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為家》:不要拿苦難當擋箭牌,每一個鮮活的生命都應被尊重

我只知道戰爭是殘酷的,以為戰爭的苦難可以使人和人的感情更加靠近,卻不知道比戰殘酷的是人!感情在哪,人性在哪?霍達—《穆斯林的葬禮》

當霍達說出這句話時,想必她對戰爭有著更清醒的認識。

戰爭的殘酷,不僅僅停留在戰爭本身,還在於戰爭中普通民眾關於人性的考驗。

中東地區戰亂,流離失所的難民,蜂窩煤般密密麻麻的貧民窟,曾經的繁榮,在炮火的覆蓋下只剩廢墟和痛苦。

曾有人說,戰爭最能體現人性的善惡。當生命和生存被戰爭的炮火拉到同一水平線時,兩者的對比會被無限放大,成為很多人重新衡量和選擇的矛盾點。

相對於和平時人們的高大偉岸和善良,動亂中有的人如螻蟻般渺小而脆弱,也有的人如狐狸般狡詐邪惡,人性的善惡在戰爭的暴曬下呈現出不同的底層眾生相。

《何以為家》:不要拿苦難當擋箭牌,每一個鮮活的生命都應被尊重

戰爭題材的電影也有很多,比如薩姆·門德斯執導的《1917》,亞歷山大·涅夫佐羅夫執導的《煉獄》,都是直面戰爭殘酷的影片。

《何以為家》比較特別,它不是直接描述血淋淋的戰爭,而是聚焦戰火中的難民,以一個12歲少年的生活苦難為線索,側面給觀眾呈現出戰爭的殘酷和麵對生存的困境,對待生命的深切思考。

當我看完這部電影,內心五味雜陳。看著我3個多月的孩子,感慨頗多。相對於這些難民,我們生活在和平的國家,物質充足、生活幸福。生存不被脅迫,生命不受威脅。

而這些人,他們飽受戰爭的摧殘,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艱難度日。面對生存,他們奮起抗爭,但卻總身陷囹圄,他們妥協,但命運依然對他們不公。當所有的苦難體會過後,當贊恩把親生父母告上法庭,讓觀眾不得不重新思考,生存的嚴峻和生命的價值,到底如何平衡?

《何以為家》:不要拿苦難當擋箭牌,每一個鮮活的生命都應被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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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從這部影片的導演娜丁·拉巴基身上,可以找到答案。

娜丁·拉巴從小出生在黎巴嫩,出生時正值黎巴嫩戰亂前一年,她在戰火中度過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女時期。

當她成為導演,她對戰火摧殘下流離失所的難民的生存現狀更加感同身受,正基於此,他把目光聚焦到自己的家鄉黎巴嫩,用這部影片呈現出自己對戰爭的感受和理解。

她用現實主義表現手法,冷峻剋制的拍攝方式,幾近真實的再現了黎巴嫩遭受炮火洗禮下的難民生活,用12歲贊恩困苦的生活經歷結合兩位母親面對生存,對待自己孩子的態度,展現出面對生命和生存,不同態度差異下的不同結果,詮釋出人性的偉大。

透過影片,導演要告訴觀眾:面對生命,即使生活再困苦,依然要給予每一位生命以尊重。

《何以為家》:不要拿苦難當擋箭牌,每一個鮮活的生命都應被尊重

影片中兩位母親截然不同的結果,是她們面對生存,做出了不同的選擇。

拉希爾是埃塞俄比亞移民,和不到1歲的兒子約納斯住在破舊不堪的出租屋內。即使遭遇貧困潦倒的生活,但依舊沒有泯滅她的良知和善良。

她下班時把兒子放到廁所內,用棍子把門堵上,只為在外守護他能睡個好覺。

面對辦假證的阿斯普羅要把兒子賣給收養人,她寧可割發湊錢買假證,也不拿兒子交換。

當她因證件被查,關進監獄失去自由,看到贊恩,她近乎瘋狂的喊叫,只想得知她兒子的下落。

當影片最後,阿斯普羅被抓,兒子得救,拉希爾狂喜的奔向兒子,抱起來親吻他的那刻,她作為母親的光輝無比閃耀。

《何以為家》:不要拿苦難當擋箭牌,每一個鮮活的生命都應被尊重

她用無私的愛給兒子鑄造了一面堅不可摧的守護牆,即使深陷絕境,她依然沒有丟掉人性的善良,給予兒子關愛。

不得不說,影片對她的人物處理是剋制隱忍的,多少次面對困窘,她無聲的淚水掛滿臉頰,卻依然選擇堅強。相比過度煽情,這種處理更令人感動和動容,它直戳觀眾柔軟的內心,帶給觀眾持久而深刻的感悟。

而反觀贊恩的母親舒雅德,在殘酷的生存條逐漸淪為生活的傀儡,精神淪喪,丟掉了良知,泯滅了人性。

面對雜貨店老闆阿薩德對年紀還小的女兒薩哈的不好企圖,她竟然助紂為虐,面對贊恩的阻撓,拳腳相加,將女兒拱手相送。

最終導致幼小的薩哈懷孕大出血,一屍兩命。而贊恩也得知此事,持刀捅傷阿薩德,被捕入獄。

當贊恩獄中打電話把父母告上法庭,註定舒雅德作為母親的失敗。跟絕境中守護兒子的拉希爾相比,她成了自己兒子生命的劊子手,親手把他送到了地獄。

《何以為家》:不要拿苦難當擋箭牌,每一個鮮活的生命都應被尊重

即使影片最後,通過她看獄中兒子和在法庭上的表現,她依然不明白她這樣做有什麼不對。面對生命的蔑視,和被生活折磨下的麻木不仁,早已融進她的血液和腦海,讓她淪為生活的奴隸。

戰爭的可怕,不是單純的流離失所和生活困苦,而是在集體無意識的人性中逐漸被圍困,失去對原則的堅守。這類人只看到了生活的艱苦,卻從未對生活抱有希望。

影片用倒敘和穿插的敘事手法,通過法庭審判的人物提問帶入情境,把兩位母親和贊恩的生活軌跡很好的連接起來,通過娓娓道來的敘事節奏,以小見大,透過生存小命題,折射尊重生命的大命題,帶給觀眾感同身受的體悟。

贊恩的控訴,實際是導演採用的一種暗喻,通過這種手法,暗示即使生存受到威脅,依然享有對生命的選擇權。

影片最後,通過贊恩的旁白,把電影主旨展示出來,父母想要孩子,給孩子生命就要對他的生命負責,即使生活再困難,也要堅守底線和原則,尊重生命。如果承擔不了責任,不要隨便生孩子,否則帶給孩子的只會是痛苦和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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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這部電影之所以能如此觸動觀眾心絃,還有一點就是片中贊恩的扮演者是一位真實的敘利亞難民。

只有經歷過這種生活的人,才能最大程度還原真實的生活狀態。而這部影片前期題材的籌備,就花費了3年。

可見,導演對這部電影傾注了很多心血。電影也不負眾望,自2019年4月份中國上映以來,近60萬人打出的9.1評分,足以證明這部電影的偉大。

電影折射出對生命這一命題的討論,也是導演想表達對戰爭的控訴和對和平的渴望。

戰爭帶來的傷害遠遠不止是對於生存的威脅,更多的是人性的泯滅和道德的淪喪。

《何以為家》:不要拿苦難當擋箭牌,每一個鮮活的生命都應被尊重

為了生存賣兒賣女,十幾歲就可以結婚。這些反常態的畸形觀念,是戰爭遺留下的衍生現象。

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人性無底線和原則的破壞下,變得失去價值和自主權。

從個體到群體,從群體到國家,再從國家到社會,一旦個體作為社會基石被踐踏,那社會肯定動盪,就會對人類發展,和社會進步產生很大的影響。

所以個體生命被尊重,國家才能和平,社會才能穩固發展。

《人民日報》曾說:真實有序的社會背後,站立著一個又一個忠於職守的善良的人;正是每一個敬業愛崗的個體,支撐起國家與社會的高樓大廈。

所以個體對於國家和社會而言,是舉足輕重的。

《何以為家》:不要拿苦難當擋箭牌,每一個鮮活的生命都應被尊重

影片最後,沒有出現贊恩父母被審判的畫面。但我想,這已經不重要了。導演將電影中的生活、人性、道德、法律等因素展現出來,用贊恩父母作為反面例子,來引出家庭和社會中對於個體生命價值的探討,給予觀眾警醒,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社會不該有戰爭,個人也應該被尊重,如果每個人都能堅守原則,保持清醒,為自己的權利奮鬥,為這個社會做貢獻,那麼苦難不會是他們的擋箭牌,生命也會在不斷社會化生活中變得更加有價值和意義。

希望,每一個鮮活的生命都被溫柔以待。但願,每個人都有幸福溫暖的家和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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