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佛爺慈禧的自述

老佛爺慈禧的自述

命運撇來一把刀,有人接住刀身,而有人接住了刀把!

我是慈禧,大清後期威靈煊赫的老佛爺,也是中國漫長封建史上最後一位到達權勢巔峰的女人!我常想,不知有多少人會欣羨我繁花盛豔的一生?殊不知,我所擁有的一切,卻滿浸令人酸楚的血淚,步步驚心!今夜,我打開記憶之門,聊聊這潮起潮落的悱惻人生……

01

入宮選秀

我生於道光15年 (1835年),滿洲鑲藍旗,姓葉赫那拉,乳名“杏兒姑”,父名惠徵,為安徽候補道員,從記事起,他就一直候補未能出缺,因此我童年家境是苦不堪言,多虧父親一位同寅經常解囊相助,一家這才勉強餬口。我母親富察氏出身名門,卻生性膽小,我下面還有一個幼弟桂祥,一個妹妹婉貞。

那年,父親突然病故,家裡從此沒了依靠,我和母親只得借幾兩紋銀,租一條船送他棺木回籍。我們乘船順長江至江蘇,打算沿運河北上,不料走到蘇北清江浦時,錢用光了,當時弟、妹還小,餓得直哭,我與母親淚眼相望,無計可施。

正這時,岸上竟有人騎馬為我們送來300兩銀子,說是當地知縣吳棠所贈,後來查證他是送錯了,但他沒有要回去,待船繼續前行時,我淚落雙頰,誓言日後發跡,定要報答恩人!

進京後,藉助這些錢,我們一家人慢慢安頓下來,因我從小聰明伶俐,父親就教我看書識字,所以西施、楊玉環、呂雉等人的故事早已熟記在心,我知道,要想發達,只有憑藉美貌入宮選秀,萬一被皇帝愛上了呢?

數年後,我長到16歲,生得秀外慧中,豐頤廣額,眉目生姿,街裡鄰居都說我是難得的富貴之相,我暗暗心喜,覺得離那個夢更加近了。

這時正是咸豐二年,廣西太平軍鬧得正凶,一天我剛買完菜回家,妹妹就跑來告訴我:“皇宮來人選秀啦!”

我驚喜交集,當晚耐心說服母親,第二天便找到內務府承值,報上名籍,三天後灑淚拜別家人,隨著承值來到紫禁城,一到門口,承值將我交給宮監,由他導引,與另外數十名秀女,沿著甬道,穿越禁門向內走去,一路但見宮殿巍峨,建築壯美,松柏林立,宮人穿梭,道不盡的森嚴與神秘。

轉眼來至壽康宮,那宮監令眾秀女俯伏兩旁,聽候裡面喚名入內。待我進入後,先恭敬叩拜,後舉目偷望,上坐一位王母般旗人老婦,她和顏悅色地問我家世,接著笑對身旁一位年輕公子說:“此女頗有福相,留下吧。”那公子回答:“慈鑑所選不會錯!”

我又向他望去,恰與那公子四目相對,就見他龍姿鳳表,儀態不凡,嘴角微笑,也正瞧我發著痴,我不由臊得滿面通紅,心底暗贊:“好一位少年天子咸豐帝!”

不用問,我得以順利入選!卻只是個坤寧宮宮女。後來才知曉,有些不如我的秀女都受封為嬪,原因正是我那個令皇族懼怕的姓氏——葉赫那拉!

02

避難熱河

入宮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再見到咸豐,聽幾個太監私下議論,他現在愁得焦頭爛額。原來,太平軍這時攻佔南京並建都,開始和朝廷分庭抗禮。

另外,還有英、法等列強憑藉船堅炮利,屢惹事端,正醞釀發動二次鴉片戰爭,咸豐本非帝王才,漸漸就以酒色忘憂,且在圓明園暗藏江南四位美人,人稱“江南四春”,此後樂不思蜀。

我聽到這個消息,決定主動去找機會和皇帝“偶遇”,否則如何才能出人頭地呢?

我拿出來一半積蓄賄賂宮監總管,他便將我調入圓明園“桐蔭深處”當差。

後來果如計劃,在林中單獨看見咸豐,我手拈蘭花,大膽唱起故鄉的小曲,不久身後傳來咸豐的稱讚,接著,一個自稱安德海的太監向我道賀,並將我帶入“御春閣”,我終於有幸又見到咸豐帝,並深受他的寵愛……

很快,我便由宮女升為蘭貴人,不久我又發現懷上身孕,待到十月期滿,順利誕下一子,就是後來的同治帝,咸豐此時大為欣喜,立即加封我為懿貴妃。

咸豐七年,我已漸漸習慣宮廷生活。皇上這時因酒色過度,身體羸弱不堪,且懶於朝政,我在侍奉他時,免不了幫他批改奏摺,偶爾提些自己的建議,這不但引起了咸豐的注意,也引起權臣肅順的驚恐,他在咸豐面前常說我的壞話,但我生有皇太子,咸豐又豈能輕易廢掉我呢?我與肅順的樑子便是這時結下的。

咸豐十年秋,內憂正熾,而英法聯軍又攻佔天津,很快打到北京城下,咸豐慌了,把軍國大事匆忙交付給恭親王奕訢,隨後帶上孝貞皇后、我及貴妃、太子和一些親信大臣逃奔河北避暑山莊。一到熱河,咸豐長長鬆了口氣,開始迷戀這裡的青山綠水,或因逃亡的心情煩悶,之後更加聲色犬馬。不久,京城傳來噩耗,侵略者火燒圓明園,江南四春除“牡丹春”失蹤,餘者皆亡,咸豐聞訊連氣帶惱,開始咳血,偏那肅順又擔心我會專寵,找了數名美女入宮伴君,咸豐也樂得享受,如此捱過一年,他終因酒色過度,油盡燈枯而亡。

03

垂簾聽政

我所生太子載淳這時六歲,順利即位,國號“祺祥”,依咸豐遺詔,命載垣、肅順等八大臣贊襄政務,輔佐皇上處理朝政。皇后慈安與我分別被尊為東、西太后。

當兩宮召見顧命八大臣,商議頒發諭旨、奏章及任免官員事項時,卻引發出一系列紛爭,肅順等人要求由他們總理軍政大事,兩宮太后只管蓋章,無需閱看,更無權力改動諭旨。慈安性格賢淑,不善言辭,可我聽完這話,不由怒氣頓生,原來這些人竟是拿我當木偶看。

哼!我身為皇帝之母,在這場你死我活的宮鬥中,豈能丟掉權力?

但我在熱河實在無法發作,只能將怨恨壓入心底,但議政時始終堅持己見,肅順也不敢太過抗爭,我因此首戰告捷。

肅順剛愎自大的性格,終將是我奪權路上的絆腳石,總要想個辦法除掉他。這時我遙望北京,想起一個人,他便是恭親王奕訢!

是時,奕訢早與列強簽完條約,平息京城戰火。我暗中派安德海去和他聯繫。不久,他來了,與我和慈安一番密謀後,策劃出一條“誅奸計!”

次日,我和慈安太后頒發諭旨:迴鑾京師!

肅順等人未做準備,強辯說:“皇上年幼,京師內外空虛,必欲迴鑾,臣恐有失!”我冷笑兩聲對他講:“若有意外,與你毫不相干!”說完下令預備車駕,肅順不敢抗議。

三天後,兩宮再次召見奕訢,讓他速返京都,安排兩宮聽政事,同時熱河方面以軍機章京曹毓瑛收集載垣等顧命八大臣跋扈不臣之罪,以密札報入在京朝官周祖培,安排定罪。

一切就緒,在10月26日,咸豐帝靈柩開始啟行返京,回程隊伍分為兩路,一路是我與東後、幼帝從間道先走,載垣、端華、景壽、穆蔭等大臣扈從;

另一路是從大路後發的梓宮隊伍,由肅順、仁壽、奕譞等人扈從,如此安排,真乃敵中有我,我中有敵,兇險異常。

車駕出了麗正門後,慈安悄聲問我:“妹妹能保證這一路的安全嗎?肅順等人神情似乎不對!”

我低聲回答:“姐姐放心,妹妹如果連這點事都辦不到,那也妄為西太后了。”言罷掀開轎簾一角,就見侍衛榮祿親率一隊人馬護駕從行,而載垣侍從只能遠遠在後面跟隨,慈安放心的笑了。經過五天漫長行程,車駕順利進入北京,奕訢率臣僚們孝服出迎。第二天,依大臣奏請,兩宮坐於同治帝身後垂簾聽政!

當日,我發佈備下的上諭,上面泣訴肅順等人專權跋扈罪行,並解除載垣、肅順等人職務。隨後,密令奕譞途中就地抓捕護送帝棺的肅順!回京後於菜市口斬殺,賜載垣、端華二親王自縊。

兩宮太后就這樣聯手奕訢,順利取得辛酉政變的巨大勝利!

一縷陽光直射紫禁城,這是個不尋常的冬日清晨。養心殿內,我透過垂簾,望見以奕訢為首的群臣正向同治帝及我和慈安叩拜,我不由和慈安相視一笑,這天,就是我垂簾聽政的開始!

04

宮廷奪權

慈安性格賢淑,不喜參與政事,皇上又年幼,所以朝廷大權基本由我操縱。

為肅立威嚴,賞罰分明!我先厚賞奕訢,嘉獎他辛酉之功,許他紫禁城坐轎,特賜他兒子三眼花翎;

隨後,便先後斬殺兩江總督何桂清,內閣學士勝保二人。前者因清軍圍困天京戰役,擁兵自衛,於常州棄城逃跑,導致江南大營全軍潰敗,殺他以立軍威。

勝保曾在辛酉政變有迎駕之功,也曾和太平軍、捻軍交戰立有大功,但此人因功自傲,狂妄自大,殺他是給曾國藩、李鴻章等大員看,莫因些許功勞,越雷池一步!

事後不久,依靠曾、李等人忠勇,清軍迅速平定太平軍,又經一番洋務運動,大清實力得以提高,後人稱之“同治中興”。

同治四年,奕訢漸漸開始驕橫,經與一些王、臣秘密核議,我下旨削去他議政王頭銜,事後他向我道歉,伏地痛哭,我這才允他繼續在軍機處行走。從此他做事倍加謹慎小心,唯我之命而從。

公元1872年,同治帝大婚,我為他選的是風秀之女,而慈安偏偏中意崇綺之女,最後立了崇綺女為孝哲皇后,我心懷不滿,將怨氣常發在孝哲後身上,另外我強加干預朝政,這讓同治帝心灰意冷,漸漸放縱青春,又由不良少年導引,私出宮禁遊玩,第二年竟染上花柳病而亡,年僅19歲。

同治剛死,我忙召開御前會議,確定皇位繼承人選,我內心其實已選定妹妹和醇親王之子載湉,這年他四歲,即位後改年號“光緒”,依慣例,百官重請兩宮臨朝,這是我二次垂簾聽政。

很久以來,我聽到一個傳聞,咸豐臨終前曾留給慈安一份不利於我的遺囑,加上為同治選後一事,我內心已對慈安生怨,慢慢逼死孝哲後,我開始策劃向慈安下手!

光緒七年間,慈安太后生了一場病,我對她百般照顧,一次還在臂上纏了紗布,謊稱是為她配藥割去一片肉,慈安聽完感激落淚,於是立刻燒掉了那份藏有“如我不法,可按祖宗家法處置”的手諭,好險!我總算消除掉隱患,千恩萬謝的回去了。

沒過不久,我讓人為她送去一盒特製糕點,宮內不久即傳出慈安暴斃的消息,此後我做事更加肆無忌憚了!

05

西歸落幕

馬尾海戰後,清廷整頓海防,旨令奕譞及李鴻章等人籌備海軍。這時我也漸漸年老,很想修個園子閒居靜養。於是李蓮英同李鴻章一商量,假借海軍名目責成地方籌措錢款,以其中大部分用來修建了清漪園(後改頤和園)。

光緒17年,頤和園修葺竣工,我在眾人簇擁下,慢慢登上佛香閣,回首遠望昆明湖,縱覽天下,不覺一陣心花怒放。

三年後,當我慶祝60歲“萬壽”時,竟爆發了甲午海戰。光緒24年,皇帝為改善國家現狀,任用康有為、梁啟超等人,發佈詔書,實行“戊戌變法”,變法漸漸對我不利,多虧袁世凱向榮祿告知,我迅速派人抓捕革新派,並囚禁光緒於瀛臺,開始了第三次臨朝聽政。光緒26年(1900年)因義和團運動引發八國聯軍登陸渤海灣,並向天津、北京一路進犯,形勢危急,京城守軍連續潰敗,我匆忙換上藍布粗衣,裹挾著光緒帝一路駕車西逃,臨行前叫人將珍妃推入井下……

好了,這些令人辛酸的的事總算過去了,我又重新回到北京城,半路上得知李鴻章的死訊,臨終前他舉薦袁世凱為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唉,準了吧。我累了,想睡會!只是今夜養心殿外風乍起,颳得格外猛烈,像是在說我從前的功過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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