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曹妃甸:油衣油裤血渔网


「原创首发」曹妃甸:油衣油裤血渔网


"靠山吃山, 靠海吃海"。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以前, 渤海湾北岸的曹妃甸沿海一带有许多人以下海捕渔为业, 在渔民聚居的地方,。无论在渔船上打渔还是在河边儿、、海边儿打渔,,总会把身上弄得湿漉漉的。夏天还好,,到了春秋两季冰冷的海水,河水常常弄湿衣裤,,那湿衣裤贴在身上, 冰凉袭骨, 令人很难受。为了避免打渔时把衣裤弄湿很多,渔民都要穿防水的衣裤。

那个时代科技相对落后, 没有现在这么多的橡胶制品可用, 多少年来,,渔民只是按照当地先祖留下的习俗, 使用自家制作的油衣油裤。

而打渔的鱼网, 基本上都是棉花纺线织成的, 下水极易缠绕起并且容易破损, 相当不结实。通过劳动实践, 打渔的先祖发明了一种用猪血染网的方法, 一直沿用到最近前几十年尼龙胶丝材料的广泛运用。

渤海湾北岸曹妃甸沿海一带下海的老辈人都说, 油衣油裤血渔网的方法, 是他们的老辈人传出去的。

大早以前, 曹妃甸沿海一带打渔的人都是穿着普通的衣服, 可恰恰就是这四季分明苦了整日在海上劳作的渔民,他们的衣衫总会被海水打湿,夏季无所谓,可一入秋冬两季,被冰冷的海水浸湿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再加上强劲的海风吹过,着实让人身体吃不消。

有一年刚入冬, 正赶上渔讯好, 下海的渔民纷纷赶潮抢着捕鱼虾。但北风大气温低, 衣服被海水打湿后, 直冷得人上牙磕下牙, 手指伸不开, 身子哆嗦的象筛糠, 喝了六十度的白酒也不管事。

这一天晚上, 几个船老大[船长] 聚在小码头上的小饭铺喝酒, 都沉着脸抱怨东家心肠狠, 大冷天还逼人出海, 抱怨天气凉的早, 老天爷不可怜穷人, 抱怨龙王爷不讲情面, 白吃贡品, 不给好天气。

酒越喝越多, 几个船老大越说气越大。在小饭铺一角上喝酒的人走过来敬酒, 说:" 我敬老哥几个一碗酒。"

几个船老大抬头见是街上杀猪卖肉的杨屠户, 彼此都认识, 敬酒都要喝, 几个人说着客气话, 把酒干了又倒满, 坐下来说着闲嗑。

杨屠户满脸是笑, 端着酒说:" 各位老大, 我求你们一件事, 求你们收留我, 让我跟你们出海打渔吧。"

听完这话, 几个船老大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丈二和尚 摸不清头脑了。

杨屠户来到小码头杀猪卖肉的时间并不长, 光棍一个人, 快人快语, 做买卖公道, 老人小孩都不欺, 为人豪爽仗义, 要是买肉没钱, 他会大刀一砍, 剁块肉让你拿走。就是这种性格, 没用几天, 大街小巷的人都认识了他, 都愿意和他说笑话打交道。

有个岁数大点的姓桑的船老大一脸疑惑, 问:" 肉卖得好好的, 干啥要干这累死人的下海活儿? "

杨屠户满脸又是笑, 说:" 各位老大, 我这猪杀够了, 肉也卖够了, 想换个活儿干干。"

姓桑的船老大不信, 问:" 不对吧。"

杨屠户脸一沉, 口打唉声, 说:"各位老大, 实不相瞒, 我刚来仨月, 码头管事赊了三头猪, 我没本钱了不说, 还欠人家养猪户八头猪钱, 不下海挣钱还能咋办?"

几个船老大也没好法儿, 骂了一通糊涂街, 和杨屠户喝了顿大酒, 回家时, 杨屠户抢着把帐记在了自己名下。

姓桑的船老大拍着杨屠户的肩膀说:"人活着不容易。 明儿早上, 上我的船。"

杨屠户第二天天不亮, 第一个来到小码头姓桑的船老大船上, 桑老大从船头到船尾, 把船上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 该说啥不该说啥, 啥地方能呆啥地方不能呆, 和杨屠户细说了一遍, 他嘱咐说:" 这是个遭罪的活儿, 你先干几天, 能干就干, 不能干随时可以走。"

杨屠户将桑老大的话一一记在心里, 他笑着谢过桑老大, 说:"没事, 只有享不了的福, 没有受不了的罪, 放心, 我一定会干好的。"

桑老大知道杨屠户的为人, 他满意地点点头, 等人到齐, 他下令开船入海。

船到沙垒甸附近的打渔网场时, 风平浪静, 太阳光强, 气温很高, 桑老大点柱香, 拜了妈祖拜龙王后, 他看了风向, 又看水色, 开始指挥着伙计们围着网场撒网。

桑老大一边吩咐伙计, 一边留心杨屠户, 见他手脚麻利, 心生喜欢: 是个干活儿的麻利手。

后半晌[下午四点多] 收网时, 天阴后起了北风, 网刚收到一半, 海水便把伙计们的衣裤打湿, 气温低北风吹, 直冻得伙计们浑身哆嗦干不了活儿。

天马上黑下来, 网收不上来, 就得趟夜路。桑老大干着急没办法, 他抬头一看, 只见杨屠户一人抡圆了膀子收着网, 他的衣裤没有湿透, 他不冷而且还是满头大汗。

桑老大心生奇怪, 围着杨屠户上下左右看了七八遍, 眼前一亮。原来, 杨屠户身上穿得是常年杀猪卖肉的衣服, 上面全是油, 油把衣服浸透了不知多少遍, 水遇油, 衣服不湿, 他才不会冷。

晚上, 回到小码头上, 桑老大单独请杨屠户喝酒, 他端起酒碗, 恭恭敬敬地说:" 你是咱下海人的大贵人, 我敬你。"

杨屠户推脱着说:" 不敢不敢, 我敬你。"

桑老大找到了不怕衣裤湿的窍门, 心里高兴喝了很多酒, 酒喝多了话就多, 他说了很多知心话, 说着说着他竟老泪纵横起来。

杨屠户纳闷, 问: "老大, 你为啥哭?"

桑老大抹着眼泪说: "你有所不知呀, 你卖肉码头管事不给钱, 逼得你难受下海, 可我们呢? 这不冬天快来了, 下海越来越遭罪, 湿衣裤加北风, 棒小伙子都受不了呀, 从你这儿得了个法儿, 衣裤油上桐油能防水, 大伙儿可少受点罪。但东家给的都是棉线网, 不结实爱缠网不说, 每次也打不了多少鱼, 东家能给大伙儿好气受么? 每个伙计家都有一堆人等着吃饭, 挣不来钱, 能活么?"

杨屠户想了想, 说: "有了。"他拉起桑老大就走。

杨屠户从家的破桌子底找出一块紫黑紫黑的破网片, 说: "前段日子杀猪, 猪血让我弄洒了一桌子, 没东西擦, 就顺手拿这块拣来的破网片擦, 当时没在意, 过了几天发现, 血过的网片是这么结实。"

桑老大立刻酒醒了一大半, 他撕扯着血网片, 又把它放在脚下用力拉, 血网片结实的让人吃惊。

后来, 桑老大和杨屠户将用桐油油衣裤和用血血渔网刷桐油的方法传给了下海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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