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書稿出版前的複核與校對

1.頁碼問題:

寫作過程中要養成及時記錄書中卷數、題目、頁碼等的習慣,不然在複核時查找非常不方便。二十四史中每一本書都規模很大,如果摘錄其中一段話,到時發現沒有出處,查找那就十分費功夫了。

當某一書名反覆出現時,為了方便,我們有時在電腦上文檔直接複製在註釋中,但一定要注意更改原註釋的頁碼,不然出處對了,但引出處頁碼有變,而不能及時發現,造成失誤。

2.輸入失誤:

在電腦上輸入某些書名時,有時會將書名闕、溢字。比如《江蘇省明清以來碑刻資料選集》,如果是網上查詢,有的誤作《江蘇省明清以來碑刻資料選輯》或者《江蘇省明清以來碑刻資料選編》。自行輸入也會出現類似問題。

《北京圖書館藏中國歷代石刻拓本彙編》,有時會漏“藏”,或者漏“中國”;

值得注意的是有的書有分冊,但其頁碼有的連續,有的重起。所以對於這種重起頁碼的一定要標註分冊號。比如《隴西金石錄》有上下冊,但下冊頁碼還是從1頁開始。

3.紀年錯誤:

紀年錯誤出現的原因可能很多,大部分是自己沒有多對照導致。《三晉石刻大全》(臨汾市大寧縣卷)P39“南原頭村重修佛龍王小神土地廟落成碑記”立於康熙三十四年,原書誤為1698年,實際應該是1695年。這個錯誤在《中華石刻數據庫》直接照搬,沿襲舊誤。

現在一些出版社用了紀年核對軟件,在一定程度上能解決這個問題。

4.參考文獻不能盡信一些網站:

在一些網站上查閱的東西有時並不十分可靠。

我們一般常用的網站有讀秀、全國圖書館參考諮詢聯盟、國學大師等。

比如讀秀,一些書籍的參考文獻格式整理也有問題。

《北京內城寺廟碑刻志》,讀秀上其給出的參考資料格式是:

MarianneBujard. 北京內城寺廟碑刻志[M]. 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 2011.

實際應該是:董曉萍、呂敏主編:《北京內城寺廟碑刻志》[M].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1.

還有這個《新日下訪碑錄》,讀秀上給出的參考資料格式是:

北京石刻藝術博物館. 新日下訪碑錄(房山卷)[M].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6.

實際上《新日下訪碑錄》只出過房山卷和順義卷,房山卷的時間是2013

年。順義卷更晚。

還有一些是不統一的問題,比如一套書有多冊,讀秀有時給出的是阿拉伯數字1,2表示分冊,也有用第1卷,第2卷的時候。

讀秀上的書籍收錄不如全國圖書館參考諮詢聯盟全面,一些書在讀秀上找不到,可以到“全國圖書館參考諮詢聯盟”找,我現在是兩個混合用。“全國圖書館參考諮詢聯盟”參考文獻的格式不如讀秀,沒有[M][C]這類標識,需要後加。

此外,“全國圖書館參考諮詢聯盟”有的書名也是有錯誤的,需要辨別確認。比如《莆田金石木刻拓本志》,在“全國圖書館參考諮詢聯盟”作《莆田金石木刻拓木志》。

讀秀上也有誤錄現象,如(清)袁日省,(清)謝景卿編. 漢印分韻合編,讀秀錄成“袁日青”。

趙世瑜,《北京東嶽廟與北京泰山信仰碑刻輯錄》,北京,中國書店出版社,2004。這本書主編是趙世瑜無誤,但讀秀和全國圖書館參考諮詢聯盟都寫成“陳巴黎

”輯錄。

黃竹三、馮俊傑等編著《洪洞介休水利碑刻輯錄》, 讀秀和全國圖書館參考諮詢聯盟都寫成“董竹三”。

這兩個網站必然是互相抄,缺的都缺,錯的都錯。有些是出版年代錯,有的是人名錯,所以一定要對照自己的參考資料,對比,如果有問題查原書或者多查閱一些其他網站。我估計這些網站的輸入是藉助文字識別軟件,所以會出現一些識別錯誤。

論文的格式以維普為主:

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幾個網站給出的資料並不統一。

如:明代《千家姓》的發現與考證

維普給出的是:

《明史研究》2005年 第1期 168-172頁 共5頁

中國知網給出的是:

[1]江巧珍,孫承平.明代《千家姓》的發現與考證[J].明史研究,2005(00):168-172.

圖書館參考聯盟給出的是:

江巧珍,孫承平.明代《千家姓》的發現與考證[J].明史研究,2005,(第0期).

孫合肥.古璽札記三則[J].中國文字學報,2017,(第0期).

維普給出的是:《中國文字學報》2017年 第1期 85-88頁 共4頁

全國圖書館參考諮詢聯盟收期刊的數量不如維普,但維普的問題是不給出一個標準的參考文獻格式,

5.參考書順序:

雖然參考書數量很多,但也有一定的選擇。有實證性優先。比如有石刻拓本的優於僅有錄文的,水平高的優於水平低的。這個水平高低不是看名氣、看出版社,要在實際中看釋讀的正誤。有的來頭很大,但錯誤多多。有的班子人很多,但無人把關,最後出一些簡單的錯誤,如《三晉石刻大全》某本把“朱熹”當做“明人”。有的一看出版社是“中華書局”,覺得應該沒有問題,實際應該是有大牌推薦,但作者水平有限。

6.數據庫:

常用金石數據庫也上線了一些,但主要的問題是對原出處的審核。如果沿襲舊誤,那麼數據庫的使用價值就會大打折扣。比如浙江大學的“中國曆代墓誌數據庫”,我大約兩個小時挑出20幾個錯誤,當然也反饋給製作方。但是,時隔幾個月後,發現改是改了,但有的地方還是沒有改對。中華書局版的“中華石刻數據庫”一部分以“三晉石刻大全”為基礎。可是《三晉石刻大全》系列幾乎每本都有錯誤,有些是釋讀錯誤,不審核原拓本,根本看不出來。

7.粘貼複製問題:

有的時候,為了省事,會直接從網上覆制一些。但值得注意的是,一些作者由於審核不嚴,論文或者書籍中的引出就是缺字、溢字,有條件的情況,一定要複核原書。由於版本不同,錄文也有差異。有的古籍在這個版本是這樣,到那個版本就會差一些字。有的字實際還很關鍵。比如《史記》中記載扁鵲是“鄭人”,正確的版本是“鄚人”。鄚,河北任丘一代。對於考釋姓氏字“鄚”來說,這個字就非常重要。

有時還需要注意的點校本不一定比原本就正確。原書一些字直接摹寫,反而正確。點校後認為原來那個字錯了,改後反而不正確。

8.簡化與繁化:

有的作者對古文字缺乏功底,或者認為這些字理所應當古時應該如此寫。比如“範”字,作姓氏字這樣寫沒問題,但作為“模子”這種意思解時,就應該寫成“範”。“種”和“種”不是一個姓,“蕭”跟“肖”不是一個姓,有的書籍不是不當簡化,就是不當繁化。

9.引一手資料:

《明清以來北京工商會館碑刻選編》收立於乾隆二十五的的“重修河東會館碑記”,裡面有人名“柴養林”、“續文林”。《明清晉商資料選編》同名碑刻,則人名轉印為“炭養林”、“瀆文林”。這兩個人名顯然誤錄。二手資料未必是自行釋讀,只是排版時審核不嚴而至。

10.石刻與文獻對照堪和:

石刻字體無誤,但刻字有誤。這個一般不好發現,只有與各種文獻對照才能發現。

比如清代進士題名碑:

順治四年原碑錄中有姓字“慮”,當為“盧“字。

順治十八年進士有姓字“甲”,當為“申”。

康熙十二年《碑錄》有進士“傎宗燿”,當為“慎宗燿”。

另有嘉慶十三年“揚鴻”誤作“楊鴻”、“佀敬”作“侶敬”;嘉慶十四年“粟作貢”題名碑誤作“慄作貢”;嘉慶二十二年“曾錫恩”誤作“魯錫恩”、“裴成章”誤作“斐成章”、“芊翔”誤作“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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