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戈物語(連載小說97)宋零露竟被它們誘惑著爬了上去


她們來到一座立交橋下,大概就是穿孔橋,走出大橋,就到了一個居民小區,宋零露還在左顧右盼,阿琴已經蹬蹬地邁上了臺階,宋零露急忙將行李拉上緩坡,快步跟上。看來是到住處了,真的很近啊,宋零露忍不住再次四下觀看,看見了酒店,美容院,文具店,雜貨鋪等,這些店門正在打開,一幅欣欣向榮的景象。一轉身,阿琴已經拐過二樓樓角,宋零露一路小跑,終於走到頭了,阿琴拿出鑰匙開門。

這是早上十點多的光景,一路過來,看到的全是忙碌奔波的匆匆身影,而這個宿舍裡卻是另一番洞天。有三個房間,每一個房間裡都擺放著兩到三個高低床,床頭挨著床頭,地下有限的空間,被鞋子臉盆佔得滿滿當當,每一個下鋪的空隙處都掛滿了內衣,色彩斑斕,像蜘蛛網一樣密集零亂。宋零露以為這會兒宿舍裡沒人,沒想到女孩們還在睡覺,有的穿著睡衣,有的只穿著簡單的內衣褲,身上沒有任何遮蓋物,橫七豎八,旁若無人,就連開門聲都沒有驚動她們。

宋零露跟著阿琴來到東邊的一間屋子,裡面同樣有三架高低床,有一個上鋪空著,上面亂七八糟像個倉庫,連放一隻杯子的空隙都沒有。阿琴對著那些年輕的尚在熟睡中的女孩子們喊道,起來啦,收拾,把上鋪各自的東西拿走,快點。

有誰會情願與別人共享有限的空間呢?一個個陌生的面孔從床上爬起來,嘴裡嘟囔著什麼,眼睛不滿地掃過來人,極不情願、慢慢騰騰地收拾自己的物品。阿琴喊完就走了,宋零露一個人杵在地中央,進退不是,十分尷尬。

一個小時後,那張凌亂的上鋪才收拾乾淨。不管別人怎麼不滿,宋零露依然安靜地有條不紊地整理床鋪,心中有些歉疚,是夠擠的,阿琴也住這裡,難怪她很不情願帶她過來。

已近中午,女孩們陸陸續續起來,梳妝打扮,做著簡單的早餐(應是午餐了),看著新來的宋零露也沒什麼意外的表情。周永亮說混得好的會很快搬出去,新來的會隨時填補進來,她們見怪不怪了。倒是宋零露時不時覬覦打量她們,想從她們的氣質與身材上,判斷出她們跳的舞種,來自何方。同是舞者,她熟悉她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優雅韻味,可是,她們南腔北調的方言,讓宋零露的耳朵大受刺激。

床鋪收拾好了,嶄新的床單,飽滿的枕頭,宋零露竟被它們誘惑著爬了上去。坐在床中央,煞有介事,翻動包包,看看手機,其實是在竭力平息內心的激動。

“這就是我的家了,雖說初來乍到,可是我已經有了立足之地。有了這張床,我的人身安全就有了保障,有了安全保障,我就可以全力以赴去跳舞,去賺錢,去開闢新天地。周永亮,你住進來的時候,和我是一樣的感受嗎?”


探戈物語(連載小說97)宋零露竟被它們誘惑著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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