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總有些人希望他的鄰居掉進陷阱裡萬劫不復


為何總有些人希望他的鄰居掉進陷阱裡萬劫不復

朋友圈看到一張照片,據說是某市的一家粥店大搖大擺,明目張膽地懸掛在自家門口的一條橫幅,上書“熱烈祝賀某國爆發疫情,祝小某國疫帆風順長長久久。”

看到的那一瞬間,我顫慄了一下,

我曾經好奇地與一個堅持類似想法的人交流過一番。

在那個人他的腦海裡,似乎某些國家人都是壞人,都是我們的敵人,所以這些國家不能好也不應該好。而且就算這些國家目前還好,他堅信我們也要祈禱和祝賀他們不好。而一旦這些國家出點什麼事,就是他的生平樂事,這些國家出的這事情越大,就越是他人生中的難得一逢的大喜事。

而且他認為,越是在廣庭大眾之下說出來,就越是勇於表達,敢於呼喊,這樣敢於站出來的人,是為了民族好,是民族的英雄。

他甚至還不住自我感慨,說真希望敵對的這些國家掉進陷阱裡萬劫不復!

聽完他的話,我有一種彷彿回到了幾十年前的感覺。事實上,我自己的確曾經親身經歷過兩件事,記憶猶新。

第一件事,是“保衛於家小學”事件。

那時候我剛剛讀小學二年級。

有一天放學後,突然有幾個小夥伴神神秘秘地叫我。我跟著他們走到操場一角落裡,那裡早已經圍了一圈人。領頭的是幾個年齡稍大的孩子。他們對我們說,我們於家小學,就是我們姓於的人讀書的地方。然而現在有了幾個別的姓氏的混進來讀書了。他們很壞,侵佔我們的資源,還很屌,實在看不順眼,所以我們要保衛於家小學。怎麼保護?就是我們放學後一起去教訓教訓那些異姓人一下。

說完有個人想了想,還找來一張大白紙,上書保衛於家小學。然後讓大家挨個簽了字。說是簽字,就是用鉛筆在上邊隨便畫一個什麼。

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的頭腦很簡單。

一聽說保衛於家小學。

這麼漏洞百出的邏輯,我竟然也信了,還很激動的樣子,然後就興致勃勃地跟著他們一群人去學校後邊的草叢裡埋伏起來了。然後有人負責去引誘那些外姓孩子過來。

當然,那幾個外姓的孩子大概打聽到了什麼消息,他們始終也沒有來。

大夥兒等了很久,就有人陸陸續續撤出了。等到天色再暗了一些,剩下的人也都跑著回家去了。

於是所謂的保衛於家小學很快無疾而終了。

後來我轉學到了另一個鄉的一所小學。

在這裡我又經歷了另一件“保衛事件”。

因為在這所學校,孩子們按照各自的家庭地址,早就分成了來自1隊2隊,還是3隊4隊兩個派別。

1隊2隊的人是一邊的,

3隊4隊的人是另一邊的。

平日裡,兩隊之間大家都各不相往來,似乎還嚴格禁止相互間交往講話,倘若有人犯了規矩,又恰巧被同隊的人發現了,只要這人報告其他人,大家就會懲罰此人。

當然,我們轉學來的,也被引誘去選擇他們的陣營。一旦選擇確定。比如我當時一聽,似乎就被說動了,於是很是興奮地立刻就選了1隊2隊這一邊。

接下來,1隊2隊這一邊的人告訴我,說3隊4隊如何混賬,如何該打,如何曾經欺負我們等等。所以我們要團結起來,保護1隊2隊,要打倒3隊4隊。

有時,還有人讓我們祈禱說,希望3隊4隊的人平白無故地掉進陷阱裡。

後來大概是一次雙方約定打一場大仗時,被老師們發現了,學校立刻通知了各自的家長……

於是這兩個派別在學校裡徹底偃旗息鼓,漸漸地就沒有人再提起了。

回憶這兩件事,那時候的自己,還真搞笑。大概也只有這個年齡階段才有這事情吧。畢竟後來隨著年齡增長,我讀的書越來越多,接觸的人也越來越多,我就再也不曾參加類似這樣的活動了。

而今天,在二十一世紀都已經過去了二十年的城市裡,看到大街上商家如此大張旗鼓地掛出這樣的旗幟,我直接愣了一下。

不說強烈的違和感,不說影響市容,

不說它嚴重違背了正常的人性基礎,不說它散佈仇恨等等,

單單看到條幅上的漢字,

總是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大概歷史上很多文明大約就是這樣被黑的,悲催的是當它們理直氣壯地被黑時完全不自知,黑它的人還以為是在保護它。

“這人好像小學沒畢業。”

我的腦海裡突然有人說了一聲。

原來如此,

我幡然醒悟,這類人大概很早就逃學成性最終輟學了,以至於正式學習其實一直停留在某早期教育階段,以至於那時候的影響實在太深了,或者一些表面上沒有輟學的,甚至某個別書還讀的很多的,卻因為思想上也早就僵化而止步不前了。而在此後的生涯中,這些人又不看書不讀書,也沒有什麼人再引導他啟迪他昇華他什麼。或者因為中毒太深,讀了也白讀,只是加深自己的偏見。

於是他的一生思維,就一直頑固地保留在了人生最初的那個階段,至少一直頑強地帶著人生最初那個階段的強烈印痕。

唉,果真如此,倘若遇見一個這樣的人,

看來,

是他的教育出了問題,他的本性說來應該其實挺單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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