的,所以那些思想基點不同的人聽起來就空洞無益;我不敢替它辯解,我的話沒有它的莊嚴意義,我的話說出來簡短而冷淡,只有它本身才能激發它願意激發的人。

熱愛藝術的收藏家保持著宛如孩童的純真和任性。" 宰相合肥天下瘦,司農常熟世間荒 ",原指晚清政壇上的" 清濁之爭 ",意在指責以李鴻章為首的 " 濁流 " 雖為幹吏而私德有虧;同時暗諷以翁同龢為首的 " 清流 " 雖品行高潔而施政無能。作為翁同龢後代的翁萬戈,彷彿也繼承了某一種任性的自由的天性,並不把所謂國家大義這樣的高大政治學概念放在首要位置。

回顧翁同龢收藏字畫文物的初衷,純粹是以個人的喜好為契機,其中並不存在為了國家而保護文物的偉大觀念。藝術的純粹可能也正來自於少有政治的敏感神經的參與,凡有摯愛者往往是 " 任性 " 的,然而這種任性反而蘊藏著最大的人性力量,具有不可小覷的創造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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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我們想起生死不離《蘭亭序》的唐太宗,不惜花費數年時間和欺騙手段而歸為己用,也不失為雅;酷愛瓷器而製造出 " 千古之謎 " 的後周世宗,柴窯出產的瓷器" 青如天,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磐,滋潤細媚有細紋 ",已成中國瓷器史的一樁懸案;不愛江山愛丹青的宋徽宗," 諸事皆能,獨不能為君耳 ";明景泰帝在銅器製造上對顏色另闢蹊徑,創制景泰藍。

每個人對於屬於自己的合法財產都擁有絕對自由的處置權,文物、藝術品自然也不例外。只不過部分的選擇超出了大多數人對於 " 自由 " 的理解力與容忍度,令容易心寒的人輕易地感到了心寒。

藝術何處為家

尼采說" 我主張,我們相對來說都是有病的……藝術家則屬於極健壯的種族。那些在我們身上表現有害、病態的東西,在他們那裡則是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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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品、文物的所有者會為它們選擇最佳的歸屬之所。強行附會的民族主義情緒對於藝術的歸屬問題而言是不全面的、粗糙的,這是因為真正的藝術早早跳脫了政治範疇,它擁有不為民族、國家、群眾所左右的自由。收藏家的捐贈行為更多是個人意志,它的決定很大程度上又與博物館、書館和收藏家建立的信賴關係以及收藏家本人的個人經歷相關。

藝術收藏和藝術品位一樣,是極其私密的帶有個人主義的選擇。而文物與藝術品本身會選擇為它們付出最多心力、熱忱的人,這種選擇融匯了自由意志、人與人之間的赤誠交流、生命中曼妙的靈性。

藝術何處為家?實際上藝術處處是家,同時也無處是家。藝術的處境是如此微妙,人們大可不必為了某一國家爭奪它名義上的所屬權,這是對它的貶謫;藝術存在於創造者和熱愛者的心中,你對於它的熱愛、親暱、剋制就是對它的擁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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