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板橋推崇糊塗,自己卻從不糊塗,始終保持著異常狡猾的世俗心態


“朝為讀書郎,暮登天子堂”,是中國古代知識分子的終極夢想,為了一朝登頂,很多人在求職路上低三下四,鄭板橋就是其中的一個。

鄭板橋7歲進入私立小學讀書;11歲轉學到揚州;16歲拜鄉間名士陸種園學填詞;20歲考取秀才;23歲進京求職無功而返;26歲到揚州當塾師。

鄭板橋推崇糊塗,自己卻從不糊塗,始終保持著異常狡猾的世俗心態

混到29歲,鄭板橋驚出一身冷汗:快30的人了,還和一幫小屁孩打交道,真是沒出息呀!他一邊扇著自己的耳光,一邊跑到揚州城找工作去了。鄭板橋很有耐心,他知道進入公務員隊伍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就決定在揚州常住下來。

這一住就是十年。鄭板橋也沒白混,33歲那年,他帶著賣畫得來的幾兩碎銀子,再一次跑到京城求職。這一次,雖然仍是求職不成, 卻通過文藝圈的朋友結識了一個重磅人物——乾隆的叔父、慎郡王允禧。鄭板橋知道,只要抓住了允禧這條人脈,以後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帶著這點體會,鄭板橋再一次折回揚州,依舊賣字畫攢錢。同時,每天覆習功課,為下一次求職做準備。乾隆元年,精心備考的鄭板橋終於以44歲高齡中了進士,拿到了做官的執照。但有執照不一定就能開業,這令鄭板橋很鬱悶,中了進士還是沒官做。在官場邊緣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鄭板橋知道,要握上印把子,必須找個過硬的靠山。這時,他的目光有重點地鎖定了盧見曾。

鄭板橋推崇糊塗,自己卻從不糊塗,始終保持著異常狡猾的世俗心態

盧見曾的頭銜和背景可以列出一大串:江浙政商領袖、著名學者、揚州最高執政官、兩淮轉運使、紀曉嵐的親家……盧見曾到揚州上任不久,鄭板橋就及時上詩《送都轉運盧公四首》等四首,先是肉麻地吹捧盧的老爸如何德高望重、盧的出生如何高貴顯赫,接著,又毫不臉紅地把這個被袁枚稱做“盧矮子”的學者型官員直接與李白、杜甫、王昌齡三大家連線。與此同時,鄭板橋說自己“惟餘引對又空還”,我現在狼狽得很,還請盧大人看在都是文藝愛好者的份上,拉我一把。可惜這種肉麻吹捧的文章盧領導見得多了,再加上當時的盧大人也犯事了,正忙著應付朝廷的財務大檢查,自身尚且難保,哪有閒暇去提攜鄭畫家?

看看揚州沒有戲,鄭板橋只好第三次進京,這一次,他沒瞎跑,而是直接找到了以前結識的允禧。這位年僅20歲的王爺,沒讓鄭板橋失望,舉薦鄭板橋去山東當了縣長(知縣)。潦倒多年的流浪畫家,被閒置了六年的過期進士,終於擠進了公務員隊伍。感激之餘,鄭板橋也沒忘記王爺對自家的提攜之恩,他送出了重磅“紅包”:親自動筆,為詩歌愛好者允禧編印《隨獵詩草》和《花間堂詩草》兩冊詩集,並且親自為之作序。序文中,鄭縣長將自己的恩公與唐代大詩人杜甫、韓愈、王維、杜牧、韋應物這樣的超豪華陣容相提並論。為了恭維允禧能文能武,又把南宋名將岳飛拉來作為陪襯,令當時的文壇好不熱鬧。

鄭板橋推崇糊塗,自己卻從不糊塗,始終保持著異常狡猾的世俗心態

至此,鄭板橋總算在大清職場站穩了腳跟。如果仔細回味這位藝術大師的求職經歷,一位史評家的話作為本文的結束語更為貼切:“這就是鄭板橋,一個常常以蘭、竹、石自喻的江南文人,他推崇糊塗哲學,其實自己卻從不糊塗,而且始終保持著異常狡猾的世俗心態。”

(摘自《新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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