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卡列琳娜》第34章:安娜夫婦攤牌
人物:安娜, 卡列寧,伏倫斯基,吉娣等。
句子:
如果他殺死我,殺死伏倫斯基,我倒還會尊敬他。可是不,他要的只是謊言和麵子。
……
我認為運動具有深遠的意義,但我們往往只看到最膚淺的表面現象。
……
“不是表面現象。”培特西公爵夫人說。“聽說有個軍官折斷了兩根肋骨。”
……
卡列寧照例只露出牙齒微微一笑,沒有任何別的表情。
……
不要忘記參加賽馬的都是幹這一行的軍人,還應該承認,任何職業都有不愉快的一面。賽馬原是軍人的天職。
……
安娜一句話也沒有說,一直拿著望遠鏡對準一個地方。
……
這時候騎手們出發了,談話都停止了。
……
安娜臉色蒼白而嚴厲。除了一個人以外,她顯然什麼也沒有看見,誰也沒有看見。她的手痙攣地緊握著扇子,她屏住呼吸。卡列寧對她望了望,連忙扭過身去,望望別人。
……
他又打量著她的臉,竭力不去研究這臉上的表情,但終於違反本意,恐怖地看到他所不願看到的神態。
……
卡列寧從安娜得意揚揚的蒼白臉上看出,她所凝視的那個人沒有摔下來。
……
他越來越執拗地盯住她。安娜全神貫注在奔馳的伏倫斯基身上,卻感到丈夫冷冰冰的眼光從側面盯住她。
……
她回過頭來,詢問般地望了他一眼,微微皺起眉頭,又回過頭去。
……
“哼,我才不在乎呢!”她彷彿這樣對他說,以後就再也不去看他了。
……
賽馬很不順利,十七個人倒有半數以上從馬上摔下來,受了傷。到比賽快結束時,大家都很激動。由於沙皇很不高興,大家就更加不安了。
……
大家都覺得恐懼,因此伏倫斯基摔下馬來,安娜驚叫一聲,並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
……
她驚惶失措,像一隻被捕的鳥兒那樣撲騰掙扎:忽而站起來走開,忽而對培特西說話。
……
她嫌惡地避開他,不看他的臉,回答說:“不,不,別來管我,我不走。”
……
軍官帶來消息說,騎手沒有受傷,但馬折斷了脊樑骨。
……
安娜一聽見這消息,立刻坐下來,用扇子遮住臉。卡列寧看見她哭了,她不僅忍不住眼淚,甚至哭出聲來,哭得胸脯不住起伏。卡列寧用身子把她擋住,讓她有時間平靜下來。
……
在亭子出口處,卡列寧照常同遇見的人寒暄幾句。安娜也照常回答人家的招呼,但她精神恍惚,像做夢一樣挽住丈夫的手臂走著。
……
“他有沒有摔死?這是真的嗎?他會不會來?今天我能看見他嗎?”她想。
……
她默默地坐上卡列寧的馬車,又默默地離開停滿馬車的地方。這一切卡列寧都看在眼裡。
……
他說的話她連一半也沒有聽進去。她有點怕他,但心裡一直在想,伏倫斯基是不是真的沒有摔死。
……
我聽著您說話,心裡卻在想他。我愛他,我是他的情婦。我看見您就受不了,我怕您,我恨您……您高興怎樣對付我就怎樣對付我吧。
……
卡列寧一動不動,眼睛仍舊瞪著前方。他整個的臉忽然露出一種死人般僵硬的莊重神色。
……
“好吧!在我採取保全我名譽的措施並把它告訴您以前,”他的聲音哆嗦了,“我要求您至少在公開場合保持體面。”
……
“這樣說,他會來的!”安娜想。“我把一切都告訴了他,真痛快。”
……
“啊,我的上帝,多麼幸福哇!這事很可怕,可是我愛看他的臉,我愛這種奇妙的幸福……丈夫!哼……啊,感謝上帝,我同他什麼都完了。”
……
今年,溫泉浴場來了一位真正的德國公爵夫人,社會的結晶運動因此就更加快了速度。謝爾巴茨基公爵夫人一心一意要讓女兒謁見這位德國公爵夫人。
……
謝爾巴茨基還結識了英國某貴夫人一家、一位德國伯爵夫人和她那個在上次戰爭中負傷的兒子、一位瑞典學者和康納特兄妹。
……
現在她在溫泉浴場,最大的興趣就是觀察和猜測那些她所不熟識的人。
……
在她的想象中,他們都具有極其高尚的品德,她還通過自己的觀察來加以證實。
小結:
本章,安娜在賽馬後回家的馬車上跟丈夫攤牌了,她說她是伏倫斯基的情婦,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完了,就等著晚上跟伏倫斯基約會。吉娣那邊也做了敘述和描寫,她在國外溫泉浴場療養,就母女二人,生活很無聊。愛,無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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